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少爷是想找护卫啊。”

“娘,娘,你先别激动,听儿子给你分析分析。咱们先说住在这里的好,您看,我么要是接着住在这里,有个事儿街坊四邻能搭把手,守望相助,是好处之一;靠近家学,儿出孝以后好读书,是好处之二;这里是内城,京都最繁华风流所在,皇城脚下,也没有强人敢闹事这是好处之三,娘,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什么男人,还是个孩子呢,都怪娘没本事,身子不争气。”

“仙人说,你能实现我的愿望。”

修瑾伯支支吾吾的,最后才说:“不赦大师圆寂,法身从雁门关返京,明日,就该到了。”

他们往西北来,贾赦是因为西北边境不宁,这里的人受外伤较多,每年死于外伤的人不计其数,尤以士兵为最。贾赦想,贫家子弟,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么去战场上搏命,他若能把贫家医馆在西北推开,也是功德一件。

“是赵老头有眼光!我家琏儿自然万中无一!”贾赦昂首挺胸自夸道。

“不赦听闻朝中议论拟将不赦封为国师,特来谢恩。”

石恺倒霉催的接到了接待琉球国一行的任务,双方在海域上有些摩擦,石恺闹不清陛下的意思,自然多多忍让。看着往日活泼灵动的石恺,焉花儿一样的,贾赦还能不会他出气。

“侯郎中,醒醒!别一说到工程就脑子热。你常往我这儿跑,避了人没有?事后陛下想查,查得到不?万一被人抓住了把柄,‘今日敢带外人进宫,明日就会带刺客逆臣进宫’,到了言官嘴里,你万死都不够赔的。”贾赦打击他道,皇宫也是能随便进人的吗?就是贾赦这样自诩宽容的曾皇帝都不能原谅。

“自然是,那管事婆子说,不赦大事近日有两场*会,不能亲来引我们参观,就直接把地图给我们了,你说说,这是多大的信任,旁人家,最多让个管事领着参观就是了。”

两三年间,也足够让贾赦成为闻名京城的讲经师,贾赦本来长得就好,没到“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的地步,但也是肤白貌美的美人一枚。贾赦剃了胡须,淡化的眉毛,加上亲人接连去世守孝而瘦下来的身材,再配上渺渺的檀香,真是询询如君子,水墨嫡仙人。

贾代化直接做主,把贾史氏的心腹奴才全部杖毙了,也没有派人去通知保龄候府,家丑不可外扬,贾史氏已经是贾家的人了,只要保龄候府不来人问,贾代化打定主意,绝对不主动去说。

“好的。”既然是许愿人意愿,王力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晚上,椒房殿。

“大总管安好。”贾敷休沐日子,想在城中茶馆喝茶,一进茶楼,却被引到了铁山大总管所在的包厢。

“当初,爷爷还在的时候,我就已经表明心意了,我的身体不能支持我入朝为官是一方面,敬儿卓越出众是另一方面,敬儿,你七岁的时候就搬进了扶云院,进学后常常代表宁国府赴宴、交游,想必外界已经猜到了。”

空气凝固了两秒,气氛顿时愣住了,贾敷反应过来道:“陛下莅临,草民病体在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说着就要挣扎着下床请安。

贾敷开始还每天忙于看望贾何氏和贾蔷,很快,他就连这点空闲都抽不出来了。圣人最近扔给贾代化的难题越来越多,难度越来越大,贾敷已经是疲于应对了。看着越来越多的问题,贾敷灵光一闪,跑到书房去看自己藏书的地方。

“说得容易,功劳又岂是那么好立的。”活了几十年的贾代化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我管你几个意思,好好给我养着,多给姑爷添几个儿子是正经。”周老太太把贾周氏按到被窝里,给她盖好被子道:“不过,你现在儿子也多,最重要还是顾着身体,若是勉力怀孕,有个好歹,呸呸,娘的意思是,量力而行,量力而行。”

太医常年给高官贵族看病,知道病人尤其是内宅女眷都不喜欢掉书袋,说话也是尽量直白浅显,现在听贾敷一问,知道他是真懂点道行的,也直接拿医术上的话来说,两人来回讨论了很久,太医给贾敷推荐了几本医书道:“敷大爷有兴致可以去看看这几本书,只是不可贪多,读书也是件费神的事情呢。”

贾敷解放了父母了精力,在贾敬三岁的时候,贾周氏又一次怀孕了,这是一个原著里没有的孩子,对于改变贾敷已经很习惯了。此生,他作为贾演的孙子,也没有多少不适,更不会用曾经的“贾演经历”,来臆测如今的祖父,可以说贾敷的性子是越来越稳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笛子?倒有几分样子。”贾代化端着严父架子道。

“好,好,不能习武不要紧,人没事就好。”贾周氏道,儿子能保住一条命,她就谢天谢地了。

陛下给贾代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这个当事人说话。贾代修站出来,笑回道:“陛下圣明,臣无异议。”

该得的利益到手了,贾代修就和贾代儒商量,把那些证人、证据都毁了。现在那些人已经没有用了,更何况威胁后宅阴私这样的手段,用一次有奇效,用多了,人的心性都跟着偏了。

“放屁,我和老六老七是兄弟,他们只会是我的助力,再不济族长、族老还看着呢,哪儿有你这个毒妇什么事儿。”贾代善骂道:“不对,你定有事儿瞒着,之前你可是看不上科举得紧,只说咱家随侍的亲兵的都是五品,考上了进士也是从七品授官,你怎么看得上,说,还有什么事儿瞒着爷!”

“砰!”贾代善把杯子摔到了院子中,厉声道:“六弟,还是清场吧,让奴才们都下去。”

“小七,你别忘了,我住在宁荣街,很多丫头小子,都是荣国府里带出来的,大哥怎么就没可能伸手呢?”

贾代儒、贾代修兄弟动静太大,在准备午饭的贾六太太都跑过来看个究竟。看着萎顿在地上的贾代儒,贾代修没有办法,在房门口拦着,小声道:“六嫂,你别进去。六哥科举受挫,正是伤心的时候,让他一个人想清楚吧。您放心,我看着呢。”

进了京城,贾代修还是先去荣国府拜访,贾代善果然十分高兴,拉着贾代儒和他在西花厅喝了顿好酒,给他们说了很多应试技巧、考官喜好之类的,还叮嘱他们好好考试,等中了进士,就帮他们跑门路,争取留在京城。贾代儒、贾代修自然感激涕零。

“好,好……”贾源摸着贾代修的头,眼含欣慰,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儿子对自己的感情这么深。

“闭嘴。我带你来是让你嚼舌根的吗?”贾代修喝住小厮,心里不快,失策了,相传叶麟喜爱赤子之心,贾代修看着白鹤听天真活泼的,才想着带他来,别弄巧成拙了?贾代修叮嘱白鹤道:“进去见了人,一定要恭敬,管好你的嘴。”

“我在后院种这豆苗和小白菜呢,等你有空来了,我给你煮个汤,里面再加两片肥肉,香着呢!”老太太紧拽着贾代修道。

听着贾源又是激励,又是敲打的,贾代修心中酸涩,这真的不是他手把手教导长大的弟弟了。

“母亲慈悲。”贾代修如往常一般懦弱沉默的恭维了一句,就安静的站着。

“拜托!就算大越皇帝愿意,人家并肩王还不愿意呢。他开创了大华之后,可是立了李皇后的,李皇后是出了名的贤后,并肩王,应该说大华太祖的儿女都是她生的,大华太祖只有少量姬妾,可见,他的真爱是李皇后。”小安解释。

贾演抬手示意他们起身,默默看着这个皇帝。

“是!”众人轰然应诺。

那门子还想回嘴,和他一起当差的总算把“贾演”这个名字来回嚼了几遍,想起来是谁了。连忙捂住他的口,噗通跪在地上,磕头道:“贾将军恕罪,贾将军恕罪,这门子有癫病,如今犯病冒犯您,不是有意的,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他一命,饶他一命。”

“你们懂什么……”卢牧之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传令兵就高叫起来:“大帅,大帅,小王爷的尸身被挂在徐州城头上了。”

“小王爷不必担心,那竖子一无名师教导,二无名士扶持,不过侥幸得了徐州,用的还是卑鄙的偷袭,只要小王爷稳得住,咱们迟早是要赢了这一仗的。”卢牧之苦口婆心,说了半天,终于把小王爷劝回了自己的营帐。

“若我与之抗衡?”

贾演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香囊,那侍卫点头,贾演把香囊往侍卫手中一放,就要离开,刚走到楼梯口,侍卫又追上来道:“壮士留步,我家主人有请。”

“哈哈哈哈,源儿,你说的对,可你想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招揽咱们,你口里的武将世家,又有几人看重。”贾源哈哈大笑。

贾演要造的房子并不复杂,没有什么几进的讲究,贾演很明白这个房子他们兄弟俩是住不久的,即便住不久,也必须修,为什么?前期投资。

贾演收拾鸡的功夫,贾源就在上游玩水,贾演叫他过来看着火,仔细讲了活要熄,该怎么加材,不说清楚,少爷出生的贾源一定会干出“听话看着,看着火熄”的笑话来的。

“梁钰,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些人堵了卢通,不就是要我应战吗?我要是不应,他们还以为我怕了他们呢!自己没本事,就知道挑别人的毛病,榜单刚出来的时候,谣言满天飞,当我不知道谁在后面搞鬼呢!”贾琼丢下两句意味不明的话,爽快应战了。

八珍楼是一座三层高的小楼,楼中空,建筑成环形,是近几年新开的酒楼,但势头不小,让那些百年老店都有些招架不住。在中间有个一层楼高的大台子,平日里是说书、奏乐等表演的地方,现在掌柜的听说举子们要比试,赶忙让人把台子收拾了出来。在酒楼用餐的人,也纷纷把窗户打开,都关注着台子上的比试呢。

梁钰等人稳重踏实,不偏不倚,最后被推举为评委,由他宣布比试方法和胜负。贾琼不在意谁在裁判,反正他的才华,有目共睹,贾琼才不信满座的都是傻子呢!这八珍楼里,可不止这些举子。

“诸位客人,万分抱歉,我等打搅各位了。”梁钰上了台子,首先作揖,向各位食客道歉,再道:“我等乃前科与今科举子,今日在此集会,文思泉涌,难以自抑。因此有个小比试,以文会友,相互切磋的意思,也请各位做个见证。”

“咱们比试共分上下两场,第一场比琴棋书画,第二场比诗词策论。比试结果由二楼天玄字包间的翰林院刘大人、赵振大师,和我等学子共9人评判。比试一方为贾琼、卢通,另一方为姜隐等人。大家有缘京城相聚,或成同年,比试点到为止,万勿伤了和气。”梁钰在台上,老实稳重又不失圆滑的宣布了比试项目和评判规则,倒是个人才。

至于刘翰林和赵大师,本在八珍楼用餐,恰逢盛会(闹剧)……

姜隐一边人多势众,站在他身后的人可不少,至于贾琼这边,就他和卢通两个人,贾琼是这科的黑马,年纪又小,和谁都没有交际。卢通就更不用说了,他考科举就是为了玩玩儿,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文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