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什么都不知道,我去问方仲卿,一定又是他搞的鬼!”

方家已选定迎亲的日子,就等三个月后,方家盛大迎她入门。眼看这场婚礼势在必行,事情已无转变的可能,楚薇枫终于铁了心,她悄悄收拾细软,只等情郎来接。

出身青楼的沈和颜,从过去的经验里当然轻易了解到,财与色二字,是男人看女人定胜负的最快方法。

看着媒婆一份份带上来的厚礼,还有一户户登门求亲的少年公子,楚连一扫连日来的阴霾,笑得合不拢嘴。

他的父亲曾仕事于宫廷,医术自比一般医者还精湛,自小莫韶光耳濡目染,跟着父亲行遍大江南北,一面行医、一面寻人,见的世面广,自然也碰过不少各类稀奇古怪的恶疾。

他又与她平起平坐了,那一点也不显卑下的口气,那从不知矫饰倒白,还有他试图救她时钢铁般的意志……

妇人傲慢地点点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当看到他卷至胳膊上的袖子仍未放下,露出一截古铜结实的肌肤时,妇人眼里才出现一丝的满意。

“我是了你娘,占了你莫家的家产,但是当年兵荒马乱,我以为你爹已死,凤翘……不管你信或不信,我是真心对她的。”

这番解释并没有打动莫韶光,他望着眼前的老人,只简单吐出两个字:“禽兽。”

楚连大气直喘,好一会儿才能出声辩解:“你不能否认,若没有我,你娘一个弱女子,早就死于非命。”

“那不代表你就可以玷污她!她是你的女主人!”莫韶光很想挥拳,但他不能,因为他知道,楚薇枫在远处看着他。

“是她点头答应的。”楚连忿怒地道。

“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行?”

“你就真的非杀我不可?”

“我不行吗?”

“你难道就不能替枫儿想想?”

这个噬心的名字,就像他臂上的箭伤,一样教人难以忍受。

“我为她想的还不够多吗?”莫韶光伤痛得咆哮,脸上强烈的恶令方家每个护院都警戒地抽出刀来。“若不是一再顾及她,你这条狗命,又怎会留到现在?你居然还有资格在我面前提到她?你贪权势、轻儿女,硬逼她嫁给她不爱的人,如今还大言不惭地抬她出来,要求我放过你!”

“她在家过得很好,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奴仆围绕。”楚连被他的咒骂弄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天下父母心,我若不如此,让她跟着你,会遭天打雷劈。”

这一生,他从没这么切肤刻骨地恨过一个人!莫韶光盯着他,满腔的忿怒突然转为冷笑。“你这么说,倒提醒了我一件事。我不会杀你,让你死太便宜你了,我也不会离开这里,这辈子,我要留在这里,守着薇枫,也盯着你。”

楚连退了一步,他愈来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方仲卿。他应该不顾一切,在薇枫大婚之时,便一刀杀了莫韶光才是?

“她是你的手足!”他冷汗涔涔地叫道。

“没错。”他空洞地笑起来,心又狠狠揪痛,“她既是我莫家仅存的唯一亲人,我守着她,又有什么不可以?”

楚连捂着心口,退了好几步。这一刻,他总算有些明白,过去女儿那先天心疾病发时,扼住呼吸的痛苦滋味为何了。

莫韶光转头望了远处的车子一眼。他知道方仲卿也在车上,也许,此刻正紧紧揽着楚薇枫,他也知道,一旦放了手,就真的不能再为难她了。

只是心里淌的血,止也止不住,脚下碟镣,像有千斤重,连走路都变得举步维艰。

人,是不是一旦尝过幸福的滋味,在失去时便会让人更加难以忍受?

莫韶光咬牙,不理会唇上啃咬的齿伤已经太多,他发狠地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再不甘心,总有这么一天,都会过去的。

他离开的背影好孤单,楚薇枫死命盯着窗外,不敢眨眼,明澈的双眸含满泪水。她很想拍窗,高声叫喊他,但她一双手却牢牢地包在方仲卿的掌心里。

方仲卿冷眼旁观这一切,突然愈来愈难以忍受,高声命令要车夫打道回府。

滚远的车轮,在山坡走得飞快,车子须臾间已经离得很远了,但楚薇枫不愿转开视线,仍盯着莫韶光离去的向看,仿佛他还在那儿,正目送着自己。

“够了!”他突然掐住她的下颚,逼她对着自己。“你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我说过,让他安全离开,此后你将全心全意对我!”

这么说并不够,仲卿似要证明自己是认真的,他揪着她,用力地将她扯进怀抱,情急的双唇不断在她的脸、她的颈,甚至她的胸口留下痕迹。

楚薇枫想避,却无处可躲,只能任他将自己压在怀中,迫听他急促的续和呼吸。“你是我的,薇枫!这一生一世,你都是我的!”

说着,他突然扯开她的衣服.任她的裸露在眼前。在车子摇摆进行中,他俯下头,恣意地含弄它。

楚薇枫觉得作呕,她很想让自己好受些,甚至,拼命回想着昨夜洞房时方仲卿在上所给予的那种快感,但是没有用。也许天色太晴朗,她的心被照得太明白,也许是莫韶光才离去不久,她仍活在极度思念他的煎熬中……

感觉他的手探入自己裙底,她紧紧闭上眼,心里不断喃念着莫韶光的名。

想着初夜时两人为对方所奉献的珍贵心情,慢慢……僵硬的身体放松了。

方仲卿已经褪去衣衫,将她抱在怀里,很快地她的身体。

虽然她很湿润的迎合他,也在他爆发的那一刻贴着他,但这一次,没有快乐,也没有痛苦。

更不像是强暴,一点也不像,因为她没有反抗,就算她反抗,方仲卿也未必会停止。这已经是一种支配的行为,她则像是一种服从的表现。

他与她已是夫妻,这种行为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这可以不需要爱,只要会吃、会睡、能走,便能应对。人的身体,本来便足以成熟得应付这一切。

楚薇枫轻轻睁开眼,礼会到这一层,她突然感觉没有这么难受了,只是心里明白,她对这个男人所积下的怨,又加深了一层。

然后,马车突然停了。

方仲卿仓卒地缩手,脸上有些狼狈,楚薇枫则赶在车门打开之前,冷静地整理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