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帮我和阿姨问好。”
矩维安手下一顿，她想起她曾经画过那么多的乔御，每一张都不能见光。
椴乔御笑了，“如果你英语考试提高十分，我就奖励给你一个。”
维安和他隔开了一段距离，低头走自己的路，回答了一句，“我今天有事，去画廊。”
维安轻轻将他给自己披上的大衣还给他，然后很安静地说，“老师，你也回去吧。”
前后过了两个小时而已，现在站在这里的程安妮却比球场外还要狼狈，她简直快要哭了，看到病房里人都看过来，竟然跑到乔御身边，拉住他就要把他带走。
维安迷糊糊地觉得撑不住身体重量，她晕过去之前似乎看到球场中央那个人表情焦急，像是疯了一样冲自己跑过来，乔御还是那么好看，即使在生气，即使在和别人打架。
磅程安妮的存在无疑提醒了所有人，名草难得，可惜有主。
可是……明明屋子里开着灯，窗上大片的白霜，那影子却分明是真实的，维安惊得退后一步，“梦梦！”
别说的云淡风轻，但这事实却太可怕了。
她急忙伸手拉住旁边的人，顾梦梦正在找钥匙，完全没看窗外，抬头看看她说，“怎么了？”
校园里的点歌台在放歌，主持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十分微弱，好像在故意衬托出一些小资情调，“云正在散开，你正呆站在门外，背后是一片海……”
乔御的声音果然戛然而止，他又点了一根烟，隔着烟雾看了她很久，又恢复了那样冷冷的笑容，“师生恋？还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有魄力。”
维安拿着手机直接去东门，那地方有一家小小的创意咖啡馆，隐藏在一排卖教材的矮楼里，一般大学周围都会有这样的地方，可以提供免费上网，环境私密，于是吸引了很多学生常去。
她一路都不敢停，拼了命往前跑，两侧冷冰冰的树木不断后退，就像生命里所有无法回溯的时光，谁也不知道未来的事情，谁也不可能改变过去。
按照g大往年的惯例，优秀的学生作品都被放在自己学院教学楼里展示，美术学校的楼刚好建成了回字型，中间空出来的场地通常都用来展览。
元旦那天学校里很热闹，晚上维安陪顾梦梦去看了学校的元旦晚会，主要原因是郑志摩要表扬朗诵。
维安顺着他身后的方向看见了图书馆，那里深沉的灰色和宋书铭整个人融在一起，就好像他才刚从那里走出来，于是人和背景都定格在当下，透过薄雾渐渐浮现出一幅安宁的画，。
维安认命地拼读，过了一会儿，还是担心，抬头又问他，“那……那他们为什么找你？”
顾梦梦手足无措地正在一件一件艰难地收拾，看到维安回来吓得话都说不利落了，解释着，“不是我……不是我，是程安妮，她刚跑回来就……就翻你的东西，然后……找出了一堆信纸，她说是情书，还说你藏在图书馆了……然后她疯了一样使劲地扔你的东西……”
何况现在的程安妮一定恨死自己了，天知道他们之前究竟吵了多久？维安想到这里只好又说，“你和安妮解释一下吧，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的确和你没有关系的，让她别多想……真的，你最清楚我和你只是同学，好好哄哄她。”
对方十分古怪地笑，好像她第一天认识维安一样，竟然绕着她走了几圈，然后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没想到啊，你这么丑，脑子又笨……而且连话也不会说，傻乎乎的就会跟着我转……你这样的蠢货竟然也会人！”
维安一愣，今天程安妮披着一件暗红色大衣，把头都遮住了。
他从柜子上找了很久才拿出一串车钥匙，过了一会儿又从书房拿出一只手机，摆弄两下放进衣兜里，和维安说，“走吧，再不去上课就要迟到了。”
“老师……”
十年后……她也还是今天这样吧？
这两个字已经像一种魔咒了，好像和它沾上边，一切就变得悬而未决，而且注定不得善终。
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有些局促地看了看坐在窗边的人，最终不安地问了一句，“这里是……”
钟声敲响，到了八点钟，她不得不再一次面对现实。
“我……我画的是……那个……”维安开始后悔自己问这个话题了。
她跑去窗户旁边，看到玻璃上的霜更重了，突然哈气，伸手把冰和水都擦干净。
维安回身，宋书铭却带着微笑再次问她，“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工作忙，更得慢，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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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情愫似乎都在那段时间里渐渐萌，伴着这里暖棕的颜色像是一条条滋生的根茎，早晚长成参天。
她轻轻伸手推了推那扇木门，纹丝不动，一切都找不回来了。
宋书铭消失一个半月之后，维安真的感觉到自己的脆弱，她以前都没有现，她已经习惯于在他面前做一个小女孩，不用担心让人惶恐的世界，不用担心学校里的一切，也不用害怕。
“老师……”她像自言自语一样靠在门上喊他，可是周围完全被封住，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如果重新开放之后顶楼会是什么样子了。
于是维安心里越想越难受，最终还是叹口气低头想要下楼回去，虽然是白天，可这里却因为修缮封闭而变得幽暗，导致她不得不留心脚下，一阶一阶走得缓慢。
楼梯上的脚步声忽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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