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喃喃不清，但维安还是听清了关键信息，郑志摩。
“老师……我喜欢乔御。”
他开着凉水冲她的手，竟然有些出神，维安抽回手指小声说了一句，“老师？”
“那她就是你的……妻子么？”她看出他表情的变化，每当提起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哀伤无法掩饰。
宋书铭只负责坐在楼梯上让她画，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笑着问她，“这么紧张干什么？胳膊还疼么？”
伤口好像更疼了。
明显是一对情侣，男生低头正在给女孩子系外套，好像是拉锁卡住了，男生有点不耐烦，忽然甩手说了一句，“真麻烦，你自己用手拉着凑活一会儿吧，我让司机开进学校来接。”
维安站在原地听他这样说，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臃肿的花生，被人小心翼翼地剥开外壳，慌乱而又怀疑，她问他，“可我又能怎么样？程安妮和他在一起也没有错，何况她的确比我优秀，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个世界里的人，像一幅画，如果我走进去，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宋老师？”维安有些讶异，但还是恭敬地起来叫了一声老师，宋书铭笑着看了看她，说，“不用这么客气，大学生了，大家都是朋友。”
她也就豁出去了，干脆把箱子打开，把那些名贵的丝巾，还有施华洛世奇的水晶手机链，以及几件蕾丝吊带都拿给乔御看，然后说，“这都是你给安妮的吧？她送给我了，可我实在不能要，还是还给你吧。”
维安觉得天空的颜色都因为乔御的一个投篮而生动起来，他的侧脸依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等到上完课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花园广场上都是拉着横幅招呼学生去篮球场的人，维安抱着自己手里的纸盒子往操场走，身后突然有人出现，嘿嘿笑着说，“同学，你今天不去等人了？”
明明他只是突然出现，却让维安总是觉得感觉奇异，好像他早就该在这里一样。
唉，那句话是怎么说的？被窝是青春的坟墓，果然……维安把被子拉高遮住脸，一抬手，不小心碰到些东西，哗啦啦的声响。
程安妮苦恼不已，“你们说，我怎么才能顺利混进乔御他们班上听课呢？我想多陪陪他。”
她自顾自地想，又问，“啊？你总叫我安妮……不会吧，程安妮和我长得一点也不像，虽然她的确漂亮，是长头……但她和我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真是个傻姑娘。
如果他不说话，维安就是个故事里可有可无的路人甲了。
维安看到他们，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如果画下来应该是一片棕灰，树木的躯干，还有深浅不一的人影，这一切让她在包裹得很好的羽绒衣里透出冷意。
眼前的男人微微眯眼，他笑得很温柔，这样的维安闷闷地站在灯光下，真的很像小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