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马尚文给宋嘉言解释说,这个院子是马家的反思院,凡是他们家犯了错误的,就要到这个院子里面壁思过,所以才会名叫“省己身”,意思是反省自己的错误。

“马世兄小心,我们在这里等你。”宋嘉言也不拦他,只是让石孝忠抱紧了宋嘉祥,又让石孝全抱起了宋嘉瑞,自己站在他们之间,牢牢地贴着那铺子门前的柱子,站在了那里。

这时候,赵长松已经经过大夫医治了,看起来精神也好了起来,正在席子上坐着,身上盖着被子。

宋嘉言瞥了一眼马尚文,见他没有反对,又笑着对这个人道:“你刚才先是叫我阿弟,然后又跟这几位称兄道弟,我宋嘉言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位阿兄?”

宋嘉言点点头,“赵夫人是这样说的,据说他们一直在外城的街上卖点心为生,在南郡隐居了半年,不过因为赵长松那个正直的性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伤了相家旁支的次子相载,这才被关进了南郡的大牢里面。”

“更何况,”马尚文看了看赵夫人,眯了眯眼睛道,“夫人之所以到南郡来生活,想必也是怀着希望赵卫尉有一日能够沉冤得雪的。”

从门外走进来的妇人无论是走还是站都始终笔直,背脊硬挺,一眼就让人能看得出过去是那种绝对不会低头做人的人。

如果这时候能找到橡胶树,能弄出橡胶来,就算是内里用帆布做帘布,想想办法做个充气式轮胎,先不说来钱的事情,肯定也能让生活舒适许多啊。

大人们多少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也会注意一点。不过相对来说,那几个小孩子可就不一样了。

宋嘉言发了话,就算马尚文同意,也不得不让人把这个孩子和他所谓的妹妹和弟弟一起带了出来。

蔡氏和马尚贤带着马尚德、马尚礼以及马尚义几个小一些的孩子送他们到门口。目送他们上了马车,蔡氏才笑着道:“本来说今天一起送你们到漳溪村去,但是我想着你们这两天肯定要忙着收拾东西,今日就不去了,等你们收拾好了,我再带着尚贤他们来看你们。”

“哦?”马都尉似乎对他的说辞很感兴趣,看了一眼他自己身边早就眼巴巴望着宋嘉瑞一副恨不得把他带到自己身边的那对双胞胎,拍了拍他们的脑袋,只把他们拍地再也不敢胡乱看,引得宋嘉瑞忽然哈哈笑起来,然后他又正色地看了同样低眉敛目的宋嘉言一眼,才笑着看着低着头的宋嘉祥道,“怎么说?”

不过,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且不说养家糊口都是男人的责任,一旦成婚,女人如果有了孩子,哪怕只是庄户人家都可以选择在家里等着男人找吃的回来,就算是阿哥子要是没有本事都还可以找个喜欢自己的人成亲,但是这里的男人,从一出生就被赋予了很重的责任。

其他的神都跑到社昌那儿告状,让造了这么多东西、想要好好休息的社昌头痛不已。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让那些神可以让他去睡觉,万能的社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烦恼╮(╯▽╰)╭。

管事在一旁有些局促道:“主公,那院子的正房里还放着一箱子黄金大概一百三十斤,请问如何处置?”要是要送过去,那就赶紧准备马车,在他们出了南阳郡城之前还赶得上送过去,而且也可以在南阳郡的大家面前让人看看他们孔家是多么亲厚啊。

作为祖母,向氏固然也疼爱孙女,并且因为这是她的第一个并且是唯一的一个嫡孙女儿,她一向对孔静夏都是颇为宠爱,不仅给她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就连她的任性和骄纵也是视为年纪小、可爱。

家里也不可能由宋嘉言他们亲自来打扫吧?石姥姥总是年纪大了,姚张氏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到时候人一多,光是做饭就是一件很繁琐的事。而宋嘉言一个人生活的时候都除了做饭都是靠钟点工了,要他做家务,那可要折腾死他了。

为世兄就是和宋家换地的那位为教授的长子,也就是他这次跟着到弘农郡办理了换地的事。此时,他已经直接从弘农郡前往京兆尹了。

他故意只斜穿了衣服,露出那个被包的太结实不可能塞进袖子里的肩膀,起来的时候又那么困难,顿时让孔郡守脸上有些凝重。

冷不防,宋嘉言一竹竿狠狠地抽到他坐的那根枝干上:“表弟说什么啊,不是你们要吃柿子,表兄帮你们摘柿子吗?你看,你们也不好好吃,还爬到树上去,小心待会儿给舅父舅母知道,不知道有多担心啊。”

这会儿虽然房子是建在台基上,不过根据礼制,孔家的台基也就是三尺高。据说孔家的祠堂倒是有五尺高,但是不管是三尺还是五尺,合计下来,用汉尺来算,也就是不到一米。更何况孔家的这个小偏院,台基怎么看也就六十厘米左右。宋嘉瑞从好几级的台基上爬下去,不仅完全没什么压力,反而还觉得很有趣,他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

也许,一开始宋嘉言他们在向氏的眼里就只是可以拿捏的外人吧?因为他们的父亲不是她喜欢的女婿,很多时候,她就连他们是她女儿的孩子都不太想认。

午后没多久,宋嘉言正牵着午睡醒过来的宋嘉瑞在石家兄弟的屋子里看石孝忠和石孝义兄弟两个把由他们保管的那些宋家的东西一样样登记整理。忽然就听见在院子里玩儿的姚小满大呼小叫地跑过来通报说孔太夫人院子里来了人。

“出……远门?”宋嘉瑞对出远门这种东西还没什么概念,他甚至连远门这个字也几乎是第一次听到,还完全不能理解。

宋嘉言主动提出要回去照看小阿弟宋嘉瑞,孔郡守也就没有留宋嘉言一起用朝食。只是嘱咐宋嘉言好好站看弟弟,孔郡守就到孔太夫人那儿用朝食去了。

宋嘉言很清楚地记得,汉朝时的金一斤,其实并不是我们现代意义上的一斤,那时候的一斤,其实是指的秦朝时的“一镒”,秦朝管那个叫一镒,到汉朝改称为一斤,那时候的一斤,相当于后来两百五十克,也就是后来一市斤的半斤。但是眼前的这半斤金掂起来,大概就有两百五十克重。而且看着旁边还有几块明显比这个要厚一倍的金砖。

宋嘉言一向很喜欢小孩,在他看来,五岁以下的孩子简直就如天使一般可爱。而后来的小孩虽然长大了不怎么可爱,一个是社会教育和环境影响的问题,一个,也是父母的以身作则和言传身教给他们带来矛盾引起来的。曾经的无数次,宋嘉言也想过自己做了父母应该如何,自己的孩子要养育成什么样子,可是遗憾的是,一直到他独自出来旅行,他都没能找到能给他的孩子做母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