3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诗经·大雅·荡》

2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诗经·小雅·鹤鸣》

“哦?”

常青漾带着感情的眸子像灌满了温柔的水珠一样,在星星挂满了的夜空,这种美丝毫也不必任何东西逊色,如水的眼眸细致的看着向倾严,因为太过满含情绪,在某一刻向倾严几乎以为她的泪水会呼之欲出。

“这一刻的场景,和我梦想中的重叠,我以前听别人说过,只要有渴望,有希望,我的等待不会只变成痴痴凝望。”麦杨走出那过于巨大的蜡烛阵中,含着笑深情的向对面直直盯着她的人走去,走一步,似乎是过了一年一样,走进了,她傻傻的抱着手里的蛋糕对着向倾严道:“我过去曾经不是你的理想型,我知道你讨厌过去很多又花心的人,我承认我曾经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但是遇见你,你让我变得不一样,如此不一样。”

她决定将她的生日大会隆重的交给我们催得最不厉害的“方甜世家”——方如絮和许若甜那不要老脸的两口子。这俩人可真是敷衍,就随便给她了祝贺短信,电话都没有打一个,向倾严就看中了短信的末尾那一句:“亲爱的,今天你要喜欢,可以随时到我们家串门聊天happy哦,来之前记得敲门哦,哦呵呵呵,不过你选择了其他美女我们也是很理解的,期待!爱你的方如絮&许若甜。”

向倾严赶忙点开手机一看,看到常青漾的回复时情不自禁的傻笑起来,嘴角张开,想合拢都难,只见手机屏幕上常青漾是这样回复的:“我最近没有想过要结婚的问题,好像以后也没有这个计划,但是如果想要幸福的话,应该还是能够实现的吧,即使对方不给我一个法律上的婚姻……我想起了某天某个人给过我的某样东西,细细回味,好甜,感觉那样也很不错。”

“我等下就给她回个电话,妈妈,没事儿,你早些睡觉吧,等下我可能会出去一趟,如果十一点之前没能回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看着陈月华疑惑的眼神,她很乖的解释道:“”我去找古谷去,我有一些事情要和她好好聊一聊,今晚不回家的话就住她那里。”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陈月华不会太关心她们谈什么,算是给了向倾严充分的信任和自由。

向倾严看着电脑屏幕出神,好像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常东晓狠狠的点头她看不到,就只听见常东晓快活的声音一直在耳边旋转:“我觉得应该是哦!不过好像听说最近她的直属上司也对她动了猛烈攻势,也没听她回家说那男人一句话,我到时觉得姐姐和他挺配的,郎才女貌什么的感觉不要太好啊,那男的是源地置梦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不比赵子健差的,比他有才华多了,以前我姐就说过挺欣赏他的,要向他学习,我看姐姐这次啊,没准儿等一两个月就会以姐夫的名义把他带回家喽,好期待呀!”

“不用的。”常青漾已经走到大门口了,听到陈月华的话还是止不住回头看了向倾严一眼,现向倾严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副“本仙修炼中,凡夫俗子勿扰”的样子,常青漾眼里的光飞快的闪了一下,不再犹豫打开大门朝外走去:“我的车就停在楼下,我家离这儿也挺近的,改天见,阿姨。”

常青漾将左手搭在沙上,用那只手拖着自己的脑袋,双腿交叉坐着,并没有回答向倾严的问题。

“嘭”的一声,麦杨关上门朝向倾严追了上去,向倾严只恨今晚的夜色不够黑不能把她的身影遮住,也恨自己穿了一双怎么跑也跑不快的高跟鞋,导致她没等几步就被麦杨死死的抓住了手臂,该死的,抓住她又不说话是要闹哪样,已经有几个男人在朝着他们这边奇怪的笑了,路过的中学生也在好奇的朝着她们这里打量,而麦杨却像没有知觉一样,只是盯着她的眼睛,胸口不停的起伏,就是不说一句话。

她们俩说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除了经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整个人力资源部办公室黑黑的,其他人早下班了,在下班后,她们交流期间谢安的手机偶尔也会响两下,向倾严现谢安时不时的会看下右手上的表盘,神情随着时间的流动慢慢变得有些焦灼,她本来也打算长话短说不耽误谢安的私人时间,可是没办法,谢安说得越简单她就有越多的东西要问,她不能带着一大堆的疑问和不专业去面对明天的新工作,所以也只好对不住谢安了,向倾严不停写写画画,记下每一个关键和不关键的信息,力求以最快的时间吸收最多的内容。

许若甜不理会古谷和方如絮之间的“恩怨情仇”,任她们两个在身后吵来吵去,只是拉着向倾严的手,自内心的笑道:“妹妹你终于出来了……我可没有说你在蹲牢子哦,今天我们会给你好好庆祝庆祝的,顺便给你提一个事,你这次请假请的算是比较久了,一般的公司都比较难接受员工离岗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乐式……其实是这样,前一段时间絮絮认识了一个公司的老板,那公司你也应该听说过的,现在他们正缺一个行政主管,倾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安排。”

说这里两个人都笑了,向倾严看着常青漾眉头舒展开来,她才正经了脸色说道:“不要因为其他人而自我否定,知道吗?你是怎样一个人,你有怎样的价值怎样的美好,我都统统看得到。”向倾严差点想把那句话说出口了:我要是个男人,下辈子除了娶个我这样的女人外,第二考虑的就是娶个像你一样的女人。

“不用啦,我这里的东西快堆成山了,你一定看见了对不对?”向倾严看了看她的亲朋好友给她送来的东西,笑着摇头:“我腿已经快好了,你不用白费力气的,倒是你,今天好像是周二啊,你不用上班吗?”刚才看了看表,现在是七点二十,她记得源地置梦的打卡时间好像是八点四十,这里离公司挺远的,开车至少也要开将近二十分钟。

向倾严本来不打算多问,只是听到常东晓提起常青漾,还是追问了一句:“是你姐姐怎么了吗?”

从这天开始,麦杨和向倾严的关系似乎陷入了一个新的“进展”:冷战。

替常青漾脱掉鞋脱掉外套,向倾严将已经闭上眼的常青漾轻轻放在床上,拉好被子盖上。见常青漾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头,她立即跑到浴室弄了一条热毛巾回来,轻轻捞开常青漾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湿的刘海,将毛巾平整的放在她的额头前,转身去找方如絮了,不好意思了大模特,我实在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家的睡衣,虽然这个时候打扰你很不厚道可能还会被记恨……可我实在想给常青漾擦擦身子换身行头,让她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最可怜的莫属古谷,余怒未消又添新伤,算了,看在向倾严和许姐的面子上,她忍了,不过她才不会厚着脸皮去要方如絮请吃饭欠方如絮人情,她有外国帅哥她怕ho!想到这里,古谷故作风轻云淡的甩了甩手:“谁要你请吃饭,我今晚要和我的dar1ing吃烛光晚餐,我明天再来找你哦倾严,到时候请一定保持单身。”说着斜眼看了看笑的花枝招展的方如絮,跺跺脚,挽着金帅哥的手趾高气扬的走了。

向倾严很奇怪赵云卿会这样问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算是也给了赵云卿一个回答,个人喜好不同而已,就好像有人喜欢吃蔬菜,有人喜欢食大肉一样,赵云卿又何必自我纠结呢?向倾严觉得她实在是不能以个人观念去说谁好谁坏。

向倾严心里有些无奈,但是面上还是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轻轻对着常东晓摇了摇头:“今天可能是不行了,不好意思哦,我看——”想了想,向倾严继续说道:“我看这个周五下班吧,我请你们吃饭。”今天的她已经答应赵云卿吃饭了,下次加上人力资源部的其他同事一起好了,好像她们除了公司食堂,倒真的很少去其他地方聚会过,向倾严决定了,就这个周五请她的同事们吃个饭,适当的人际交往也是很重要的。

向倾严脸红了下下,听见赵云卿不含感情的说:“你有两个问题,一是你在对方所在的专业上根本不熟悉,所以如果对方说的是谎话,或者是不专业的话,以现在的你来说,你可能一点也分辨不出来,换言之就是专业素养还不够,第二点,这个是比上一个更重要的一点,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向倾严现麦杨还挺有文采,挺会押韵,只是这个问句是个质问句,向倾严一下就失去了回答的兴趣,沉着脸不说话,也不再顾忌麦杨的感受,扯着她打开房门就往外面走去。

后来向倾严有想过,她为什么没有爱上麦杨呢,或许,如果不是麦杨逼的太紧追的太紧,很可能就没有后来那个人的什么事了。

六分钟后,当向倾严的土豆切了二分之一的时候,常青漾偷瞟了下她那被汗水打得有些湿的额头,有些出神的看着向倾严认真的神情,凝视了接近一分钟,才回过头继续做她的菜。

常青漾和向倾严互看一眼,向倾严微只是笑着不说话,常青漾揣摩着她的意思,踟蹰了片刻还是摇摇头拒绝了大堂经理的好意:“太客气了洪哥,我们刚好也是到附近转一转,我看我和我的朋友还是等几天再过来好了,刚好我今天打算向她展示下我的厨艺。”

“那……如果我以后有专业方面的问题,可以……可以请教你吗?”

向倾严见不得方如絮那表情,趁许若甜下车时没注意对着方如絮悄悄说:“你想的都不是真的,许姐之所以要我电话是要我帮你们的新屋子做个设计,你不要真担心她会看上我,谁能和你比啊大模特。”方如絮和许若甜一样,让她有莫名的好感,让她有一颗不自觉就为之祝福的心。

既然这酒是许若甜要求上的,向倾严不好意思驳她面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服务员提来了一箱啤酒,外带2听罐装啤酒:“今天我们店搞促销活动,喝一箱额外送俩,你们慢用。”

“你好,听古谷说起过你,向倾严是吧?”

常东晓的疑惑被向倾严轻轻的一句话就稀释了,但是更大的疑惑来了:为什么赵云卿会请新人下属吃饭?得知她们也是刚认识,那么这件事显得就更奇怪了好不好……她来这个公司快两年了对赵云卿的底细摸得仍然不很清楚,只能无语的摇摇头,指着穿黄色外套的女人对着想起介绍:“没什么啦,忘记给你介绍,这个是我姐,亲姐哦,漂亮吧?旁边那个是她男朋友,很般配的吧?”

向倾严硬着头皮坐下,并不答话。

向倾严很久以后才明白,她的这句话犯了两个严重错误:第一:赵云卿不算大龄,她只比22岁的向倾严大五岁,黄金年龄来着。第二:她向倾严在任何人的眼中都可算不上什么萝莉啊……包括认为她的长相“最不起眼”的赵大经理,这是赵云卿后来自己说的。

向倾严在对常东晓两人认真的再次道谢后,不顾劝阻订了机票,坐了凌晨三点五十点的班机回了d市,她在头脑里过了一遍她将会对她的亲人朋友们说的关于换工作的说辞,她妈和弟弟估计会有些担心疑惑,但绝对不会劝阻她,麦杨肯定不会说什么,说起来反应最大的应该是古谷吧,那个傻妞估计可以乐上小半天,依古谷的思想,她想当然的认为向倾严离开那个破公司后可以跟着她混,她可是自我感觉很良好,牛气哄哄的富二代啊,随便在她的家族企业里给向倾严安排个职位不成问题,以后向倾严的时间都是她的,可以陪她逛街看电影,可以一起去做美容一起看篮球赛,光是想想就美死啦。

向倾严绞尽脑汁的想要拖住时间,刚想说话,门里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她的身体一下放松,一下冲过去就想开门,谁知张志华却比他更快,没跑两步就追上了她,蒙着她的嘴巴沉着声音问:“是谁?这么晚了不知道我们要休息了吗?”

张志华有些得意的抬了抬脸:“放心,我在安哥拉呆过一年多,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好在也只进行到了这一步,又过了一分钟左右,麦杨终于放开了禁锢着向倾严的手,神色复杂的看着向倾严,向倾严率先移开视线,暗自吐出口气,正在向倾严放松的时候,胸口往上一点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很痛。

“你好,我叫向倾严。”

可是这样的一个好苗子,却要……

在五岁时丢失的那一颗。

我总会不时地想起它来,在我心里,它的圆润和美丽实在是无法替代的了。尤

其是因为过错是由我自己造成的,是我亲手把它抛弃的,所以,那样的憾恨总是无

法弥补。也因此,那一颗小小的原本并不足为奇的石头,竟然真的变成了我心里的

一颗宝石了。

当然,有的时候,我也知道这一种执迷本身实在是很幼雅和很可笑的。不是吗?

想一想,当年的我若是能在那个傍晚找回那颗石头,在小小的五岁孩童的手中又能

保留多久呢?还不是也会和那些早已被我毁坏被我丢弃的童年时的玩具一样,彻彻

底底地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一丝痕迹也不会留下来吗?事实不是就应该只是如此而

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