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野心中却没有狂喜,他已经进入空灵通透无悲无喜的至境,那感觉玄妙的让人不愿醒来,唯有一丝灵觉指引着自己的前进,就这样没有半点阻碍的来到了第三进院子里,贴近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外。

黑暗中两道人影从那鳞次栉比的民房顶上掠过,身轻如燕,踩在瓦片上犹不出半点声息,正是李天野和欧阳皓月两人。

离开房间数步远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呜呜的哭嚎声传入耳中,是武攸绪的哭声,夹杂着痛苦和矛盾,都说酒醉的人不清醒,其实李天野知道,人最清醒的时候往往就是喝得最醉的时候!

提到卓凌沈含嫣略显尴尬,欧阳皓月忍不住问道:“卓凌是谁?”

“天郎记住你的话,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招惹月姐,撇开和武大哥的关系,单是她的身份所带来的后果便是我们难以承受的!”沈含嫣慎重的又提醒了一遍。

李天野不解道:“让我入伍?那岂不要上战场打仗才能立军功升迁,太平盛世的,哪有仗打啊!”

锵!

李天野心下骇然,皆因他正处新旧力交替的当口,根本无法提气闪躲,若再被这剧毒响箭射中,后果不堪设想!

欧阳皓月这才放下心,只是俏脸犹红的惊人。

李天野骇然道:“有这么严重?”

他也是一时感慨,一脱口把**都说了出来。

来俊臣这会儿亦在心里权衡轻重,武攸绪的分量他自然清楚,是否真的与他正面冲突是得仔细想想。

沈含嫣见了满脸的兴奋,抓住李天野的胳膊道:“天郎,看来月姐还真是身份不一般呢!”

李天野冷笑,心说姓秦的一伙打定主意把沈二爷的是栽赃在自己身上,怎么会单凭你一句话就放过这事呢,不过他本身也不想为难姓宗的这对兄弟,假作沉吟片刻,终于收刀回鞘。

李天野不觉凛然,那些官员品秩虽然不高,但好歹都是京官,还是尚书省六部衙门的要员,却被这男子吓成这个样子,显然对方的身份不是高官便是显贵,这样招惹他是否明智之举呢?

李天野吓了一跳,只是听到这新认姐姐的话不觉心头一阵感动,忙道:“月姐莫生气,那陈正说了部分山贼已经混入沈家洛阳分号,只要姐姐跟姐夫说声,把那些贼人拿下便一切水落石出了。”

沈含嫣听出端倪,不解道:“怎么,难道这张桌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沈含嫣亦道:“人家也很奇怪,尚书省可是下辖六部的朝廷三省之一,各部尚书侍郎俱是四品以上的朝廷大员,区区一个酒楼便敢自称小尚书省,那岂不是犯上作乱的大罪!”

陈正干笑道:“天爷真能开玩笑,连您都险些被那秦管家干掉,跟您比起来我这点本事算个屁啊,那姓秦的不杀我不过是想利用我骗过洛阳分号的掌柜,大小姐也知道,我和这的刘掌柜是把兄弟,正是因为有利用价值,我才被留了条小命,大小姐,天爷,我对沈家的忠心天地可鉴呢!”

李天野香一口沈含嫣,笑道:“还是我的嫣儿知道疼人,什么国公的女儿,现在就是白送给我我也不要!”只是说着他的眼神还是忍不住黯淡下去。

两声脆响。

李天野心跳加,道:“怎么赌?”

沈含嫣感受到两人间经历过生死考验的真挚情谊,心中感动,娇笑道:“人家若不一起,谁来服侍你们两个醉汉!”

李天野心知肚明沈含嫣为什么担心,私奔其实乃最下下的选择,以薛怀义的权柄之盛,只怕天下还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只是话说至此,他也只能如此安慰夜灵,其实心里只希望薛怀义对这宝贝女儿是真心疼爱,为了女儿的幸福或会接受自己这准女婿!

沈含嫣忙妩媚的求饶道:“人家错了,不能和灵儿做交易,可人家这不是做交易,求我的好妹妹帮忙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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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旁的吴姓男子眼异彩,盯着李天野的背影,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吴姓男子忙不迭道:“不敢不敢,我有夫人一个便足矣,在我眼里,全天下的女人除却夫人外都是骷髅,骷髅啊!”

“哟嗬,今天生意不错嘛,裴大小姐是否也给咱们弟兄准备点胭脂水粉,也好让咱们到相好的跟前风光一把啊,哈哈哈哈!”笑声极其的张狂,充满挑衅的味道。

陌生人聊天本该拘束,但吴姓男子自有一股亲和力,让李天野很自然便当其是多年老友一样,放松戒备,畅聊起来。

馥春斋坐落在扬州城偏幽静的一处街道,对面便是与它齐名的胭脂阁,大概是因为竞争的缘故,两家的店面都极尽典雅精致,争媸斗艳,就像两朵无比娇艳动人的鲜花,争相展现着自己的美丽。

夜灵了然他的言外之意,脸颊更红,低垂着螓快步走到门口,突然停下道:“夜灵相信公子希望的那一天很快会到来的。”说罢羞不可抑的逃离而去。

砰砰砰砰!

夜灵包扎伤口的技巧非常稔熟,柔嫩的手指仿佛穿花蝴蝶般灵巧,李天野忍不住赞叹道:“夜灵小姐的医术真厉害,一定是学自明师吧?”

李天野这才知道贼头的刀中藏剑,暗暗庆幸自己事先有所察觉,但见贼头的剑势显然剑技精湛,比他这临时抱佛脚的家伙不知强多少倍,周围的水贼们也已经围拢过来,若不能战决,他势必陷入和胡三江一样的局面,想着手中宝剑全力猛挥,出阵阵呼啸声,层层剑浪有若怒海狂涛,涌向那贼头!

船上先是一阵沉默,随后众水手喊道:“听!”声音虽齐,却缺乏**和勇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