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现在这儿还有睡觉时搁出来的印子呢。”温岚对曾小双的无理倒不甚在意,只是无害而腼腆地朝她笑笑,随手一指左侧脸颊。只见上面有个浅红色的印子,看图案很像是温岚头上垂下的蝴蝶步摇的样子。

此时,屋内一直未着片语的那人开言道:“王爷,轻云能得王爷垂怜此生无憾矣!”

“这到是个稀罕事,想那崔督尉也是可怜,怎生得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儿,白白丢了自家颜面!不过说起来那崔宝儿也是混人一个,晋王殿下乃天之娇子,岂是生斗小民高攀得起的?”

“妹妹可真会说笑!”

“岚儿一切听姑母安排。”

半烟笑着在一旁打断玉茹,“这八字没一撇的事不能说,等这八字有了撇、板上钉了钉便能说了是不?”

温岚说完即刻引起了一片大笑声。这些水手狂放惯了,有了乐子哪个还会注意被取笑的是谁?

秦月娘已经有些丈母娘看女婿的意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正想开口探知些什么,忽船上一阵骚动,不停有人嚷着“得救了,得救了!”

“有了银钱没本事花还不如没有!你们想等我一放人就把我捉住,这把戏我李三见多了,才不上你们的当!”

“对!可惜只能做出两盏,不然效果会更加惊人!”温岚颇有些遗憾。

刘嬷嬷这是要回来夺权啊,未等温岚开口,李氏忽然答道:“嬷嬷身子刚好怎敢劳嬷嬷费心,初哥儿这儿还是我来吧!至于东西么……”

看着温芷瞬间苍白的小脸,温岚的话并没有继续下去。意犹未尽才会引人遐想,事事摊开便没有什么意思了!

“除了粮食银子还有女人!王四儿,你的婆姨不是前几天饿死了么?这船上的女人可是个顶个的漂亮,正好抢一个回家做老婆!明年就能生一对胖娃娃!”

“船头风寒,岚儿妹妹万一吹风着了凉可就不好了!舱内暖和,妹妹还是快些下去吧!”

只见温芷袅袅婷婷上前,说:“萧公子严重了,刚才不过只是意外,谁都不想发生。索性并未酿出什么人间惨剧,萧公子也就不必太过自责了。妹妹你说是不是?”温芷说完笑着看了殷姑娘一眼。

她们都看到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自然也明白温岚为何会奋不顾身冲出去,心中感慨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后怕。

“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男人沉声附和了四句。

“后来一阵笙歌响起,那丫鬟如惊弓之鸟躲了个干净,殷将军被人破坏了好事自然生气返回驿馆去了!这虽然是一般的男欢女爱,但发生在殷将军的身上却……”虬髯大汉顿了顿,没有说完。

“嗯!”温实初立刻拍着小胸脯点头,“初儿吃多多!初儿听话!阿姐和荣哥哥带初儿出去玩,不要不理初儿。”

温岚身着幂瞝随温秀芝下了马车,管事和管事娘子看见忙上前行了一个万福,道:“小的乃顾家管事,郑太太可以叫小的何全。这是小的浑家,唤作黄春。我二人受家主人之命前来护送郑太太及各位温家小姐公子前往洛阳城,同行还有掌船水手六十三名。行船期间如若有任何事情或不妥郑太太只管来找小的,小的一定尽心竭力帮太太解决。”

侍书回首看看温岚,低声对半烟说:“难不成姑娘真是遇到坏人了?你别忘了,殷将军可还在府上呢。”

“是个有文采的!”

半烟登时被她臊地满面通红,伸手打向侍书,“你个小蹄子胡说八道什么!刚才不知道哪个不害羞的小蹄子说,没想到殷将军长相俊美,打起仗来却端地厉害,也不晓得谁家的姑娘有福气嫁给殷将军为妻!啧啧,这都想着嫁人的丫头不更是思春了?我说咱房后的喜鹊今早怎么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是为你这丫头报喜来着!”

温芷听见温岚说自己无所事事急着辩解,“我,我…”

秦月娘一项懂得如何将自己最妩媚的一面展现出来。若是以往,温远道定会心软。可惜秦月娘还是高估了女人在一个男人心目中的地位,尤其是与前途相比之下。

“好好好,我不说了。”看着正在上药的侍书,温岚自言自语,“这好好的衣裳若被血点子染了可怎么办,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有时丫头太忠心了似乎也不是件好事,温岚听到侍书说出去找药,心中有些感慨。忙高声喊:“不许去!”

“姑娘要去哪里?”看见温岚向外走,侍书问。

“古太太紫思年轻滴!(姑太太自是年轻的!)”

说话一半便顿住了,车内再次安静了下来。温岚的视线透过厚重的车帘,神游到了天外。

重生至今,她还没有想过成亲的事。上一世她是那么爱沈慕寒,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也要将两人绑在一起。八年痴恋、五年纠缠、两年婚姻,可是结果呢?那样的一份感情已经耗尽她所有的心力,伤得她体无完肤。如果让她选择,这一世她宁可终身不嫁!

侍书上前回禀,“屋内嘈杂,刚去寻了李氏,想是已经抱回去了。”

张嬷嬷说外宅不比内宅,女儿一闺阁女子夜间不好在静室久留,于声名不好,这才请了母亲的牌位回房。这一切,父亲问过姑母便知!”

“怎么可能?”温远道呵呵讪笑两声。

说完,银铃般的笑声似忍不住,在厅内响了起来。

温岚在园中折梅,自然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由于耽误了些光景,待到博雅居的时候,便有些晚了。

她的声音软糯的放佛能够掐出水来,直勾得温远道下腹一阵燥热难耐。双手迫不及待把襟口扯得更开,暴露出秦月娘胸前两团莹白跳跃的雪丘。温远道肆无忌惮低头,含住其中一边的樱桃不停吮吸舔咬,另一边则用手指指腹慢条斯理的捻压提拉。秦月娘只觉前胸肿胀,蓓蕾挺立,一阵阵酥麻从下腹窜至趾尖。

半烟和张嬷嬷随了王大夫一旁磨墨写方子抓药,刘嬷嬷和巧燕同去熬药,屋内渐渐静了下来。

“哦?这些确实是你一人所为?”

啪嗒一声响,刘嬷嬷立刻望着门口,焦急地问,“可是草儿回来了?”

温岚踩着发凉的地板走到窗前,抚着那张榉木红漆描金彩绘妆台,心中不由自嘲。其实秦月娘的手段并不高明,自己之所以被她蒙蔽迫害,只因太看低了自私对一个人人性的扭曲与支配。而这一世,秦月娘,你还会成功么?

说话者温芷,温岚同父异母姐姐。袅袅婷婷一个美人,如今歪靠在一个伟岸的男子身上,颊不染脂,若西子病容。

“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