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宗三爷的二哥插口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本官不管,来大人,先让他放了我三弟,若不然,就把这些人全都抓回衙门去!”

大手一挥,旁边的四个大汉跟着男子气势汹汹的冲向李天野所在的那桌。

沈含嫣感觉两人都有些激动,心中很奇怪,但也没往别处想,忙岔开道:“月姐,人家真的要姐夫帮忙伸冤呢,而且还是天大的冤情。”

让他奇怪的是,那几桌官员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古怪,还低声相互嘀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

李天野笑笑,不以为意道:“陈师傅为何会紧张?莫非四方斋是个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什么!”沈含嫣失声惊呼。

与薛府渐行渐远,李天野脸上的笑容倏忽敛去,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不时透出的深刻痛苦,纵使他如何否定亦无用,对夜灵他是真的生出了感情!

这时门内一声虎吼,昨日那背双锏的汉子如同饿虎般扑出,一对重逾百斤的双锏被他舞的如同传花蝴蝶一般,照头砸向李天野。

李天野不解他意欲何为,只知自己对风水一窍不通,干脆也不说话,甘心做个聆听者。

这时不知从哪闪出两道人影,正横在李天野前进的道路上,赫然是两名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形象魁梧,一个背负双锏,一个手握盘鞭,气势极为的威猛,如同贴画上门神秦琼和尉迟敬德的翻版!

还是夜灵斟酌一番后柔声道:“天郎放心,人家就是豁出性命也不会让爹伤害你的,人家不信爹真的会狠心明知我们生关系,还要迫我嫁给那花花公子武延基!”

李天野忙不迭答应,这时各船的随船物品都卸下,自有岸上等候雇佣的马车装载整齐,众人这才分手告别。

吴姓男子感动的几乎流泪,这么多年总算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了,不过随即兴奋道:“李贤弟要到洛阳去?太好了,我和内人也要去洛阳,等下便启程,买胭脂水粉便是为了带回去给亲戚朋友的,不若这样,趁裴小姐没空招呼咱们,赶紧走,我看李贤弟也不像是喜欢被人顶礼膜拜感激涕零的人,对否?”

然而就在她要悍然出手的时候,忽的看见李天野嘴角挑起一抹不屑地冷笑,然后让所有人叹为观止的一幕上演了!

李天野和光头一伙人的对峙惹来不少人围观,多是些女子,衣饰华贵,气质动人,皆因这处的店铺多是售卖昂贵的奢侈品,能出入于此的不是豪门小姐就是官宦夫人,这会儿有热闹可瞧便都围了上来。

沈含嫣和夜灵赶忙推辞,萍水相逢她们怎都无法心安理得的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只不过那吴夫人显然主意已定,径自冲丈夫摇晃小手。

男子点头,看到夫人已经和夜灵二女凑在一起,对胭脂水粉品头论足,气氛很是融洽,不禁松口气,冲李天野道:“兄台也是陪夫人来挑选胭脂水粉吧?二位夫人真可谓闭月羞花之貌啊!”他的目光扫过沈含嫣二女,惊叹于她们惊人的艳色。

二女都点头,沈含嫣更是美目明亮起来,似乎李天野的话勾起了她某种灵感,悠悠道:“天郎对扬州的判断必定不会错,人家是在想益州,益州地处巴蜀,交通不便,天郎为何会断定它能成为仅次于杭州的第二大都市呢?”

夜灵惊喜的仰头道:“公子愿意帮夜灵?”

胡三江深深看眼他,点头道:“天野猜得不错,我是坚决反对那门婚事的。”他叹口气道:“天野莫要以为灵儿是那些从小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其实她从小都是跟娘亲相依为命,直到前两年他娘因病故去,灵儿的父亲才让我带人去照顾她。灵儿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人,她在老家为人看病从不收钱,吃穿住用都是自给自足,和她相处这两年我是真心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女儿,呵呵,或者天野以为我一个下人没有这个资格。”

胡三江看在眼里,忙笑道:“小姐赶紧给李兄弟处理一下伤口,他的旧伤震裂了。”

“鼠辈,若你还有男人的物件便别逃!”李天野在空中爆吼,话语中的藐视就是个太监都能被激出火来!

“胡叔叔!”夜灵泪如雨下,匍匐在船头痛哭失声。

船队加快度,这时前方湖面突然出现四艘较大的船只,就听船头有人吼道:“兄弟们,上啊!”

沈含嫣嫣然一笑,神情妩媚风流到极致,看的李天野一阵目眩,就听她说道:“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人家说了天郎你是要进京参加科举的士子,而且一定能入仕,等及第后便可以名正言顺向灵儿提亲了。”

夜灵恬静的心绪被彻底打破,脸红似火,很快便和沈含嫣笑闹做一团。

李天野笑笑没再说话,佳人也默不作声,两人就这样站在船舷边,享受着只有两个人才能体会到的宁静和惬意。

李天野听的心头火热,使劲点头。

美人在侧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就是失去了寻欢作乐猎艳戏美的机会,当然,这也是值得的。

沈含嫣突然偎进李天野怀里,神情黯淡道:“天郎刚刚看到二叔了吗?”她没敢提尸体二字,是怕自己说出来会忍不住痛哭。

沈含嫣这才放下心,感觉到被男人这样顶着的姿势极其暧昧,忍不住想要挣扎。

李天野一脚扫起地上的宝剑,如电般穿透其中一人的身体后,也不理另一人,纵身往他早选中的一处藏身地蹿过去,不一会便失去了踪迹。

声音戛然而止,刺猬样的身体轰然倒地,鲜血把泥土浸染的触目惊心。

好不容易压抑住欲火,李天野翻身躺倒,枕着胳膊望向帐篷顶道:“不用那样委屈,我只想让我给我按摩放松一下,我是在给你们沈家拼命,这点要求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