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僧人道:“这位姑娘剑法高明,似乎跟衡山派颇有渊源,不知令师是哪一位高人啊?贫僧方义,这是师弟方信,那位是师侄杨伯峻。”

萧毅倏然横移,使闻飞扬、张天师双剑刺空,拍掌迫退璇玑子、松风子、刘远人,挥剑疾攻金顶、百善、大悲,淡然道“让我自废武功,你们痴心妄想。我饶了那些人性命,已然瞧在十大门派的面子上,不为己甚。诸位不忿,那就随你们的便吧。”

这女子轻声一笑,道:“要不然,伤势哪能好得这么快呀?你真厉害,装扮成男子,丝毫没有破绽。萧叔叔说,他那天赶到时,正好听见你的话,当时也是大吃一惊呢。”

易容术出于自创,除恩师周怡、静慈庵群尼知晓外,便是衡山派众同门,也从所未见,闻所未闻。梅凌霜心知不易解释,更不愿受人胁迫,当下暗暗戒备,笑道:“萍水相逢,无怨无仇,没必要追根究底吧?”

萧毅落座,道:“不敢当,闲谈几句,消磨而已。梅兄,可否再吹奏一曲啊?”

谢水垣怒道:“身为执法堂堂主,你何德何能,你配吗?掌门师兄耳根子软,经不住花言巧语,你这种无耻小人,才会一时得势!”

梅凌霜道:“你……你恃强凌弱,欺负我!”

西门望笑道:“沙兄高见,兄弟贪图美色,但更加爱惜脑袋,尊命照办就是。”

这妇人嗯了声,道:“好心大哥,你好言好语,劝我许久,这份恩情,我没法报答,请受一拜。”

慧心师太道:“独步天下?那倒未必。中原狂儒高独乐自负无敌,纵横近十年,终于碰上劲敌,据说两人一战之后,惺惺相惜,做了结拜兄弟。”

玉龙子怒道:“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慧心师太借机教诲弟子,说道:“且不论这少年是否重病缠身,如果他和玉龙子比拼掌力,较量的是内功强弱,恐怕未必及得上对方几十年的深厚修为。

梅凌霜走过来,睨视许三娘,道:“你啰里啰嗦作甚?走走走,你们这些家伙在旁聒噪,小可还没病死,早被吵死啦。”

梅凌霜走到庵堂,只见四下里静悄悄的,不由奇怪,说道:“这庵里空荡荡的,如何见不到一个人影啊?众位师姐呢?啊,莫非慧心师伯今天回庵……却遇上凶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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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庄主道:“数百条赛船,几十万人聚观,这等大场面,龙蛇混杂,唯有梅老哥,才能兜得住啊。”

黎幼虹笑道:“少来这套。”离座走到琴案前坐下,舒指弹了一曲《凤求凰》,起身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皆然,害什么羞啊?原本不想啰嗦,话赶话嘛,听说你有个同门师兄,名叫盛旭,是个少年豪杰,似乎对你有意,可有这事?从实招来。”

梅凌霜笑道:“妈,但凡我一张嘴,你便洞察无遗,还是你说吧。”

梅敬安和许紫英听得笑不绝口,这少年话音未落,两人再也抑制不住,纵声大笑起来。

少年书生与荣成、辛八公打得异常激烈,三人身形倏然交错,不时响起兵刃的碰撞之声。

四虎许泰和赞道:“盛旭武艺惊人,处事公道,委实了不起!”

梅昌平暗叹一声,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稀里糊涂的丧生在一个疯子手里,不由闭上双眼,连骂也懒得骂上一声。

梅昌平不由脸上微微一热,道:“前辈不是说他们不会追来了吗?”

许三娘道:“汪长老远见卓识,我辈远所不及,须当致力效仿,亦步亦趋才是。”

汤奎道:“属下粗人一个,还是洗耳恭听吧。”

梅昌平凝视斗场,瞧见除了汤姓黑汉,那五人个个武功都在自己之上,不由暗道:“单是这么六人,我七兄弟便难以对付,看来爹爹、二妈顾虑得对,摩尼教果然势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举妄动。”见褚兆丰以一敌六,犹游刃有余,剑法之高,平生仅见,不禁又惊又喜,心想观他谈吐作派,似乎不像奸邪歹人,若能够攀交到这位前辈奇人,实为我梅家莫大福分。

梅昌平紧握缰绳,寻思:“这位老人既与摩尼教作对,且莫管他什么来路、是正是邪,我武功纵然低微,也决然要相机助他一臂之力。”当下取出青缎汗巾,悄悄蒙住面孔。

这老者道:“你们最好快走,莫惹老夫火。”说着挥挥手,有些不耐烦。

陈宗岳道:“褚前辈,恕在下得罪了。”正要纵出,只听许三娘道:“且慢。禇老前辈,咱们之间可没深仇大恨,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大家订个君子协定,如果我们败了,立马走人;倘若侥幸承让,还望前辈屈就本教作客,如何?”

许紫英奔出几步,道:“一切小心,早点回来!”

一干衙役如狼似虎,马上把大声哭冤的那一家人赶出衙门,不许他们再多待一时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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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敬安展颜笑道:“这还用说?我的闺女,自然像我。”

梅昌乾道:“五弟稍安勿躁,梅夫人运筹帷幄,我们只管听从吩咐便是。”

一时间里,父子八人莫不惊怒。梅敬安很快镇定,避重就轻,说道:“贵上是哪一位高人?我怎不记得了?”

梅敬安、梅昌乾陪同许姓女子、无定、胖子、黑脸壮汉坐在一桌。许姓女子略为引见,胖子姓王,黑汉姓汤,是她和无定两坛属下的得力香主。席间,无定竟然判若两人,一改来时张狂,埋头喝酒吃菜;王汤二人也甚少开口。

众人哄堂大笑。

当时他不以为意随手抛了,后来才听说所谓“明尊”,乃是其时声势浩大的摩尼教所尊崇的光明之神,摩尼教徒因此自称该教为明教,可是江湖中人憎其行事诡异手段歹毒,背地里皆呼为魔教。说也奇怪,该教崛起不久,竟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想到现在却突然冒出,居然还找上门来,难道是查出他当年横里插手的这一档子事么?当真令人思之不寒而栗,该教睚眦必报、阴魂不散,由此可见一斑。

登上山顶,相视一笑。叶笑薇笑道:“毅哥,这一路上,你想些什么啊?”萧毅笑道:“没想什么,就觉着莫名喜悦。”叶笑薇笑道:“我也是,不想说什么,却觉着说不出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