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墨轻轻拂开她额上的碎发,淡淡一笑,“晚安。”

夏薄然坐到他的身边来,默默地把卡放进他身边的背包里,摸着他额前的碎刘海,哄小孩儿似的:“不丢人啊,不丢人。”

夏薄然沉吟了一下,说:“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其实这次,也不怪郝墨较真。今天是周末,他本想着早上人少,可以带她去公园附近学学骑车。可她就是仗着人少,好几次歪七扭八地冲出去,脱离他的安全范围,然后莫名其妙地撞树上、卡沟里、摔在人前n回了,人家差点以为他俩是专业碰瓷儿的。

“非礼?”郝墨败下阵来,无奈至极,哭笑不得,“到底谁非礼谁?”

夏薄然此时很是鄙视自己,暗恨道:夏薄然啊,夏薄然,现在到底是人家想泡你,还是你惺惺的想泡人家呀?太没出息了!怎能为色所迷呢?

一会儿,是郝墨不小心把水洒在了夏薄然的围裙上,惹得夏薄然追着他转着桌子跑。

夏薄然开心地站在桌子上,手上挥舞着毛巾,“你怎么来啦?”

宋尹之一怔,含笑点头,用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心结解了,歉也道了,那以后再遇到麻烦,一定还要像以前一样,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现在自己在外打拼,人心险恶,不要轻易相信外人。好吗?”

宋尹之看看周围,“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

☆、点背不能怨社会上

郝墨笑了:“那么明显。”

夏薄然愣住,干咽了口唾沫。

“啊?”夏薄然拽住他,“呵呵,我们家可没有使唤客人的道理,你先坐一······”

她仰着脸,一双眼笑成了月牙,梨涡浅浅,显得她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郝墨看得愣住了,半天才轻轻抬起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嘴角轻扬:“不谢。”

宋航之依旧揣着坏笑,夏薄然提高声音:“不许笑!”

“那我就禁你的足!”夏郑虹用餐刀尖指着夏薄然的鼻尖,恶狠狠地威胁亲闺女,“一个月不许出家门,三个月不许出公司,并且明天我就让诺诺签股权转让协议,将你和她的股份通通拿走。宝贝呀,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呢?”

夏薄然赧然,嘀咕了一句:“这不是要找个一起扛雷的嘛······”万一被找麻烦,也好背靠大树好乘凉不是,在这点上,她还是很识时务的。

夏薄然恨恨道:“光天化日,占人便宜!”

“夏小姐不愧虹总的天之娇女,言语行事颇有虹总风范。”身旁一稳重的中年男子不由赞道。

宋尹之凑近她,也压低了声音:“请柬上写了,你没看到?”说完,不等她反应,就将她拽向舞池。

宋尹之锐利的目光一直审视着扎在人堆里的陈珈诺,冷声说:“我并不欣赏她。准确地说,是不喜欢,很不喜欢。”

宋航之站在宋尹之身边,看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舞台上的人,忍不住揶揄道:“嗯,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前面几句话说得倒挺漂亮,不过这最后一句,我怎么越听越这么像是主人家的口气啊?”

晚宴即将开始,主持人简单说了两句开场白,客人们便都各自寻找投资伙伴,交流商机去了。

“啊?”夏薄然一看手机,顿时如遭雷劈,干笑道:“哈哈哈,那个······妈呀,我逗你玩的。祝你旅途愉快,不出意外,挂了啊。”赶在夏郑虹的排山之势来临之前,夏薄然抢先一步挂了视频通话。

“简单说,就是刚才你差点冲出这个栏杆,然后就会······”郝墨耸耸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怪夏薄然不满,她正在想词怎么怼回去,却被这货震声一呼,就忘了词,然后就愤怒呼叫转移了,对着那保镖发起了飙:“嘴咋这么欠呢!还没说你呢,天天跟着我阴魂不散的很有意思吗?”

夏薄然眯着眼,点头赞同:“对。不像中年妇女,性子太野!”

郝墨白了他一眼,他最讨厌的莫过于别人挖他的黑历史,于是冷下脸,说:“少废话,去加班。”

“不然呢?”宋航之后退半步,以手打量她,然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夏薄然,畅行国际的唯一继承人,六岁学说话,九岁背唐诗,刚满十八岁就不知道有多少男……”

陈珈诺不屑轻哼:“哼,人生赢家?跟我们比差远了好吧。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太太而已,这种人你见得还少吗?”

夏薄然微微点头,“多谢。”

夏薄然即刻心领神会,不禁抿嘴偷笑:“咳咳,我想欧总一向宽和大度,应该不会为了这些小事和您闹不愉快的。”

她优雅地走进会客厅,客人未至,她便径自往卧室走去,听到盥洗室里有水声传来,扬声道:“为了给你妹擦屁股,我竟然出卖了色相!”

女人不甘示弱:“我还想警告你离别人的男人远一点呢!”

这位大小姐的怪癖一向不少。比如,出门必有两套衣服,穿一套,带一套。下榻酒店,必用她指定的消毒液打扫房间。出去吃饭,必是常进的几家店。在陈珈诺看来,这哪是洁癖,无非是千金小姐的作天作地罢了。

陈珈诺认真地梳理着自己的大波浪卷发,说:“因为公司要发展的呀,我的小姐姐~时代在进步,汇率在退步,我们只好加快脚步的~干妈最近打算搞一个海底项目,增加公司效益,如今正在勘测阶段,所以她人现在在海底呢,根本没信号。”

那人脸色骤变,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夏薄然不禁翻白眼,合着说了半天都是在对牛弹琴:“废话。我都跟你串通好了,你再露馅岂不是傻子吗?”

郝墨顿时有些恼火,“夏薄然,你是不是真拿我当傻子了?”

夏薄然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郝墨缓和了情绪,问她,“你在哪儿?”

夏薄然很是茫然,“在餐厅啊。”

“在那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