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向来行事谨慎的她,不会贸贸然跑去对吟妃做什么警示。须知,撞破这等密事,即便是我,若不是今日形势所迫,我也必不会在面上稍露端倪。最多最多,也只是暗地里查探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阿因也没有追,迅速回到我身边,“公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我脸上一僵。

如此高大的。。。娃娃。。。好恐怖!

太子哥哥冷笑,“语卿,之之有任性的资本,你以为,你也有吗?”

那笑,太有些j邪了。

只是,四哥是皇子,而且是除我之外,阿爹最宠的孩子。他的身份尊贵,谁敢对他下毒?

我被推得连连后退几步,却仍是没稳住,就要朝后倒,身体却蓦然一暖,墨夷竟不知何时到了我身后,及时将我扶搂住了。他这时望着我,好看的眉眼莫名其妙地皱着。

诚如六哥所说,桃花开得繁荣惊艳,只是我可能确实是有些奇怪的,我近来是尤其地不喜太过惊艳的东西了。

我觉得我现今是在做梦。

二哥点头,“是。人生总是有付出才有得到,尤其是在皇宫这个地方,便像是身在湍急的河流里,所有的人都必须不停地向前游进,因为一旦停下,只会被水流冲走。便连最简单最和乐的生活,都是需要付出和争取的。”

我心中一动,问,“争取什么?”

二哥一笑,“争取父皇的宠爱。”

“之之,你很幸运,生而为公主。而皇子里,便是连尊贵如太子,也是从小付出和牺牲,才能一步一步向前。你却不用,你不用付出和牺牲,生活是怎样便还是怎样。”

“没有牺牲,该有的才都能保全。”

我觉得,二哥这话说得忒沉重了些。我一笑,调侃,“可二哥,你的生活也过得很潇洒啊。吟诗作画,对酒当歌。”

二哥苦笑,“我自然也有竭尽全力博取父皇宠爱的时候,只是,我这人天生有些虚伪的傲骨,不太愿意让太多的人看到。”

二哥说着,摇摇头,有些灰暗的眼睛里全是自嘲,“于是,便连父皇也没有看到。看来,的确是我端得太过了。”

我心中一哀,道,“父皇知道的,他只是为人对儿子比较严厉,因为你们的肩上是江山社稷,万不能像我一般不学无术,他对你们的要求才会更高。”

二哥眸里全是嘲讽,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话。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二哥的自尊心其实很强。

阿爹虽然对二哥严厉,但也并不只是对他一人严厉,在我的记忆里,阿爹也只有对着四哥上官启才能谈得上慈爱。

而像是上官景什么的,阿爹一向是,想骂想打,随意。但上官景这人天生皮厚,人家不怕。下一次,仍旧勇往直前。不,下一次,上官景一定是把我推着挡到他身前。

上官允就脸皮薄一点了,像他说的,有些傲骨,阿爹多责骂几句,他便不搭理,默默退下了。

他这样,阿爹还能怎样?自然是更生气了!

我觉得,就是这一次的事,二哥要能有上官景一半的厚脸皮,也不用一去三年。

我在心中默默地算计了一下,这事若是要搁上官景身上了,他一定死皮赖脸地抱着阿爹的大腿不放,再来求求我。如此,最多半年,就可以来个赈灾往返了,回来还能见着自个儿儿子出生。多好。

我忽然觉得,在宫中,其实是要拼脸皮厚的。

上官允就是脸皮太薄了,才会落到如今这骨肉不得相见的地步。

我从二哥和六哥的对比之上得到了启发,终于顿悟,决定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不能只干等着阿娘过来。我需要主动一些,六哥能有多主动,我就要有多主动。

于是,阿因从宁王府回来以后,我便又着她去长乐宫传话,请阿娘过来。

阿因问我,“请娘娘过来做什么?”

我望了望屋顶,想不出借口,索性便直接道,“请她过来看我。”

“公主,你确定你要对娘娘这么说话吗?”

我想了一下,问阿因,“所以你的意思是,告诉她六哥想见她,约在我这里?”

阿因唇角抽了一抽,讪讪道,“还是说公主想见娘娘吧。”

我随意挥了挥手,“随便啦,你喜欢怎样说就怎样说吧。”

反正我也并不抱希望阿娘会过来。她连我过去都不见了,她还能主动来见我?

我这时让阿因过去不过是用了六哥在我这里常用的招术——死缠烂打。

主动多吃几回闭门羹,阿娘心就软了;再如此多跑几回,她还能好意思对我避而不见吗?

须知,上官景回回都是用着这样的招术,才能在我这里无往不利的。我这么多年见得多了,精髓还是窥知了一二的。

我忽然觉得,上官景才真真是个聪明的儿郎啊!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