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铭起身过来，好像只是来看她画的怎么样了，他拿着一本书站在维安身边，突然伸手抚摸她的头，很轻却很诚恳地说，“把头留长吧，annie，其实你很好看，要有自信，不要总是把难过憋在心里。”
维安几次想要挣扎说话，可宋书铭只是轻轻嘘了一声就让她无话可说，他好似做什么都顺利应当一样。
维安低头盯着枯草，觉得这一次自己已经连生气和懊恼都没有了。
“你……”维安吓了一跳，看着她竟然不好意思起来，于是也有点不敢问了，只嘱咐她外边冷，晚上回来注意点，顾梦梦使劲点头，背着画板就跑了。
宋书铭拉着她走进图书馆，冰冷的空气被他和玻璃门挡在门外，维安终于暖和起来，呼出一口气抖抖肩膀，却听到他说，“那就努力画属于你自己的画就好了，何必非要委屈在别人的故事里。”
身后的草坪上都是他扔出去的东西，乔御自然不在乎，维安却不知作何感想。
乔御正在自顾自地喝水，突然把瓶子放下抬眼盯着她，“她给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越这样想，越不想抬眼多看，总觉得看了也失望。
是郑志摩。
维安收拾完东西也不觉得冷了，套上件衣服凑到窗户旁边看，从这个角度看出去，图书馆被树木的尖端挡住，只有半边小钟楼的轮廓。
她只好又翻身起来在枕头下边摸了半天，摸出几张信纸。
对床的顾梦梦恰到好处地惊醒，听见她们两个人的动静起来了，她爬下床去倒水喝，喝道一半奇怪地问，“对了？维安，你喜欢的那个人不也是高中同学么，安妮他男朋友也认识吧？你让他帮忙去问问嘛。”
身边的人推了推无框眼镜，想要解释，但维安却没给他机会，仍旧疑惑地说，“老师，你是不是喜欢程安妮？”她突然有点紧张看着他，“如果是的话，老师千万不要和我玩这种游戏了，我不喜欢被人拉去背黑锅，我不是她，老师可以去找她说这些。”
宋书铭没有劝她不要哭，反而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头说，“这里也没有别人上来，难受的话，泄一下也好。”
乔御终于无法保持沉默，他过来拦下程安妮，只轻声和她说，“别闹了，听话，维安晚上要补习英语，没时间的，咱们走吧。”
但是，生活总是离奇的，生活的用途就是证明郑志摩的确是个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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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总要提起这个名字。”
这是她姑姑自己织好寄过来的。
一直到老师离开，乔御才哈哈大笑，拍她说着，“喂，你是不是觉得那老师长得不错，正在花痴呢？结果人家是来追着你补习的，真是笨死了，英语还是不长进！”
乔御低声笑起来，又拿鸡肉堵住她的嘴。
那时候，高三的晚上总有晚自习，落后生都要被留下来，一般这样的政策就意味着好学生也要遭殃，比如像乔御这样聪明的学生也不例外。
那动作连贯，像他做过千百万遍一样，维安接过日记本心里突然起了悸动，不明原因，只有些愣愣地点头，又听到他说，“我叫宋书铭。”
尖叫几乎瞬间冲口而出，她下意识地抬手用手机的光亮晃过去，却看到自己按住的那本字典突然后退，从架子之后被人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