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依依立即起身,正欲行礼,却只见李泰摆手道:“在母妃这里就不用客气了。”

今儿,借着长孙王妃的邀请,尹依依借故去秦王府中找几位公子叙旧,终于名正言顺地将芳儿挡于门外。

尹依依只得继续低头揉捏着快要散架的胳膊,一丝窃喜和期盼却已悄然跃上眉梢。

“今儿怎么这么安静,平日的伶牙俐齿到哪里去了?”李泰似乎杠上了,饶是尹依依如何避让,他却步步紧逼。

终于能不再寄人篱下了!尹依依感叹着,虽说只有短短的四十九天,但对于筹谋今后的人生已经足矣。

再次坐下来,尹依依只觉得浑身仿佛散架般酸疼,凝视着远山,尹依依苍白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走到离秦王只有几步之遥,尹依依才顿住脚步,与秦王一起静静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不一言。

妃嫔以皇后礼仪下葬,秦王亲自扶灵,足可见皇上对尹德妃的恩宠,只是在这下葬当日,皇上却不现身,空余一干臣子在此空等,耽误了出殡的时辰,这于理不合,

“皇上,依依恳请您不要辜负姐姐一片苦心,让她白白做出牺牲。”尹依依趁机恳求。

不知为何,李渊却不厌其烦,自从下午把尹依依喊来下棋直到现在,几乎是常胜将军,一盘都没有输过。这样的情境,李渊却越下越带劲,尹依依只得强忍倦意陪着圣驾。

尹依依心中一动,惊讶的看向李涯,心中感叹他的这番理论足以媲美辩证法的某些论点,不由对其刮目相看。

回到自己的屋里,尹依依立即翻箱倒柜,却现那块锦绢依然安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到殿上,芳儿就跪地哭诉道:“皇上明鉴,小的是德妃娘娘宫中侍奉的宫女,德妃娘娘在半个月前确实给小的留了一块锦绢。并且叮嘱小的,若有意外,当将锦绢交予皇上手中。”

尹依依闻言却是一下跳起来,拔腿就走,直愣愣撞到了李治的身上,随即又听到一阵恶作剧般的笑声。

尹依依顿时被口中的水呛了个正着,捂着口咳嗽不已,好容易才顺过气来。

李泰一时任由尹依依拉着一只手臂,一时倒显得手足无措。直到看到尹依依哽咽到岔气,这才不由得抬起另一只手轻抚其后背,帮她顺气。

该死!

李恪面色一怔,嘴上却不甘示弱:“还不快走!晚了可就没有热闹看了。”

“芳儿现在在哪儿?”李恪眉头微蹙。

尹依依不甘心地用力拍打着冻库厚重的门,大叫着:“里面有人,快开门啊……”门却纹丝不动,听到的也只有自己的回声。

尹依依心底涌起几分得意,梁才人身边自然不会有小台子这号人物,只是在这个仓促时刻,李公公亦无从查起。

“公子叫你呢,还不快过来!”身边一个小太监狐假虎威似的叫道。

袁天纲眸子一冷,应道:“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小姐,可曾看清过自己的心?”

“你在找什么?”一个男声突兀的在身后响起,吓得尹依依赶紧拍拍手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