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下午似乎永远不会过去，以恋人为名。
矩来时的路空空荡荡，她身后再也没有那片温柔海洋，也许她狠心和别人离开的行为，真的伤了宋书铭的心。
棰她停下脚步看着他，“我……我自己去，不用了。”
病床上色浅浅的女孩，和守在他床前优雅地情人，这一切原本是最感人的画面，可因为宋书铭一句话，画纸突然崩坏，五颜六色的油彩散落一地。从开始到现在，所有冬日里仅存的温暖都成了谎言，他的微笑，他的温柔，他的退守。
“为什么！你……你明明是我男朋友，乔御！你以为我不知道删帖的人是你么，你为什么维护她！我不过是拍了两张照片传上去，看把你紧张的，她这个丑丫头有什么好！”
维安僵硬在篮球场边一直盯着宋书铭看，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宋书铭却突然大声冲她喊了一句，“小心！”
a大的队员在看到了传说中的乔少后集体出了不屑的声音。
淆“啊？为什么？这里多冷啊！”顾梦梦无法理解，维安只是笑了笑摇头，“和家里说好了，就不回去了。”
旁边那两个受处分的男生互相使了个眼色，维安转身的时候听见他们在小声议论，“哪都不公平！我明明看到上次那个乔御也和长石路那帮混混有来往。”
她们已经走进宿舍楼的走廊，四下空荡，回音很大，尽头窗外有树木的影子打在玻璃上，微微晃动，像是等待时机的巨兽。
维安知道这歌叫油画里的情人，她轻轻用笔勾勒在纸上，心里想着如果能够安静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即使寂寞一些也无所谓吧。
维安勉强微笑，还像和他以前坐同桌的样子，她是傻姑娘暗恋帅气的校草，她总是卑微的那一个，“哦，那我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的。”
不过一杯普通的热拿铁，却被叫人的温度。
她深深吸气，无可退让的愤怒逼得她大声冲那些人喊道，“闭嘴！”
总体来说，什么地方都习惯把第一名摆放在正中间的位置供人欣赏。维安实在太了解自己的水平，她对于美术热情高涨，可惜梦想总是照不进现实，于是她一直成绩平平，眼下只好埋头从最后一排往前看。
维安边喝粥边回忆，自己以前好像没注意到学校里有这么豪华的车经过。
“外边冷，还病着就不要出去吃了，下来拿晚饭吧，我给你送来了。”
“啊？”维安想了半天才想起长石路在哪，好像是靠近一片工业区的地方。
朋友？她日日不安担心的朋友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可惜维安却没有任何立场来抱怨，是她非要暗恋别人的男朋友。
“哦，我去等了会儿，你没来我就回去了。你是不是想说你忘了？没关系。”维安眼睛盯着脚下一层一层的楼梯，嘴上胡乱敷衍。
老师已经走了，教室里本来本来有不少女生想要围观乔少，这一下也被这出戏吓得低头收拾东西走人。
平常艳丽的女孩今天妆都花了，眼睛通红，见到维安像见到鬼，目光恶狠狠的，恨不能立刻就能拿出把刀来。
最后半句话他说的十分严肃，让维安措手不及，抹了抹牛奶印就问他，“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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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很可怕的想象了，怎么看……维安也和这个词丝毫没有关系。
他们都万众瞩目，他们却都冷心冷情。
他叹了口气，给她拉了拉被子没有说话，维安却突然很小声地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其实我知道老师对我很好很好，我知道的……有的时候我很希望看到老师，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再也不用害怕了。”
宋书铭看到她醒过来松了一口气，却有些责怪的意味，只说，“你烧了为什么还站在门口？”
她等了三个小时，天上又开始飘起雪花，维安看着冷冰冰的树梢和图书馆内温暖的灯光，竟然感觉不到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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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有人反驳，“你已经out了，那都是哪年的消息了？好几个月前乔少就和正牌女友和好了。嘘……咱们凤尾姑娘只是个炮灰，让人拉过来挡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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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真的开始飘下零星雪花，天气预报难得准确一次。
它们似乎被人揉过，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
她哭笑不得，伸手过去拿起来，不知道寄件人和这些纸有什么深仇大恨，捏得极紧，她费了一会儿功夫才逐个展开。
原来它们本该是一整张纸的，可现在看来却被人撕碎了，每个碎片上边都有签字笔乱七八槽划出的线条，她这样学画的人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与此同时，手机再度响起。
“喂？”维安看到是乔御，接起来，对方最开始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竟然有点故意掩饰地问了一句，“那个，你收没收到快递？”
“啊？你怎么知道……我收快递了？”她赶紧探头往楼下看，明明没人。
乔御在那边小声笑了，说，“废话，因为那是我昨天寄过去的。”
维安更惊奇了，拿着那一堆皱巴巴的纸看了半天也没悟出来，只好虚心请教，“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等你回学校再给我？”
“哦，最近家里有点事，挺严重的，我得陪着我妈，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他口气突然变了，有点烦躁，维安只好安慰了两句。
他停了停又说，“我本来都给撕了，太恶心了，但你不是就喜欢这种东西么，去自己拼起来看吧，我挂了。”
说完这位不负责任的大少爷就真的挂了，连句拜拜也不说。
维安认命地去理解他的别扭心态，跑去一点一点玩拼图，最后桌子上终于出现了一张完整的白纸。
a4纸，很随意，好像是它的主人随手从打印机里扯出来的一样，但上边却歪歪扭扭地用签字笔画了个……呃，女孩。
说是女孩都让美术学院的高材生有点汗颜了，这更像儿童简笔画，一个女孩套着大大的羽绒服，臃肿得像个企鹅，摇摇晃晃一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