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看,爹爹五七的时候,咱们给他做场法事,东面的璜家婶子就天天来闹,说咱们吵着她小儿子睡觉了,还嫌晦气,娘,您再想想,这么些年,包括爹爹去世,谁又给咱们帮了多大的忙?”

贾琼姐弟忙了一天,终于把第二天撑了过去,晚上,换大姐儿去灵堂里守着,贾琼担心大姐儿害怕,让二姐儿陪着他去了。

“我想要过大富大贵的日子,喝最好的酒,穿最好的衣服,娶最漂亮的女人,就像贾宝玉一样。”

“父亲说的是,儿也无大事,只是给父亲请安罢了。”现任修瑾伯恭敬的回到。

贾赦没有说假话,越往里走,果然条件越艰苦。水越来越少,天气越来越寒冷、干燥,贾琏的鼻腔开始出血,脸上也被北风吹出冰口子。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心里受到的震撼。

“姐夫,谈何帮忙,都是应该的,今儿个就去接琏儿过来吧。”

“谢陛下保全不赦功德之恩,谢陛下不杀之恩。”贾赦起身,再次行礼道。

“国师说的是,人不过天地沧海一粟,自然渺小。小僧自称‘小’,说的是人力、人身之小,不过我思想深远、胸怀博大,用‘小’字对比,更显浩瀚。这是文辞‘比’的一种做法,我朝文字语言博大精深,国师远道而来,不清楚也是有的,不赦不会计较,国师放心。”贾赦几乎是指着鼻子骂那琉球国师听不懂人话了。

“得了,就非要用这套方案吗?换一个就是了。”贾赦翻白眼道。修缮宫殿这种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想必日理万机的皇帝是不会亲自跟进的。“你也别遇到工程就钻牛角尖,这世上最完美的工程就是用的人满意,太后和陛下满意了,你的工程就是好的,其他都是末节。”

“不得了啊,才半天的功夫,你就让姐夫给收买了?”

贾赦几辈子的经历,既有见识本领,又不恃才傲物,对那些来听经的女眷,既温柔以待,又守礼矜持,那些女眷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结果关于贾张氏、贾瑚的死没有审出来,赖大一家也只知道贾母对大房态度不好,具体做没做什么他们也不清楚,但凭着那诛心的几句话,贾代化都能脑补出贾母的手段。

看看那些或穿越、或重生的贾赦,在众人的想象中,他都应该占据先机,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可惜,贾赦自己却只想安静的过日子,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然后,双方就直接打起来了。除了最先开始那个将士的话是听得清楚的,剩下的都是一片兵器撞击的声音,和诸位大臣呼救、逃命、叫喊的声音,谁也分不清。零星能听到几句“国舅爷居然在府里布置了这么多兵力!”“陛下快走,有军中弓弩!”“快杀了皇帝!”

“多谢陛下关心了,我记得陛下今日陪皇后娘娘去赵家省亲了吧。”言下之意是陛下什么时候吩咐过这些,别是铁山自作主张。

“什么,哥,怎么回事儿?”贾敷话音未落,贾敬就叫了出来,如果贾敷不干,担担子的就是他。

“家母担心草民病情,形容失态,陛下恕罪。”贾敷也挤兑着皇帝,莫名其妙的跑过来,还不让人通报,这是几个意思,多亏他们家没有适龄的女儿,不然被皇帝害死。看看,现在当家主母都没收拾好容貌仪态你就闯了进来,真是……

贾何氏莲娘,进门快一年了,但她并没有接手掌家,只管着康园的事务。这是贾代化和贾敷共同的决定,贾敷既然已经决定辞去继承人的位置,就不会让自己的妻子行使宗妇、长媳的权利,免得日后在内宅又是一番风浪。

“这是儿这几年守孝的成果。”贾敷笑着解释到:“自从得知祖父去后父亲要辞官守孝,儿就开始考虑日后父亲凭什么再入朝堂了。”

贾周氏接着感叹道:“有几个亲兄弟帮衬也是好的,看我们爷就是了,老太太就我们爷一个儿子,老太爷现在还在呢,几个庶出的小叔子就分出去了,逢年过节的看见一回,老太爷平日也不常叫他们过来团聚。唉,在我们一家是和顺美满了,那些小叔家,可就艰难了。”

看着贾敬留恋惶恐的小眼神,贾敷不忍,道:“娘,让敬儿陪我吧,闹了一天,敬儿也该睡了。”

贾敷又岂会听一个奶娘的,一意孤行,让贾敬睡在自己的床上,当然,是睡在自己床上的摇篮、襁褓里。贾敷是想给奶娘一个下马威,要不是如今和动物奶不能解决细菌感染问题,贾敷早就想把奶娘赶了。

“王夫子,他都辞馆两年了。”贾代化经验道,这个王夫子说的是贾敷身子还行的时候,六岁正式进学,请来的举人。现在王夫子已经进士得中,外放作县令去了,至于王夫子会不会吹笛,贾代化怎么知道。

太医走过来给贾敷把脉,左右手换着来,最后道:“令公子在的弱症是胎中带来的,只能调养,不能根治,像如今稍有风寒入体,就会危机性命。”

现在想起来,就算是做了多年阁老的贾代儒依旧忍俊不禁,当初的自己怎么就那么一根筋呢!

再过了几日,春闱的榜单就出来了,贾代修榜上有名,二甲十五名,他今年二十七岁,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滚!”贾代善又一次把赖嬷嬷踢开,信手把贾史氏仍在地上,坐回原位。

“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问她的小姐吧。”贾代儒道。

“有,我拒绝了。”

贾代儒激动的拍打床板,贾代修只能手脚并用的按住他,大声喝道:“不过一科不过,怎么就全毁了,这科不行下科考,你自暴自弃做什么?”

贾代修也要告辞而去,贾代善不高兴道:“就住在府上,你要去哪儿?”

贾代修见他双手不自觉颤抖,再也忍不住,跪下膝行几步到床前,抓住他的手道:“……父亲……”

到底是新来的,做事还不是很合贾代修的脾胃,日后慢慢教吧。

贾代修按下说风就是雨的老太太,“不忙,咱们先吃饭吧,今日的肥鸭子也很好吃呢,软烂可口,老太太多吃点。”

既然决定了要走,贾代修就不准备回来了。贾代修开始变卖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除了打上了荣国府标记的东西,其他分给他用的他都拿出去卖了,刚好,临近新年,总有打点关系的冤大头。贾代修只留了几件装脸面的,还让高氏把嫁妆里的摆件拿出来撑脸面,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

贾代修体贴高氏,带路带的慢,等出了他们的小院子,让几个健壮仆妇抬了轿子过来,等走到宽敞处,又换了翠幄青绸车,一路折腾了许久,贾代修这才明白,天还不亮他们就起来是为了什么。等他们走到荣禧堂的时候,贾源夫妇、贾代善夫妇和其他几位兄嫂都已经等着了。

“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爱情,并肩王子在做了皇帝之后,是有起居注的,他的起居注中,就有史官记载,有一次他和荣亲王贾源、太子贾掵谈论大越皇帝,原话是‘义兄长于大业,短视人心,失之内帷,致使乱生’,还评价大越皇帝七分功三分过,就是单纯的君臣、兄弟情谊啊!”莎莎援引正史上的话说道。

朝臣被他这种蠢出风格的举动给吓住了,天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们当初是瞎眼了吗?怎么会奉这种人做皇帝。

经过十六年的战争,越王四十三岁,他到此间已经十七年了,贾演三十四岁,他来此间已经十九年了,他们都等到了胜利的果实。

到了越王府,贾演亲自上前与门子说话,道:“去通禀,贾演求见。”

“哈哈哈哈!”贾源子啊城头上大笑:“卢老儿,气疯了没有,你家唐王蠢,生出了个更蠢的,还想偷袭徐州城,被我全歼了,啊哈哈哈!”

小唐王爷在主帅帐中,暴躁得走来走去,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不过一个土里刨食的下等人,居然敢这样侮辱我,欺人太甚!”

“果真天命不可违?”贾演不愿放弃,他接受了几十年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教育。

正当贾演思考的时候,一队人从后面的楼梯上了三楼,悦来客栈的布局,是三层楼,前后都有楼梯,前面是客人和小二、跑堂走的,后面就是不愿露面的贵宾和主人家自己走的,不知这队上去的人是哪一种。

“将星出世,文魁已生,苍生有难,期之明主。”贾演幽幽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