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薄然此时很是鄙视自己,暗恨道:夏薄然啊,夏薄然,现在到底是人家想泡你,还是你惺惺的想泡人家呀?太没出息了!怎能为色所迷呢?

这也算理由?郝墨很好奇:“那你梦到什么了?”

夏薄然开心地站在桌子上,手上挥舞着毛巾,“你怎么来啦?”

夏薄然硬抢过他的威士忌喝了一口,低声道:“当时是我太幼稚,做事冲动,没考虑到你的难处,结果酿成大祸,白白害了一个那么美好的生命。对不起。或许这句话,我该对她说。”

宋尹之看看周围,“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

夏薄然也很窜火,拍起了桌子:“明明是你昏招在前,用非常手段勒令我回国,你现在还要倒打一耙?”

郝墨笑了:“那么明显。”

郝墨小心翼翼地替她涂药,连头也没抬:“没有啊,我和阿姨相谈甚欢。”

“啊?”夏薄然拽住他,“呵呵,我们家可没有使唤客人的道理,你先坐一······”

夏薄然的脑子飞速运转,把曾经看过的什么古装剧啊、狗血剧、家庭伦理剧什么的融会贯通,讲得绘声绘色。什么父亲早逝,继母霸道,姐姐心机,家族对她心生不满。还说什么,大家族人多嘴杂,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她拉下马。到时候,她就只能仰人鼻息了······”

宋航之依旧揣着坏笑,夏薄然提高声音:“不许笑!”

夏薄然一摆手,“懒得跟你说话。”

夏薄然赧然,嘀咕了一句:“这不是要找个一起扛雷的嘛······”万一被找麻烦,也好背靠大树好乘凉不是,在这点上,她还是很识时务的。

郝墨轻扫一眼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点头致意:“董事长留步。”

“夏小姐不愧虹总的天之娇女,言语行事颇有虹总风范。”身旁一稳重的中年男子不由赞道。

夏薄然看看郝墨,又看看宋尹之,尴尬地放下手,赶紧拿了纸巾递给宋尹之。

宋尹之锐利的目光一直审视着扎在人堆里的陈珈诺,冷声说:“我并不欣赏她。准确地说,是不喜欢,很不喜欢。”

宋尹之两指轻轻一掐她的虎口,“你皮又痒痒了是不是?”

晚宴即将开始,主持人简单说了两句开场白,客人们便都各自寻找投资伙伴,交流商机去了。

电话里的人没好气地说:“开什么开?再说了,开会你老老实实开过几次啊?哪次不是溜得跟泥鳅似的,谁抓得住你?”

“简单说,就是刚才你差点冲出这个栏杆,然后就会······”郝墨耸耸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薄然梗着脖子,“我有什么不敢的?”

夏薄然眯着眼,点头赞同:“对。不像中年妇女,性子太野!”

“这也能叫初恋?!”

“不然呢?”宋航之后退半步,以手打量她,然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夏薄然,畅行国际的唯一继承人,六岁学说话,九岁背唐诗,刚满十八岁就不知道有多少男……”

藏谁?

夏薄然微微点头,“多谢。”

这个女人还是和上次见面时一样,精明而不失风趣,优雅而不失活泼,不熟识她的人真的很难想象她会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在认识她之前,夏薄然也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梳着油头、穿着板正、不苟言笑的“老女人”,而不是眼前这个看不出年纪的“小姑娘”。

她优雅地走进会客厅,客人未至,她便径自往卧室走去,听到盥洗室里有水声传来,扬声道:“为了给你妹擦屁股,我竟然出卖了色相!”

夏薄然被他看得一愣,随即眼波一转,对那女人点点下巴:“喂,看到没?他的眼珠子都要定在我身上了,这叫什么?暗送秋波啊。你说说你,人我抢都抢了,你又何必在这儿自取其辱呢?”

这位大小姐的怪癖一向不少。比如,出门必有两套衣服,穿一套,带一套。下榻酒店,必用她指定的消毒液打扫房间。出去吃饭,必是常进的几家店。在陈珈诺看来,这哪是洁癖,无非是千金小姐的作天作地罢了。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夏薄然就火大,几乎想往电话里扔刀子:“你还好意思说?今天这人又是我妈让你找的吧。你看看你们给我找的都是什么人?钱多的,人土。好看的,文盲。聪明的,好色。今天这个不聪明的吧,人土、好色、不聪明还要学别人秃顶!这是让我来相亲呢还是献爱心呢?”

那人脸色骤变,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夏薄然拿眼瞟了瞟他,话里意有所指:“哎,我倒是想学,可没人教啊。”

郝墨完美地接收了信号,唇角微勾,说:“我教。”

夏薄然眼前一亮,“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没错,是他说的。可是,他现在十分想反悔怎么办?

上学的时候,他带过一阵体育考前训练班。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四肢还算发达,也自认稍有耐心,当初班上也有几个四肢不勤的胖男孩,最后也都被他训练得像模像样,成绩也达标了。

然而今天······

郝墨一边倍感失败地摇头,一边损道:“如果有单车考试,你估计下辈子也达不了标。”他从前把扶到后座,从左边换到右边,也没把夏薄然的车把矫正了。

话音刚落,夏薄然的车把一歪,又差点撞到树上,也没了耐心:“喂,你不要总是对我打击报复好不好?”

郝墨挑挑眉,淡淡道:“我只是单纯的打击你,没想报复。”

夏薄然一只脚支着地,一只脚蹬着脚踏,气呼呼地狠瞥了他一眼:“一个好老师,是要鼓励学生。而不是一直站在旁边泼冷水,堵油挠doyouknow?”

“夏同学,你的英语有口音。”郝墨唬着脸损她,手里还拽了根长树枝儿充当教鞭,“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