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符,顾名思义便是上天赐下的神符。自古圣人出世便有符箓天降,例如伏羲时代的河图,大禹时代的洛书,便是如此。而天符就是黄帝时代上天赐下的符箓!”

欧阳皓月深深凝注眼尚在昏迷的李天野,恋恋不舍得随着师傅去了。

惠隐的声音显得很急迫,这让欧阳皓月紧张起来,美眸中甚至都涌起泪花,颤声道:“师傅,他是不是很危险?”

李天野一颗心亦提到了嗓子眼,那天真无邪的小尼姑自然就能抓住人的心,若她有什么意外,会让人难以接受的!

心生绝望的时候,一道黑影鬼魅般掠下,快如急电般探手抄起李天野,竟是毫不费力,随后又跃上房顶,顷刻间便冲出好远。

薛怀义俊美无匹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身形一晃便追过来,仍旧是那只手掌,却仿佛从另一个空间伸展过来,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再探向李天野的胸膛。

“啊!”身后猛传来一声惊恐的喊叫声,很陌生,“救命啊,有淫贼!”

道德宗宗主韩宗正,合欢宗两大魔头杨柳春风,柳飞絮杨春风,照欧阳皓月所说,这两大魔头早在二十年前便已臭名昭著,毁在两人手底下的俊男美女不计其数,论年龄他们都该在五十岁左右,但外貌仍如同二十五六的男女,可推知两人的修为已经臻至炉火纯青的化境,再加上一个深不可测的韩宗正,吸引走薛师府的高手足矣!

欧阳皓月亦想到这个可能,目光落向早淋成落汤鸡一样的沈玉成,冷冷道:“我们说的话你该都听到了,老实把他们的计划告诉我们,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说着手掌轻拂,解开了沈玉成被封的经脉。

李天野骇然,皆因他能清楚感觉到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正袭向自己,那尖锐阴寒的力道仿佛能穿透自己的胸膛一般可怕,却是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只得把浑身元气全部聚集于后心处,背脊猛的一张,如同拉满的弓弦,生生受了这让他几乎生不如死的一击。

这声音李天野再熟悉不过,正是那花花公子沈玉成,心中不觉涌起杀机,这样禽兽不如的人物,直欲杀之而后快!

欧阳皓月猛回头道:“胡思乱想什么呢?怎么会踩碎瓦片?”就看到李天野正双目火热的盯着自己浮凸有致的部位,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俏脸顿时飞起一抹惊艳的红霞,妩媚韵致的神态简直让人难以自持。

也不理沈含嫣,盘膝入定,进入那无人无我的妙境,心神顿时纯澈清明,身外那点烦恼事亦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李天野和沈含嫣都是一愣,李天野不解道:“不是说北天师道早就没落了吗,真的还存在吗?”

李天野闻言大喜,自然望向欧阳皓月。

欧阳皓月看出他的失望,嘴角挑起一抹浅笑,出现在她冰冷的脸上这笑容仿佛沁入人心的春风,让李天野砰然心动,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这姐姐,不然谁知道心里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啊。

“啊!”一声惊叫,是观战的沈含嫣吓得掩住小嘴,她怎都没想到爱郎会和欧阳皓月以死相拼,这一刀若击实,后果不敢想象!

生死关头,李天野突然感觉周围陷入一片寂静,天地仿佛进入一个无声无息的世界,耳中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和越来越快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就仿佛战场上让人热血沸腾的战鼓,分外清楚。

当下几人下楼去,沈含嫣和欧阳皓月乘马车,李天野则和武攸绪骑马,沿着长街往武府行去。

欧阳皓月的美眸中闪过精芒,道:“你还记得永昌年间薛怀义曾领大军北征突厥吗?”

李天野心中苦笑,没想到会惹来二女这样的批判,事实**这东西也很难说对错,因为它的前提是物质极大丰富,那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人对物质的追求永远没有**,又不断会有新的物质和需求被创造出来,所以**只是一个理想,其核心还是平等民主,只是这两点搁到唐朝绝对是惊世骇俗的说法,所以他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一言不。

一阵娇笑在这二楼悠悠响起,赫然是脸罩寒霜的欧阳皓月看着武攸绪道:“相公,来大人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不如咱们一起陪弟弟到来大人的衙门去坐坐,如何?”

来俊臣突然笑了,如沐春风的笑容,若是外人看到这大唐第一酷吏还有这样微笑的时候必定高呼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李天野心中亦生出退意,欧阳皓月迟迟不说话,他总不能和沈含嫣束手就擒,实在不行只好撞碎窗户,跳楼逃走了!

李天野只是扫了两眼便看透这几人的底细,都比卓凌手底下的剑手高明,若换做以前他还需要打起精神对待,可自打修炼那神秘服气术后,他的眼力反应力量度都惊人的提升,如今这几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慢的就跟小孩子学走路一样,想都没想便纵身迎上。

欧阳皓月听得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冷哼一声道:“薛怀义那假和尚做得出来这种事,哼,他想和武家结亲,哪有那么容易的!”

两人正要起身,忽然一把动听却冰冷逼人的声音说道:“为何要换桌?我就喜欢这张,你们都不许动!”

想到这个可能两人心头一喜,不由交换一个兴奋的眼神。

沈含嫣瞪大眼睛,这问题也是她所关心的。

李天野道:“洛阳分号可能因为这次宫买货物被劫而受到牵连,还是我同你一道去吧。”

她的秀随意披散,沿着刀削斧凿般的肩头滑落到腰间,其下是挺翘丰腴的臀部弧线,动人至极。

李天野斗志正盛,手握惊虹刀的他以惊人的高接近向栖凤阁,体内元气循着那神秘石块上的路径快运转,这让他魁梧的身体轻盈如同羽毛一般。

吸一口晨早清新凉爽的空气,最后一点醉意亦被驱散,李天野拔出惊虹刀,凝神静气,默想那海潮的节奏,渐渐进入空灵明澈的入定境界。

只是李天野和二女都无心观看,在迎出的下人引领下心中忐忑的往正厅走去。

李天野事实亦在吹大气,不过这时候只能强撑下去,免得是了男性的面子,转移视线牵起夜灵的嫩手道:“灵儿还没回答我呢,等下就要见未来岳父,总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

李天野暗呼狡猾,这大胡子,一点都不像表面那么粗豪鲁莽,实在比那吴夫人还具欺骗性。

围观贵妇们再次爆一阵嘘声,随后潮水般火热的眼神便都涌向了李天野。

这时场中对峙的李天野和光头一伙进入了正题。

那吴姓男子看了眉头紧皱,深邃的眸子中不自觉闪过一抹厉芒。

李天野能感觉到吴姓男子对诗歌的热爱,只是他实在所知有限,在诗歌上根本无法与对方深聊,不过这蝉他倒是有点印象,好像是唐代一名高官借蝉抒怀,表达自己立身高洁雍容高贵的品格,忍不住道:“这诗倒像是为吴兄量身定做的一般,说心里话,吴兄给我的感觉就与这诗中的蝉很相像。”

事实他这感觉还真有几分道理,因为迎接沈含嫣二女的还真是一名气质高雅容貌娟秀的美丽佳人。

李天野面如寒霜,冷冷道:“是否你教夜灵来与我做交易的?”

收起奇石,李天野开门把夜灵迎进屋中。

“公子,包扎好了。”夜灵恰在这时抬头,正迎向李天野那如同有火焰在燃烧般的眸子,忍不住嘤咛失声,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

李天野暗自咬牙,知道这样下去形势不妙,眼珠一转,和那匪头对撞一剑后,借势后退三大步,猛转身,宝剑荡开周围水贼的武器,横身撞入人群中!

正思索这推测可能性的时候,另一边胡三江的小艇已经进入水贼大船的攻击射程,劲箭如雨,虽说操船的何七几人手法神乎其技,总能避过密集的箭雨攻击,但敌箭数量太多,已经有两人中箭,只是凭着一股子悍勇还在撑船。

“后撤!”三艘敌船中央的一艘传出大吼,李天野看到是一个身形粗壮的矮汉,手握大刀,远远看去,那刀倒比他的人还要高大得多,显然此人就是水匪的头。

沈含嫣笑道:“知道了,天郎都是为了人家才出卖色相的,大恩不言谢,人家只能以身相许,卖身以报了,满意了吧!”

在拐入鄂州水域的前一站做足准备,当天夜里,四艘大船趁夜起航,那后边一直缀着的小船早在白天便先他们而去,紧跟了一路,偏偏在这时候离去,任谁也知道定是给那些水贼报信去了。

胡三江闻言皱起眉头,望向李天野所指的那光点道:“你怀疑那船是对我们有企图?”

这妮子,定是也被欲火折腾的难以入眠!

李天野停都不停的就往偏东面的耒水奔去,黑夜中三声呼啸若雷鸣的响箭从背后追至,三箭并排,来势如电,将李天野怀中的沈含嫣亦笼罩其中。

沈含嫣去广州的目的他已经清楚,她是收到风声,朝廷要规范对外贩售丝绸的商业活动,通过对丝绸专卖进行授权,将其控制在少数大商人手里,避免民间丝绸私下流通海外。这不啻后世盐铁专卖的制度,谁能得到授权便等同控制一地的丝绸销售,等于将一只会下金蛋的鸡请回家。沈含嫣原本想得到这个和沈二爷抗衡,现在却成了拯救沈家的救命稻草。

沈含嫣失声道:“你真杀了卓凌!”

他故意打着哈哈,却不敢看欧阳皓月。

欧阳皓月也没说话,低头快步来到马儿跟前,翻身而上。

看着欧阳皓月执起马缰,就要策骑而去,李天野心中不自觉有些失落和惆怅,就在这时耳边忽的响起欧阳皓月有些颤抖的声音。

“其实。。。其实这马儿能容得下两人并骑,要不。。。要不。”

李天野猛抬头望向佳人,没等说完便抑制不住的狂喜大喊,翻身坐到了欧阳皓月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