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花凌洋这种,已经被主流社会称为“二奶”,是别人婚姻中不折不扣的第三者的女人,尚且需要自己赚钱买花戴。不过,花凌洋算是幸运的,在曾诚那里借到的100万并没有老实地呆在她的活期存折帐户里,而是转手到了一个做期货股票的师兄那里。师兄通过金融手段,让她赚到了一些钱——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当师兄还想继续帮她操作的时候,她却要求把所有资金撤回来了:见好就收么。资金回来的第二天,花凌洋把本金100万和按照银行贷款利率的利息的3倍利息的钱,一并打进了曾诚的帐户,了了这桩心事。房产证和户口本倒是没要回来,反正暂时也用不着,花凌洋跟曾诚说,等哪天他来武汉给带过来就行,她觉得还了人家钱,就马上要抵押的东西,显得太小气。

相飞说:“这是男人应该解决的事儿,你女孩就不要瞎操心了,好好上班。”

“呃……自由更重要嘛,你知道回去了就要在老爹老娘的势力范围内了,我总也要自由一阵子的啊。”花凌洋不大好意思地说。

“可是问题解决了吗?”花凌洋说。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相飞才轻轻把花凌洋放开,就势坐在地上。

花凌洋在电话这边沉默了,解决这个问题,对于大学还没毕业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有些难度:“可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怎么办?有几个月了啊?”

花凌洋觉得自己有点儿不矜持,也没有办法把话题继续下去了。她相信相飞是爱她的,这种爱已经越了肉体需要,只是在她心里,没有肉体接近的爱情会有那么一点点儿不完美。

其实墨佳和花凌洋她们和老奶奶之间的感情,已经越了义务劳动或者奉献爱心的境界,转化成一种亲情,几天不去老人院,就会有些想念。而墨佳和花凌洋这对儿因老人院认识成为好朋友的两个人,是某种冥冥注定的机缘巧合,她们注定是做姐妹的两个人。

这个名字好象在她心头很久似的,根本不用翻曾经的记忆,就可以脱口而出。这种感觉,花凌洋从来也未曾有过,想至此,她的脸忽然红了起来。相飞似乎也很吃惊居然在这里能遇见花凌洋,不过他来不及和花凌洋叙旧,就是冲她笑了笑说:好巧啊,居然在这里也能遇见你。然后擦过花凌洋的身边,径自走到院长那里去:“院长你好,我是工商协会会长介绍过来的,有些事情想找您请教一下。”

第十一章:与君初相识

“那就不要走。”花凌洋说。

曾诚笑了:“当然不会,我们的洋洋是最纯洁的女孩儿,永远永远都是chu女。”

其实,当花凌洋和鲍思雨30多岁,仍是单身女人的时候,才真正明白,这个世界上能够依靠的人,在她们身边不离不弃的人,少之又少。她们彼此持续的友谊是多么的不容易。

妈妈怀孕生了弟弟,这是花凌洋4岁时候生的事,按说这个时候的孩子应该不记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很多细节都记得非常清楚。尽管爸爸对花凌洋不是那么关注,但妈妈对她仍是很呵护备至的。从小,花凌洋就没穿过姐姐穿剩下的衣服,每次过年做新衣服的时候,妈妈总是给她和姐姐一人做一件,式样和质地都差不多。姐姐比花凌洋大一岁,但是矮一些,总是长不高,妈妈说是因为怀了花凌洋的时候和她的出生,抢了姐姐的营养。

相飞把他带来的吃的一样有样拿出来,花凌洋暂时忘记了之前受的委屈,不去计较那些了。正很开心吃着东西,相飞忽然吻了吻花凌洋:“洋洋,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亲热过了。”

“哦,是吗?”花凌洋提不起劲儿来。自从在相飞家搬出来,花凌洋对和相飞亲热这事儿就有了心理障碍,每次总是推三阻四地拒绝,但也有拒绝不了的时候,就像现在。她抬起头看见相飞迷乱的眼睛,那里面有着正燃烧着的欲望。相飞的声音变得非常低沉而有磁性:“洋洋,我想要你……”他没有等花凌洋的回答,直接就吻住了她的唇,手也跟着滑进了花凌洋的领口。“唔……”花凌洋迷醉地闭上眼睛,等待着相飞的手指弹钢琴般地滑过她每一寸肌肤。这样的时候,她会有着一种快感,带着负罪的快感,让她沦陷。

激|情过后,相飞从花凌洋身上滑下来,仰躺在她身边,把薄毯子盖在两个人身上,抓着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习惯。“有点力不从心了,洋洋。”相飞笑着说。“不呀,你一直都是很棒的。”花凌洋汗津津地躺在他身边,额头上的刘海都被汗水浸湿了。

“洋洋,我爱你。”相飞声音渐渐地低下去……花凌洋知道,相飞累了。他总会在亲热过后小睡一会儿的,像所有男人一样。这样的时候,花凌洋是睡不着的,她总是安静地躺在相飞身边,感觉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即使是睡着了也不松开。那种感觉很安定。

可是,今天的小睡没持续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相飞伸手抓过电话,“喂“了一声,眼睛立刻瞪大了:“宝宝哭着不睡觉?要让我抱着睡才睡?……好,那我马上回去,你先哄哄她啊……”

挂了电话,相飞面色凝重地说:“洋洋,我要走了,我女儿一定要让我抱着才肯睡,对不起啊……”

花凌洋心里五味杂陈,但又不想显得太小气,就小声地嘀咕:“这大半年没有你抱着,不也睡了吗?”

相飞的脸色冷了下来:“洋洋,你太不懂事了。她才能在我身边呆几天?难道让我抱着睡就过分了吗?”

花凌洋委屈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但强忍着:“那好吧,我懂事,你赶紧去吧。”

相飞得到了花凌洋的许可,匆匆穿上衣服,敷衍似的在花凌洋的脸上亲一下,开了门匆匆地走了。花凌洋裸身蜷缩在被子里,觉得浑身冷,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其实相飞从来没有在花凌洋这里留宿过,自从花凌洋搬出来以后花凌洋也再没住过相飞那里——花凌洋说,这是原则问题,如果两个人再睡在一起,那搬出来住也没有意义。无论相飞怎么哀求她,留在她这里或者是让她住在他那里,花凌洋从来都不为之所动。不管两人先前是怎样的深情缱绻,晚上仍是各自睡各自的。可是这次,相飞没有用花凌洋赶着,就走了,花凌洋心里空落落的。而且,她知道是为什么,她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相飞的爱,分享他的注意力,即使是他的女儿也不可以!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花凌洋因为爱情体会到难以名状的失落感。

这还不是结束。第二天一清早,相飞就打电话来,他显然已经忘记了前一天自己让美人儿失宠的事实,若无其事地在电话里说:“今天我要带宝宝去动物园,你看你是不是也请假过来陪我们?”

花凌洋本来是想推脱的,她真的不愿意去做这些。可是为了相飞,为了她只开花没有结果的爱情,她还是决定要努力试一下。

她打电话给单位请了假,换上休闲衣服。提前到了动物园等相飞他们父女。她就不明白,武汉动物园和郑州动物园有什么差别呢?不都是一样的吗?很显然相飞不这么以为,父女俩出现在花凌洋面前的时候,已经是迟到了40多分钟,可这并没有影响到相飞和宝宝的兴趣,相飞抱着宝宝在前面走,花凌洋无精打采地在后面跟着。就这样跟了一个上午,宝宝对相飞说:“爸爸,我还要去看猴子!”相飞忙不迭地满脸堆笑地说:“好,好,好,咱们这就去看……”

花凌洋终于忍无可忍地爆了:“郑州的猴子和武汉的猴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看见,相飞的脸从满是笑容渐渐冰冷,相飞转过身面对她:“花凌洋,如果你不愿意跟着,可以不跟,不要给我脸色看。”已经好久花凌洋没有听见相飞直呼其名了,这一次花凌洋知道她彻底把相飞惹怒了。可是,花凌洋自己也是个从来都没受过委屈的人,她的火儿也一下子拱了上来,气得浑身哆嗦,她转身就走了。或者这对于别人来说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道为啥,花凌洋把它看得很重。相飞和花凌洋一起怒了,他们都没有理会对方。晚上,满腔郁闷无处泄的花凌洋去了墨佳那里。墨佳住的地方是两房一厅,弟弟住一间,她自己住一间。墨佳的工作挺辛苦的,不过好在她对钱什么的已经没有太多要求,只需要有份工作即可。花凌洋赶到时,墨佳正在家里煮稀饭。

墨佳说,墨宇去和女朋友约会去了,以为家里只有自己吃饭,所以就随便将就着吃一口就行了。

花凌洋抢了墨佳半碗稀饭,一边儿划拉到嘴里面,一边儿跟墨佳诉苦:“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到底是谁的错!”

墨佳看着花凌洋把饭吃完,才悠悠地说:“洋洋,其实当初你知道他已婚,并且有孩子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有今天的。”

“噢。”花凌洋说:“是啊,我可以接受他生过孩子,也能接受他对他自己孩子好,可是他不能要求我对待他女儿像对自己孩子一样,这是不可能的。”

墨佳笑笑:“那你也不能表现得和白雪公主她后妈似的,满脸不情愿吧。”

“都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就要包容他、理解他……”花凌洋气得转悠着手里的筷子,恨不得把筷子撅断了,“可是我受够了,我要和他分手!一定要。”

墨佳说:“好吧,好吧,你想分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你,不过我觉得你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别看现在说了一堆狠话,等相飞一说软话儿,你还不是乖乖地跟了回去……我算是看透了你了。”

“呵,相飞”,花凌洋摆弄着手机“他今天一天都没打电话过来了。”

若是平时,花凌洋一心情不好或者闹点儿小别扭,或者是因为一想到相飞是已婚歇斯底里大闹的时候,相飞都会哄哄她,抱抱,亲热亲热,说两句好话就过去了。从来都是相飞主动低头认错的,花凌洋借着台阶就下来了。这次不同,花凌洋那着墨佳的电话给自己打一下,看接通了,确认没有欠费停机。电话一直没有打过来,倔强的花凌洋也没把电话打给相飞,她已经习惯了相飞每次低头,女孩子的矜持让她下定决心,绝不妥协。一连三天,相飞和花凌洋断了联系。这三天对于花凌洋来说如坐针毡般地煎熬。

直到第三天晚上,相飞才出现。他手里拿着一束花,他进了门,就把花凌洋插在花瓶里,早已经风干了的紫色勿忘我换掉,给花瓶里注满清水,插上他带来的香水百合,整个房间里顿时弥漫着百合特有的香气。这个过程,花凌洋一直抱着胳膊站在一边,一言不。

直到相飞换完转过身来,花凌洋仍是那个姿势。相飞凝视着花凌洋,然后噗地一声笑了:“干吗这样剑拔弩张的样子啊,还在生气吗?”

花凌洋仍不说话,相飞拉住花凌洋说:“好吧好吧,对不起,洋洋,我那天不应该对你火。不应该让你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你还是小孩子呢,对不对?我怎么能让你带着小孩子玩呢?”说着,相飞抱住花凌洋,轻松地就把她旋转起来,就这么一直转着,直到花凌洋破涕为笑为止。

相飞轻轻把花凌洋放到地上:“宝宝和妈妈已经回郑州去了。对不起,洋洋,这两天冷落了你……”

“嘘……不要解释了。”花凌洋轻轻按住相飞的嘴唇:“是我脾气不好,不应该和宝宝争风吃醋的。”

两个人看起来和好如初了。但花凌洋自己知道,她已经回不到她最初认识相飞的那个状态,“我要嫁给这个男人吗?嫁给这个男人我会幸福吗?”花凌洋第一次开始认真思索这个问题。是不是所有的爱情,走到最后,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第四十七章:鲍思语的情变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龙腾网给出这个答案的男人是鲍思语的男朋友方华.虽然对方华没什么好感,可当方华可怜兮兮地出现在花凌洋面前时,她的心就软了。

那天,花凌洋正在上班,电话响了,抓起来一看,是方华打过来的。接起来,是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叫鲍思语听电话!”花凌洋很莫名其妙——鲍思语并不在她这里呀。

她说:“鲍思语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