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会再来找你……”

李寻白送忘川回药庐,“不会有事的,我会求皇上,让你出宫。”

李太医放心银针,总是觉得不妥,一直惦记着忘川,忘川那不会出了什么问题?看外边的天气阴沉沉,刚刚还下了瓢泼大雨,一切都是不好的兆头!在思忖了再三以后,李太医还是决定进宫一趟!他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有时候人的第六感觉就是这么的准,心里越是担心的东西,越是会生!就好像当初他不想要忘川进宫就是害怕她会出什么事情,好像在几年前他就知道,忘川这姑娘会经历一些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事情!

“丫头,刚刚在和谁说话呢?怎么一下没了影儿?”6明四下看了看,刚刚分明看见这里有个大高个来了,怎么一走进就没了呢?

二十年前,凤遗春和宋蝶是京师名馆燕南飞的名妓,燕南飞里,群花争奇斗艳,能来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就连先皇也曾是几次私访。这都是大家暗地里知道的,明说却是不敢!

凤遗春原本让莫离迢找戴手镯的人,也只不过是为了给他出一个难题,让他知难而退。可是她万万也想不到,莫离迢竟然真的去找了,还真的找到了!

“马车里?”

“嗯。”

“朕没时间陪你耗……你的目的达到了,确实有几分意思。”

水池里的男子猛的站起来,水花四溅,忘川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身体,一下子面红耳赤!不过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真的不错,身段很修长,背上有着匀称的肌肉!

“轻碧?是你新请来的丫头?”

絮扬正在盘算着西侯府的收入支出,她现在为人越来越多疑,所有的账簿她都要一一过目,她不放心账房,总觉得下人们会觊觎她的财产!这就是时间,可以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想来也是,这么久了,她的心里为什么不能住进别人?

“不要走……陪我……”

忘川此时比谁都难受,她的大脑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有些让她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忘川隐藏自己的不适感,站在崖底,朝着崖顶望去,并不高,望着阳光好刺眼!崖壁上长满了矮小树木,看起来它们很脆弱,其实它们比谁都要坚强。长在崖壁上的树,要比其他的树更加艰辛,它们吸收不到雨露,在岩石夹缝间求生存!忘川越看,觉得头好晕,别人都说从崖顶看崖底会晕,忘川深深体会到了自己的那种恐惧感,这幻崖和她肯定存在着莫大的联系!

三年前,东方府全家灭门,就连丫鬟仆人也不例外!可轻碧却是幸存者。还记得当时护卫禁军包围了尚书府,官兵带走了几个主要的人物,其余的仆人,基本是不留活口!轻碧亲眼看着轻泉倒在了自己的面前,那种感觉,真的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可是,我如何能出宫?”忘川何尝不想去幻崖一探究竟,去过两次,都是一无所有,有的只是两块墓碑,孤零零。而且每次上幻崖,她都能感觉到身体的极度不适。而在眼前,出宫成了最大的问题!太后娘娘只许忘川每逢初一出宫义诊。

“先祖能够打天下,不是因为这座寺庙,也不是因为看到了佛光,更不是因为老住持说的几句话。忘川倒是觉得,是先祖有胆识,有智谋,才能成此大业。”

“忘川姑娘,别怪咱家没提醒你,见了皇太后该高兴才是!太后娘娘几日不见你,也时时念叨你,你可不要让太后娘娘失望!”

忘川看见义父正在院子里精心料理他的草药,于是跑过去,挡住了他的阳光,李寻白这才现忘川居然已经回来了!

“九爷……”忘川正想着要怎么行礼,似乎一百~万\小!说又把所有繁褥的礼节都忘了,让6公公看到,又要骂她了!

忘川怎么好说,自己是被饿的?不过,看着桌上的茶点,她真的好想吃。

小福子小喜子是6明从老家带回来的,刚来不久,干什么都还不灵光,看着莫离迢手里抱着人,也不来帮衬一下,就在6明身后愣着。

忘川都是一笑置之……

郁琮自以为自己了解景钰,他以为东方律的死已经把景钰逼到绝境,可是景钰很清醒,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景钰钻进他的怀里,哈他的痒痒,东方律很怕痒,听别人说,怕痒的男人才会知道疼人,也许是吧!

这绝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该说的话,十五六岁的姑娘应该正处于“山无棱通电话才敢与君绝”的状态,景钰似乎是提前看透了世间百态。她失去了对爱情的幻想和狂热,她的冷淡,她的处事不惊,都带着一点淡淡的忧伤!

景钰推着东方律,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看到的是他日渐消瘦的背影。

景钰捂着他的嘴,柔声道:“我不许你胡说,你不陪我,我也守着你一辈子!”

“钰儿,我也有话和你说……”

景钰居然只能沉默,轻碧继续:“还有……,既然你已经有了身孕,就不要胡乱跑出去了!”

东方律只是坐在榻上,双膝红得紫,可是却丝毫没有感觉,这才是最让他痛苦的!

尚书大人两眼圆睁,重重砸在桌子上,“什么?你说什么?你偷偷溜出去玩!还有没有把家规放在眼里!”

抛下这么一句话,慕召他潇洒地走了!景钰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只看见他的背影远了,其实景钰是想补充一句,“下次见面,记得把悟空带过来,我想他了!”

景钰竟然开始有点喜欢古代的生活,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手机,人与人的联系,就是面对面,又或是感人的书信,习惯了一切都好。

他抓着她的手,“手腕用力,手指放轻松!”

景钰如何不知道?这样的手段就是在高度文明的二十一世纪也是屡见不鲜。轻泉的强颜欢笑让景钰看到了更多的酸楚,她也许是幸运的,没有被人贩子拐了去,没有生更加恐怖的事情。

景钰紧握着东方律的手,“嗯,钰儿也觉得幸运,律哥对我很好~,对了,大哥呢?”

轻碧点穴为东方律止血,桑青的声音里有些怒气,“你出去!你是大夫我是大夫?你这样治标不治本,他死得更快!”

轻泉的口齿伶俐,“小柯姐姐去黄管家那,有些事儿要交待。”

“钰儿?会铺床吗?”东方律本以为景钰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小姐,哪知她是个历经磨难的孤儿呢?

景钰没好气地道:“够了吗?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你今日来是想干什么?是想要了我,把我吃干抹净,再抛下我,娶絮扬吗?”

对话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景钰只不过是颗任人摆布的小棋子。“夫人慢慢赏花,我先回去了。”

“桑青是无欢谷凤遗春师父唯一的徒弟,医术高明,也多亏了她,钰儿才可以站在这里!望父亲母亲可以查明实情,再做处置。”

凤遗春对桑青说,景钰的身子极寒,气血虚弱,既不可用猛药,也不可置之不理。中医的和之道,桑青却还把握不好,毕竟她的医术还没有炉火纯青。

遗春真人见识景钰,心里也吃了一惊,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见景钰脸色难堪,知道她身有不适,拉过景钰的手来把脉,“几月不见,气虚成这样……”

前面都是铺垫,这才进入正题。“是你的猴子?”

“喂!你的猴子饿了!”

“不后悔?”慕召突然问了景钰这个问题,马儿跑了起来。

郁琮含情脉脉,托着景钰的下巴,正想给她一个香甜的吻,却听见车外不识时务的达达马蹄!“钰儿姑娘,天气真真好,为何要闷在马车里?”

景钰微微点头。

二人都沉默了,却让暧昧的气息蔓延起来,景钰的头枕在他腿上。他轻轻托起景钰的头,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已有一段时日,景钰脸上的水痘也淡了些去。

梁原的手骤的缩回了,站起身,似乎有些不自在,“钰儿,你……醒了?”看着哥哥羞射的表情,景钰忍不住在心里偷笑,原来是暗恋妹妹?干脆再打趣他一下,“哥哥……你说什么,是兄妹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