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一怔,道:“什么?这话从何谈起啊?”

西门望哈哈一笑,道:“兄弟怜香惜玉,就算小丫头受人指使,我也满不在乎,你喝你的酒,别坏我的好事就成。”

在她说话时,梅凌霜拉着她的右手,暗暗伸指搭脉,道:“我有法子,包管那负心汉回心转意,从此好生看待你母女,信不信?如果我说话不作数,你再想寻死,我绝不拦着。”

梅凌霜道:“师伯,田孤桐的名头,你该当听说过吧?沙万重言语中,对他好生忌惮。”

梅凌霜道:“林道长,换做是你,眼见弟子危急,还能不出手吗?令徒咎由自取,别再跟静慈庵过不去了。”

梅凌霜知道瞒不过慧心师太的法眼,笑道:“小子人称贫病书虫梅八。自小羸弱多病,求人教了这么几招剑法,胡乱练着,强健体魄而已,没顾上问一问,不知那位老师父什么来历?敢情是南岳高人啊。”

二弟子净如喝道:“谁插手了?你们要杀老贼道,只管请便。但若胆敢招惹本庵,必不轻饶!”

张婆婆哈哈大笑,忽然右掌疾伸,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这手掌看似焦黄无血,握在手里温暖柔滑,果然是只少女嫩手,这才信了,连声赞叹,笑道:“几年不见,精灵鬼长本事了,居然跟我老婆子装神弄鬼。啧啧,了不得啊,这套邪门外道的鬼把戏,绝非周女侠所传,你跟谁学来的?神乎其神,当真厉害,佩服得很啊。”赶忙让进庵院。

李尚彪喝道:“狗贼,光天化日,竟敢行凶杀人,天理不容!”右手一挥,摩尼教众人立刻将荣成团团围住。

高庄主笑道:“梅老哥,咱们拜会杨刺史那天,他也就即兴一说,你怎么当真了?快别推辞了。”

梅凌霜轻轻伏在母亲肩上,柔声道:“妈,女儿任性,你和爹爹多担待些。”

梅敬安道:“摩尼教当年就神秘得很,莫说教主了,就是传闻中的十大长老,我那时也仅知两人名号,一个叫宗太古,杀了恒山派上代三大高手之一的大苦禅师;另一人叫李复川,绰号铁掌神剑,曾重创五台派掌门人百善禅师,当时都轰动武林。一晃二十年,时下江湖之上,这些陈年往事,绝少有人知情啦。”接着略述几件摩尼教的昔日传闻,也提及自己早年惨败在汪一奇掌下,几乎命丧汉水之滨的那件恨事,气愤愤说道:“现在方知,那个武功奇高的疯子,竟然就是摩尼教长老汪一奇。”

辛八公急道:“撕不得,万万不可!”

梅敬安昔日走镖,曾有一次差点栽在荣成手里,二十几人的镖队,伤亡过半,他和长子梅昌乾也多处受伤,所幸均非伤在要害。最后,还是重伤在地的镖师徐安丰,趁激斗中荣成不备,用弩箭射伤这恶贼,迫其逃走,镖货遂得保全。

大虎许泰宁紧接着道:“我伯父接掌船帮二十余年,迎来送往无数江湖豪杰,甚少有像对盛旭那般打从心底里钦敬的。”

这人怒道:“你小子怎地如此话多?快快从实招来。是死是活,一言而决。”

褚兆丰道:“你怎么不说话了?瞧不出还有点脾气。我看你锦衣骏马,全然一副公子哥模样,绝不像是在江湖上打滚的草莽匹夫、亡命之徒,莫以为一时蒙住面孔,就能永远瞒得过那些家伙,你现在赶紧逃命去吧,日后若是有缘,老夫请你喝酒,还谢今天相助之情。”说罢跃下马背。

便在这时,李尚彪领进一名中年汉子,说是黄州分坛张冲坛主的属下香主王六,奉命来传汪长老指令。

王泰道:“我们尽管早作布置,日间跟踪还是差点就被褚兆丰摆脱。现在已过去半个时辰,再说夜里追踪着实不易,对付褚兆丰这等老江湖,须当从长计议。”

摩尼教众人早被打得胆寒,闻言抱起重伤倒地的同伴,纷纷退到一边。场中剩下许三娘、无定、陈宗岳、王泰、汤奎和黄须汉子六人,果然每人都能尽施所长,虽然仍居下风,被打得东躲西逃,不敢直撄其锋,但总算勉勉强强抵挡住褚兆丰的凌厉攻势。

“褚老爷子既然想走,何不大大方方地走?你明知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无论如何拦你不住,单挑陈坛主,未免有失江湖高人的身份。”许三娘抢在陈宗岳头前,接口道:“此时此地,不是比武较技,自然又要一起领教你老的高招。褚老爷子能不能从容离去,要看我等最后有无还手之力。上上之策,乃是将我们和往来路人尽数杀绝,你或可暂时享几天清静日子。”

汤奎见这老者非但将他的喝问置之不理,反而出言狂妄,当即眼珠一瞪,厉声道:“明教在此办事,谁敢横里插手?你这老儿竟敢口出狂言,你***,莫非活得不耐烦了?”

褚兆丰目光陡锐,森然道:“你们纵容这小子放肆挑衅,无非是想动粗。我这把老骨头久未松动,便陪各位练练。”

许紫英笑道:“大嫂,我原本是想跟平哥上外头说去,可是给六嫂这么抢先叫破了,未免无趣得很,我们偏就在这里说话呢。”

那一家人哭骂半天,到了晌午,吴府始终紧闭大门。

小凌霜聪明伶俐,无论学什么,一教即会,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着实令饱学塾师孙尚弘惊异、赞叹不已,神童之名,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