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正想问她什么,刚好是一个好机会。“轻碧,坐下一起吃吧~”

“要朕给你脱吗?”莫离遥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拨她的浴袍,她的身子在浴袍里显得格外的娇小,甚至有点让人怜惜。

忘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个男子却淡然的说:“过来……把身子擦干……”

这粥是流云亲自熬好亲自送去给太后的,这些年来太后喝惯了流云熬的莲子粥,这也是一个本事!流云本是一富贾宅里的丫鬟,长得也清秀,讨人喜欢。那老爷本打算把她收作偏房,没想到突生事变,那老爷败了家产,觉得她是个扫把星,赔本货,就想把她给买了,换些银两。

“少夫人,九王府来人了。”

他故意带着忘川上幻崖,只是为了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让她看自己的墓碑,没想到忘川却什么也没有记起来。

莫离迢没有回答她,手却紧紧拉着她,忘川回头看他,他已经倚在一棵树上睡着了,紧闭着双眼,可他的手却无论如何都不松,紧紧地拉着她,清冷的月光洒在他俊俏的脸庞,闭上的眼睛也一如既往地好看,忘川蹲下来,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忘川看着这两座墓碑,东方律真的好熟悉!莫离迢看向忘川,扣住她的手腕,抓着她左手的黑玉镯,看到了她左手上的伤疤,带着几分心痛,“不是她~你不是她!钰儿……你究竟要骗我几次!”

依旧是在幻崖脚下,在那个忘川被现的地方!已经三年了,忘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了解自己的过去,她只是觉得,如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一世,她会觉得老天对她不公!

忘川把轻碧带回了药庐,她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可能是由于惺惺相惜吧!也许是自己上辈子欠她什么,见了轻碧,忘川有一种想要帮她的冲动~

忘川知道幻崖,义父和她说过,就是在那个叫幻崖的地方,他现了她。也许,幻崖上真的会有什么线索?

忘川和陈太后同做一辆马车,这次祈福,是微服出访,不想惊动太多人。最主要的是,除了祈福,太后还想赏赏花,东临山的杜鹃花开得煞是喜人!和太后一起出行的,除了忘川认识的九王爷,还有一个十二三岁光景的小王爷,是先帝的第十六子,唤作成昉。一路陪行的丫鬟太监肯定少不了太后身边的红人6明和流云,只是能和忘川一样同太后齐坐马车的却再无二人!太后对忘川的宠溺,已经出了常人的想象。

上了那马车,忘川就如同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6明见她有些郁郁寡欢。

6明自回宫去了,不必多说。

一个黑影遮住了阳光,忘川抬头看,是九王爷,他长得很好看,有点像是女孩子的那种清秀,但不娘气。

看着太后态度和蔼,忘川也放开了一些,只要有人同她谈论起草药医学的问题,她自然是欲罢不能,什么阶级观念也快要抛到脑后了!“娘娘说的有理,只是奴婢认为,不管是治病熬药甚至还是采药,都是要用心的!奴婢也偷偷看了一些太医院治病的方子,确实很妙!但几十年前的方子,到现在也是一成不变,最后大家也都是按方抓药,着实和治病因人而异的原则不符!”

6明送了一口气,这就放心了,笑着道:“九王爷这是好心肠,奴才也听说李太医新收了以为女弟子,感情就是她呀!小福子小喜子,还不快来帮衬一下……”

忘川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可以让她同草药呆在一起,闻着淡淡的草药味,她就会很满足,很开心。

“我是忘川,从今天起,我就是忘川~,律哥你听到了吗?我有新名字了~”

景钰从来没有见东方律这么支支吾吾过,盯着他,眯着眼,“什么事情?说!”

“哥哥,其实我不追求什么,也不在乎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我爱的人,只要他对我好,我也可以对他好。哥你不觉得我在尚书府的日子,会比在相府自在?”

“原来是哥哥,现在在哪呢?”

“钰儿,你知道吗?我怕自己不能陪你走下去……”

景钰拿着鸡蛋,放在绢布里,轻轻地在他膝盖处敷着。

真是一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子,轻碧对东方律的感情,的确是可以使用爱来形容。景钰觉得自己有必要来解释一下,这个轻碧完全是把她当做假想敌了!可张开嘴,又要怎么说呢?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东方律公开承认自己怀了他的孩子,这个谎,要如何来圆!7788小说网

景钰不敢看,轻泉被打烂的臀部,血肉模糊,甚至和她的中衣粘在一起,撕不下来。

轻泉在一旁对着景钰龇牙咧嘴,“不要啊!少夫人……”

“少夫人……”

轻泉走得飞快,好像景钰一旦不在视线里,就会消失蒸不见!“好嘞!我马上回来!”

东方律不解,为什么景钰突然这么问,便调侃她到:“你没听你外人说过,你嫁了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夫君?!”

轻泉继续在说,“少夫人可能不知道,人贩子抓了各种孤儿,让他们行骗,打断他们的腿,让他们出去乞讨……”

东方律看郁琮望景钰的眼神,便觉得不那么简单。

“解开他的衣服,快点……”桑青冷静又带有一些暴躁,她的脾气犟得像头牛。

“嗯,也好。”

一铺床两个人,尴尬的局面。

“没……没什么。你睡觉去吧……”

曾氏带着痛苦的微笑,“值得!我的女儿,不可以重蹈覆辙!”

下人们的事情一向是由曾氏插手解决的,曾氏却不曾见过桑青,便问道:“这妮子是何来处?”

慕召走了,凤遗春跌坐在红木椅上,痴痴地望着,这要怎样的心狠,才可以做到如此,恐怕也只有她凤遗春可以做到了!

经历了那么多,遗春却依旧如少妇一般,就连脸上的皱纹也是极少。景钰迷迷糊糊也认出了春姑姑,口里喃喃道:“这里是……无欢谷……春姑姑……”

这是见招拆招,顺着他的意思,但还是把他给绕糊涂了!“公子当然不记得小女,我是翠绮楼的钰儿!公子的词写的真真好,我们都很喜欢,乐师还说着替公子编曲呢!”

悟空揪着景钰的头,开始往口里塞,一双哀怨的大眼睛萌翻了景钰!

景钰也没办法描述当时的气氛,估计只有郁琮在那一头雾水。景钰正想着接下来怎么破?早知道,刚才就死拖着慕召,死皮赖脸说喜欢他!

“陪你……我都陪你……”

景钰再次强调了一遍,他方才送了手,郁琮在外边问:“钰儿?”

景钰摸了摸左手上的黑玉镯,冰凉冰凉。

梁原继续擦拭着景钰面部的水珠,一直蔓延到颈部,景钰感觉到他的手一颤,正替她解开腰间的束缚。

“又是谁站在那?莫非跳湖还跳上瘾了?倒是看看你命有多大!”远处传来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景钰看不清是谁,但也是个十五六的小姐。

本以为自己有个丞相爹,可以颐指气使一番,没想到那两个小厮竟这样回答:“对不住了二小姐,这也是丞相大人的意思!”

“死人怎么会有知觉!”马面嘲讽她道。景钰想踹他一脚,谁知脚一抬起,整个人都要漂浮起来,环境越来越昏暗,景钰才觉不对劲!“我……已经死了……”

遗物,怎么可能是她母亲给她的遗物?莫离迢认识这只镯子,就是因为这是他母亲的,这只镯子,明明就是凤遗春的,还记得小时候,凤遗春常常喜欢在白纸上描那个玉镯的形状,纹路,莫离迢早就烂熟于心!

郁琮说的话里有太多的疑点,黑玉镯白玉镯,两个颜色不一样的玉镯!等等,他好像忽略了什么,这一点甚至蒙蔽了他很多年!这玉镯下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