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哦,”她耸耸肩,“算我撒谎了,其实我是他……新交的女朋友。”

“就拿我表姊的婚姻做实验。”水漾的眸子骨碌碌的转,“如果她买了保险以后,表姊夫不跟她离婚了,就算我赢。如果我赢了,那么你就要帮我把这个企划大力推广。”

不巧,今儿并非他独自一人,只见还有一对男女跟他坐在一起。

“如果我说,我有一个很妙的点子想听听大家的看法呢?”她高高昂起头。

“大概不到三十分钟吧。”

“表姊你尽管说,小妹义不容辞!”

恒娘又说:“你很美,但美而不媚。”于是,教她如何显示自己的妩媚,如何在丈夫想与她亲热的时候,欲迎还拒,让丈夫对她朝思暮想。

只是,她的表姊有点笨,万一在规定的时间内还没有学会如何勾引男人,她跟费伊凡的赌局,岂不是要输了?

不行,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表姊身上。

“芊芊,你在想什么?”正听她授课听得入神的香静林,不耐烦地打断她的沉思。

“我在想该怎么对付费伊凡……”

“哈,芊芊,你总说我笨,其实你比我还要笨!”

“我笨?”她不满这种无稽之谈。

“你是女人,他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跟你相过亲的男人--你说应该怎么对付他?”这一回,轮到香静林调皮的眨眼了。

“你的意思是……”她顿时目瞪口呆。

“对了!”打了响指,“只要让他喜欢上你,你说的话,他会不听吗?”

“可我有点怕……”向来自信的人自卑的低下了头,“他好象很讨厌我的样子……”

“可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跟和看别人不一样。”香静林不以为然,“至少,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就不会有那么复杂而温柔的神情。”

表姊一向神经大条,她的话可信吗?

眼见时间步步逼近,她也没有可选择和思考的余地了,就算是再可笑的法子,也得硬着头皮试一试。

此刻,惟有在逐鹿的森林里挖一口铺满鲜花的陷阱,利用空气中弥漫的芬芳,引诱猎物上勾。

她不知道自己到时候看见受伤的猎物会不会有负疚感。但费伊凡就像一头猛兽,有着锋利的爪。她不引诱他,他就会抓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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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样去勾引一个男人呢?

宋嘉芊凝眉深锁,百思不得其解。从来只有男人们追求她,她从不会取悦男人。

这并非因为她高傲,而是因为她富有。

富有的女孩只要轻轻一指,全世界都会竞相讨好,哪怕闪烁的日月星辰也会主动坠落在她的身边,何况微不足道的男人?

所以,男人对她而言,不过是一种目光贪婪、自以为是、单调乏味,到了夏天还有点臭的动物。

或者,她可以仿效风尘女子,利用自己的身体引费伊凡上钩?

但她没有把握--这样做,或许能束缚他的身,但真能改变他的心吗?

坐在窗台上往花园中望去。绿树丛中,有一张摇摇摆摆的躺椅,每到傍晚,费伊凡便喜欢坐在那儿看书。

他搬进宋宅已经快一个月了,却没什么存在感。因为,他总是悄无声息地来来去去,默默做自己的事,一个安静的幽灵。

有时候,跟他同桌吃饭,吃着吃着,宋嘉芊会不由自主朝桌子的那一端望一望,确定他是否真的在那儿。

他喝汤从不发出声音,他的碗与筷从不相互碰撞出声,他可以整晚不跟她说一句话。

宋嘉芊很同情他将来的妻子--嫁给这样沉默的人,等于守寡。

步下楼梯,踏着柔软丰厚的草坪,她鼓起勇气来到他面前。

嘴唇上抹了点晶莹的唇蜜,身上换了条清爽怡人的湖水绿裙子,对于今天的打扮,宋嘉芊相当自信。就算无法给对方惊艳的感觉,起码也能眼前一亮。

“一起去看电影,好吗?”她清了清嗓子,努力微笑。

“你在跟我说话?”费伊凡意外地抬起头。

“当然了,这里又没有其它人。”这家伙在故意给她难堪吧?

“家里有dvd影碟,为什么还要到街上去看?”他无动于衷地淡淡低下眉,继续凝视书本。

“家里只有旧片,我要看新片。”她险些生气地扬高了嗓音。

“你的腿扭到了,还要到处乱跑?”

“我的腿早就没事了。”想不到这家伙竟有几分记性。

“那好吧。”他从书中抽出一张票,“这个给你。”

“这是……”宋嘉芊一望之下,下由得满腹惊喜,“这是古典音乐界才女朵玛的小提琴演奏会门票,第一场耶,很难买的,你从哪里搞到的?”

“朋友送的。”他毫不希罕。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听她的演奏?”

“你天天在楼上放她的cd,而且放得那么大声,谁不知道?”语气生硬,像在责怪她平日制造噪音似的。

“为什么这票……只有一张?”嘻,他居然留意到她的爱好?会不会……他已经对她有意了,所以买了这票来讨好她,却由于害羞才谎称是朋友送的?

“朋友只给了一张。”

“那你怎么办?”她不由得蹙起眉。

“什么怎么办?”

“只有一张票,你怎么去听演奏会?”

“我当然不去了,”他十分诧异,“这票是给你的。”

“你的意思是说--叫我一个人去?”宋嘉芊瞪大眼睛。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