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没两页,旁边正充着电的手机震了一下。

“诶?”孙阿姨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跑出去了很远。

陈楷端着酒杯站起身。

他这人不爱多管闲事,就连话也是那种能少说一个字就尽量少说一个字。

等楼下传来关门声,陆惊宴才不紧不慢的站直了身子,磨磨蹭蹭的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头发乱糟糟的铺了一枕头,宽松的家居服领口歪斜着,露出的锁骨线条清晰雪白纤细。

她有些怕。

盛羡没说话。

陆惊宴重重的砸了一拳头方向盘。

最后还是决定给盛羡点脸。

难怪孙阿姨早餐搞得这么隆重,原来是主人回家了。

他是真的好奇,一姑娘家家的,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话的。

“你是不是喜欢她这样的?”

连发了一个多星期的短信,论谁都想不出来新的词了,陆惊宴干脆连屏幕都不看,就跟短信不要钱一样,按到哪儿算哪儿的一串乱码一串乱码的发。

这回不只是没回应,连消息已读都没有。

陆惊宴耳朵嗖的竖了起来:“他怎么说?”

陆惊宴觉得自己跟盛羡这会儿的情况,有点像是一个小学生和一个大学生约好了要打架,小学生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的想对策,第二天一大早兴冲冲的跑到约架的地方,而大学生因为要睡懒觉压根就没想着要来赴约。

虽然她“男朋友”“前男朋友”挺多的。

趁着现任渣1还她口红,她和他故作矜持的聊了几句客套的感谢话,再回到酒吧,她喊来服务员,叫了一杯酒,并且用餐巾纸写了句“谢谢”,让服务员连酒带字一并送到现任渣1那边。

陆惊宴看了看举着伞离去的盛羡,又看了看蹲在地上一个劲儿哭的姑娘,脑补出一场痴情女主被无情男主甩掉的戏码。

正前方的舞池里,一群精心打扮过的女人和男人正在热舞着。

陆惊宴想起大家对她的形容,陆家大小姐娇纵任性说一不二呼风唤雨无法无天。

不止演技好,酒量也不错。

她在广场上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啪的一声,开了灌啤酒,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消息并不是她发来的。

她拐到旁边没人的地方,咬着烟刚想点火,一个很不经意的抬头,透过面前的玻璃,看到了食堂里坐着的人。

盛羡在的学校,就是以前陆惊宴上的大学。

陆惊宴勉强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见陆鸿程那边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跟陆鸿程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

姑娘挺聪明的,没等他回消息,就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陆惊宴在盛羡车上看了一圈,没找到水,只好乖乖的闭上嘴。

男人最讨厌事之一,就是在工作的时候女朋友跟他闹。

那女生戴着口罩和帽子,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陆惊宴认得她的衣服。

没礼貌。

陆惊宴差点脱口骂人。

盛羡等了几秒钟,见陆惊宴不说话,目光往下落了落,瞥了眼被她胳膊压住的钞票,默了默:“打车费不够?”

“害!”宋闲不可思议:“不像是你的作风啊,这个月才一个?”

陆惊宴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个害羞的表情,心想,鬼才和你心有灵犀,本小姐只想让你痛哭流涕。

陆惊宴明晃晃的笑了:“哥哥,载你一程?”

在大家的招呼声中,陆惊宴走过去,坐在了宋闲身边。

她记得很清楚,她接到父母去世的电话,是那两个月,她第一次听到有关父母的消息。

她说不清那会儿的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到底是伤心还是不伤心,更多的可能是茫然。

整个父母离世的过程,她就跟做梦一样,丧事办完,陆鸿程就把她带到了身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