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果断喊道:“姐姐!我的发钗你还没给我。”

那自己写的这些东西完全不怕被外人看到……因为只有自己看得懂?

不过,自己知道剧情,会做发钗……会好的……

沈一看着对面船栏上的柳长青,柳长青也把目光投向她,两人都觉得有那么点熟悉……

牵着安知的手,沈一冲岸上的张母和张父挥手。安知定定的看着那两位慈祥的老人,从心底感谢。

安知在屋里只能听到隐隐的交谈声,该是两人在压着声音交谈。她把薄被向上拖了拖,想着什么时候对张母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两人狗咬狗,王家儿子一狠起来,那是恨不得对方去死,他早知道安富财手脚不干净,平常睁只眼闭只眼那点钱也不被他放眼里,这一吵起来就厉害了,什么都拿出来说事儿了。

安知小小的身体此时正缩在发钗店的门口,和大伯挣扎时杂乱了的头发随意搭着。脸被埋在腿间,看不清神色。

越说越顺,安富全更来劲了:“当初看你可怜,把你带回家养着,谁知竟养了个白眼狼,带你进城添置些东西,你竟然把我所有的银子给摸走了!怎么,骗了哪家的好心人收留了你,看看你这衣服首饰,简直是无耻!”

“……娘我知道,一定乖乖的。”安知安慰着一整天心情都不好的张母。

“是啊,你说这个事儿,我这不是听你念叨过你儿子和文家那姑娘嘛,今天一听到也是吓了一跳啊。”陈大妈道。

十九日这天,张家一家人把张子安送到平阳水阜的码头,早晨的空气还很清凉,好些船家光着膀子做自己的事,吆喝客人的声音不绝于耳。平江的水位最近有些上涨,飘飘浮浮的绿叶从上游荡下来,映着满眼的绿水,很美丽。

“那你完了,门牙长不出了,以后恐怕得像书院看门的刘大爷那样了。”张子安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婆婆编着小篮子闻言不禁牵起了嘴角。

这上的一针一线全是绣娘日日夜夜赶出来的心血,曾经安知当钗娘的时候就尝试过,纯手工的一件小衣都让她密密缝了两天,更别说这些一整套的衣服。

张子安!

安知轻手轻脚的想翻身下床,衣服还在床边的软榻上呢,可一夜安睡让安知舒服的手软脚软,一不小心,就绊在了旁边小孩的身上。

这样,不用多养活个孩子还能白得一笔银子!

少年唇角一勾:“不买!上门接亲。”

安知疑惑回望,只见小厮在里面拿过系着几朵粉色桃花纸的簪子递来,黄衣夫人扶起安知挽好的头发,轻轻簪上,似是对自己的眼光十分满意,黄衣女子更是牵起嘴角,命小厮再拿一只同款的发簪,说要带回去给她的女儿。一并买了两支,安知头上这支就当高兴送给安知了。

当两位夫人要走,安知急忙拦过:“夫人,初次见面,小女惶恐不应受此礼。”

“观你合眼缘,赠你一支簪,有何不妥?”黄衣夫人轻笑:“况且,一支簪,也不贵重,无需惶恐!”

安知愣神,回神忙叫道:“夫人留步!可否帮小女做个模特?”

第11章

画稿被缓缓展开,流云两股钗的样子慢慢展现在人前,云雾层叠而起,样式繁复却也简单,钗子可一分为二,最适合一男一女使用,安知还画了分开的样稿,完全没有从中分开的突兀,合起又是恰到好处。

徐夫人盯着画稿,素手轻抚其上花纹,好像真的在轻抚发钗的每一条纹路,她轻声道:“这钗子,鬓云阁有?”

安知回:“应是没有,这是要卖给鬓云阁老板娘的样稿。若是能做,定是要有的。”

“那,小姑娘所说的模特?是何意?”蓝衣夫人疑惑问向安知。

“我观两位夫人举止优雅,体貌完美,夫人们戴着的话更是会让钗子增色,模特便是佩戴宣传的意思,两位夫人可愿意。”

黄衣徐夫人牵起嘴角:“头一次听闻这个说法,听着便是不错,这是你家大人绘的么?”

安知一听这话,小脸一昂:“有幸得鬓云阁老板娘的指导,小时自己爹爹也叫了一些,现在自己寻思画了样稿。”

安知也顺便招呼了伙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