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娘道:“6教主十分器重你老,你们交情非浅,哪怕见上一面,随便谈谈也好啊,你老爷子何必如此固执呢?”

褚兆丰瞧他满身风尘,显见奔波时日非短,此刻打听无果,眉间郁意隐隐,当下不敢多留,还礼道:“成兄客气,一路好走。”说罢送至门外。

斗了一盏茶工夫,褚兆丰暗暗心惊,觉着对方阵法颇为严密,似乎难寻破绽。他们十六人里,主持阵法的眇目和尚,武功尚算马马虎虎,其余更不足道,可是一经催动阵势,每个人的刀法剑术,仿佛陡增数倍还不止。因为他们攻击时只管全力以赴,招式中的任何破绽漏洞,根本不必顾虑,自有数人专门照应,攻守之间,配合紧密,犹如一人对敌。

陈宗岳道:“褚老头倔得很,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入教,接受总坛客职。兄弟把话说得详尽,一教之内,除了教主,五方圣火散人之上,就只有田法王一人位居其上,该职位份十分尊崇,虽是闲散客职,但地位却和五大传教法师比肩,并称十大长老。末了又说,圣火散人既然是客职,自是和拜坛弟子不同,日后愿走愿留,悉凭其便。不料他一口回绝,我再多说几句,褚老头居然拍案逐客,竟不给我留份脸面。这老家伙当年名头不小,我怕有坠本教声威,莫敢造次。”

黎幼虹笑道:“我们走啦,大家接着练吧。”

小妹妹受此惊吓,更为失去肉包而十分伤心,顿时放声大哭。与此同时,旁边却响起一阵哈哈大笑。

黎幼虹瞧他苦于其时镖行混乱,群起争利,只得惨淡经营,于是详为了解江湖情势,殚精竭虑,为通和镖局筹谋宏图。

梅昌卓道:“大哥,我和你去。”

梅昌乾道:“当今十大门派,昔日便令摩尼教大为忌惮,金盆洗手之日,衡山派如能派人到场观礼见证,料想该教不敢轻举妄动。”

梅昌乾瞧着摩尼教众人背影,心头气闷,正背着手沉思,听到身后一阵步响,侧脸暼去,见梅昌绍、梅昌宗等携刃奔出大门,遂道:“没事了,都回吧。”

梅昌平道:“王兄岂止说错,乃是谬之千里,近乎乱七八糟也。其一,先母早逝,二妈是我继母,令堂之谓,不是不可,但要视各家情形而论。如果她在此,你便知这般称呼,尤其当着我大哥二哥的面,大大不妥。其二,二妈并不年高体衰,若妄加一个‘老’字,大大不恭,有眼无珠。其三,称呼我六位嫂嫂何难?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以此类推是也。倘若诸位不明于此,那当真是礼义廉耻不清不楚了,啧啧,简直还不如街坊的三岁小儿,令人匪夷所思矣!”

只见人们纷纷离座,朝外而走。这是怎么回事?梅昌乾看到李全走近,忙道:“李大哥,凳椅还没坐热,你们何快就走?”李全抱拳道:“梅总镖头,在下还有急事,失礼莫怪。”梅昌乾瞧他神情尴尬,不便多言,只得还礼,送至大门外。

无定微微一怔,立刻让在一旁,道:“这位就是梅老爷子。”转对梅敬安说道:“这是本教汪长老座下许坛主。”

这人话音方落,马上有人接口道:“我贱、欠打,不成吗?兴人装孙子,就不许我楞充一回大爷?岂有此理!”

众人纷纷叫道:“邪门外道,快快夹着尾巴滚吧!否则梅老爷子一怒,定叫你们悔之晚矣!”、“纵算梅老爷子宽宏大量饶过你们,我等也绝不肯饶!”、“众怒难犯,识相的赶紧跪地求饶,快快磕头!”更多的人则是破口大骂。这些江湖汉子惯于粗口,什么“贼和尚”、“狗杂种”之类,此起彼伏,层出不穷。

通和镖局的五名镖头吆喝着纵前拦截。抢在头前的郑镖头骂道:“哪里来的野和尚,竟敢到梅府来撒野!”一招“搂打兔子”,左拳横掼,右拳直冲,双足连环踢出,四下猛攻一气呵成,端的颇见功力。

萧毅赞道:“这《襄阳乐》,腔调独特,绝妙好歌,岳父唱来,更加增色不少。”

叶笑薇笑道:“爹,毅哥琴技、歌技天下无双,你这个‘谢’字就别提啦。”

叶笑薇笑道:“萧伯伯,萧二哥、萧三哥呢?是出门了吗?”

高独乐道:“萧兄弟,自昔年天下第一人、四海散仙原古天前辈驾鹤仙游,近三十年来,令尊和我恩师、左前辈等其余九大高手相继归隐或逝世,而少林派掌门惠果神僧、衡山派开山祖师周浩然又无争雄之心,因此近年来旁人给我吹捧,说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狗屁之至!你我剑法平分秋色,但你内功掌力在我之上,当今天下第一高手,非你莫属啊。”

叶笑薇凝望他的背影,忽然泪眼朦胧。他这句话语气坚定,流露无比信心,凭此一点,就算剑法稍逊高独乐,但对方要想杀他,绝无可能!

鲁阳神情悲愤,道:“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罗雀门落到这步凄惨境地,祸端就源自这把龙湫剑。

6青士沉吟道:“嗯。东都洛阳教务,就烦劳卞先生了。田法王那里,还请先生多费心。明教可以没有我6某人,但委实离不得田法王这一擎天柱啊。”说着站起身,道:“宗兄弟,告辞了。”

这番话言之在理。6青士心甚不甘,但也不好当面予驳,说道:“卞先生此言,有理有节,就这么办吧,下不为例。田法王大显身手,击败恒山派,重挫华山派锐气,大涨明教声威,功劳极大,堪为我等表率。”

萧毅道:“好,我也正有此意。今晚二更,东郊白鹿原,是非恩怨,一战而决。”

叶笑薇身子一颤,脸色忽变苍白,低声道:“萧大哥,他来啦!你当真要向他挑战吗?”

这时,只听田孤桐喝道:“着!”右掌疾拍在大悲禅师左肩上。大悲禅师含胸缩肩,迅即后退半步,虽然顺势卸掉大半力道,但终究内功略逊,抵御不了对方掌下余劲,喷血而跌。

叶笑薇甚喜,一边和他并肩走着,一边笑道:“到那时候,我陪你去看瀑布,弹琴给你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