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眼前不断有人经过,也有人跌倒,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想要浑水摸鱼,宋嘉言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把手伸到一个胖子的腰间,而那个锦衣华服的胖子恍若未觉,只是抱着头快步地往内城方向跑。

“嘉瑞,阿兄出去办事咯。”宋嘉言还有些不放心宋嘉瑞的那个性格,不过宋嘉瑞此时正玩得兴起,不时拍拍木马驾驾的叫着,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哼,你们那些文人不是说,四海那个……皆兄弟吗?何况大家能够在大牢里相遇,也是缘分。你不要挑拨离间!”那个不知道名字,看起来有些流气居然变现地异常讲义气的年轻人瞪着宋嘉言说道,甚至还退后了一步,转身回到阴影里哼道,“反正,你说的不多话的人不是我,我封江可是很多话的,总之,我是绝对不会打自己兄弟的,我就要呆在这里,这里又有饭吃,又不漏风,多好,告诉你,林胖子,老子今天是绝对不会出去的!”

马都尉叹了口气:“赵卫尉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认真说起来,赵卫尉虽然与我不熟,但却是先帝纯臣无误。”

马尚武说了,相家在樊郡守和马都尉指责他们对家中子弟管教不严之后,不再坚持要处死赵长松和其他犯人,只是要求南郡衙门按照杀死了人来处置这几个人。

厅堂里的人都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碗筷,马家兄弟望了望宋嘉言和宋嘉祥,宋嘉言又看了一眼宋嘉祥,然后他才笑着对张管事道:“那就请她进来。”

天然橡胶据说加入硫黄和碱式硫酸铅可以变得更加结实耐用,遇热也不容易融化,宋嘉言觉得只要能找到橡胶树肯定是有办法把它派上用场。

途中,宋嘉言还让马尚文停了一会儿,在几个卖干馍的摊子上花了五十个钱买了一百个干馍分给那十八个估计还没吃早饭的人,理所当然,宋嘉瑞也凑热闹非要抓了两个在手上一边磨牙一边玩儿。

那个刚才拉住他的孩子最大,后来听说是十四岁,不过个子真不高,大概就比宋嘉言高那么小半个头。也许是因为长期做农活,倒是还算身体结实,这会儿被人踢了一脚,这孩子正握着自己的手腕,却还是咬着牙站在半扶半抱着一个小男孩的两个小女孩前面。

马家的仆役一般是卯时正开始用朝食,这时候,石孝全他们都已经吃好了早饭。

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有些凝重。

没办法,他在之前的襄阳城已经受过了一次打击,对繁华的街道什么的,早就不相信了。

而这些要求,不仅是二十世纪后期出生和成长起来,看惯了女人也要工作也要养家,甚至男人也不一定会提供一个家庭的所需,有时候还要女人一起贡献的宋嘉言觉得沉重,只怕是换一个一般妻子不工作在家里养家的比如某岛国的男人来看也不会觉得轻松。

社昌让山上有了树木,让飞鸟住在可以停留树上,他让海里有了海草,让鱼儿可以住在水里,他还在平原上种植了有各种用途的仙草,让天上的其他神也可以到平原上来玩。大家都能够各得其所,过的很愉快。

邓氏轻声“诺”了一声,带着管事走向宋嘉言他们原来居住过的屋子——一百三十斤黄金加上孔氏隐没的那七十斤,正好就相当于孔家付给为家购买那二十三顷地的钱了。

谁知,这件事情都还没尘埃落定,宋嘉言他们还没走,孔氏抛弃儿子的事,就被他们自家的女儿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了。

早上用朝食的时候,因为出了那件事,孔静夏和另外两个女孩子被邓氏留在了内院没出来,所以在用夕食的时候,她们就一起出来感谢马尚文和宋嘉祥送的东西,然后一起用夕食。

第二年三月,似乎就是孔氏改嫁的时间。到那时,孔氏就为宋中丞守了将近一年的孝,然后改嫁给向氏的侄子。不过这个问题当着宋嘉言他们兄弟和马尚文的面来说,还用他们带过来的东西上桌子,显然就不是那么妥当了。

孔郡守说完这话,又象征性地问了几句宋嘉言感觉如何,又问了一句石孝忠,得知石孝忠现在在旁边的屋子里养伤,便押着那个玄衣的“孔三儿”给宋嘉言作揖道歉。

“啊,你想干什么!”一直到差点被宋嘉言乱打的竹竿抽到,又因为树开始乱颤有些害怕,那个红衣的孩子这会儿才算是清醒了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外面似乎跑过来了几个小孩子,他们嬉笑着,互相吵闹着,在院子外面似乎就停了下来。然后,没过一会儿,正当宋嘉瑞为了这几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觉得有些好奇,开始歪着脑袋思索的时候,那几棵树上,就看到有几个六七岁的孩子爬上去了。

女人真是不死不休的生物啊,宋嘉言想到他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事到如今还不愿意罢休、就此大家拉扯拉扯就此扯平的外祖母,越发有些头疼了……

孔太夫人院子里来了不少人,又抬着不少东西,闹哄哄的挤在门外。

宋嘉瑞还不知道自家大哥的脾性,只是很单纯地有些疑问:“艾阿兄,艾阿兄……”他现在还属于说不太清楚话的年纪,好好地一个“二”字,他总是会说成“艾”、“呕”等等的发音。

那天上午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姚小桃喝了粥,又和宋嘉言打了声招呼,听到门外有人喊她,就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呵呵,嘉祥真聪明啊。”宋嘉言用赞扬把这个话题随意带了过去,之后,他又很认真地问宋嘉祥道,“来,明天你要出门,现在阿兄问问你,这些金和铜钱要怎么换算。”

一重是因为,从宋嘉言青春期开始会思考男人和女人之类的问题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对女性无法抱有可以共度一生的期待。这倒不是说他喜欢的是男人,他也不至于喜欢男人,至少他还没发现他对哪个男人站起来过,但是他很明白的是,他无法喜欢女人。无论是他和他父亲寸步不离,以至于根本顾不上他,和他父亲同时出事,让他八岁就成了孤儿的母亲;还是他那个把他叔叔管得死死的,连他叔叔拿几个水果给他吃都嫌弃他吃的多浪费的婶婶。他祖母是他唯一觉得温暖的女性,可是他祖母一生没多少见识,唯一的希望不过是他能吃饱饭穿暖和一点,对他想要好好读书,想要看看这个世界的想法完全不能

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宋嘉祥,宋嘉祥看起来相对来说还算是冷静——这孩子的厚黑学绝对有希望,这小小的年纪就如此不凡,自己以后采菊东篱下的生涯有望啊,身为兄长,宋嘉言很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作者: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完全没明白其中的门道?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是根本不知道当时的官制?读者:人家老爸好歹也是中丞,你以为谁都是你吗?)

因为他和宋嘉言都是阿哥子,宋中丞最后用宋嘉言的名字给他做了姓氏,让他陪着宋嘉言玩。那时候的宋嘉言对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却比自己小了一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孩子无限同情,不仅平日里并不让他多做事,就被他当做玩伴一样,还亲自用刚学会的一个词“含章可贞”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可贞。

宋嘉言有些脸红,随口扯了个理由道:“阿兄……现在……还……没全好,那个,胸闷,呼气……不……顺畅呢……”

邓氏一直都坐在那里装背景板,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这会儿向氏问起来,她就笑了一下,又让人端水给醒过来的孔氏洗脸道:“可惜了,是个阿哥子。”

孔氏哭得更加大声起来,宋嘉言能明显看到邓氏脸上闪现了一丝不耐,虽然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这完全是睁眼说瞎话。咱暂时就不吐槽美人这个词了。据后来认识宋嘉言的多数人说,比起他那两个长相温和的弟弟,其实宋嘉言这个身体更加长得像他那个温文尔雅、连皇帝都赞叹的美男子父亲,和这个长得有些木讷的孔氏其实是不太相像的。

宋嘉言不等她接着说什么,就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拎起放在床边的那件绕膝深衣。宋嘉言其实对这种衣服讨厌透了——这种衣服无论如何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穿,而且这个身体也太小了,要穿上这件衣服都不知道要废多大的劲儿。可是不穿吧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