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务农的胡中生性不羁,随着年龄的增长,心越来越高,觉得风里来雨里去的黄土地养不起自己这条水陆两栖的草鱼,于是,他通过关系到县水泵厂当了一名正式工人。工人当成了,可这家伙膨胀的心思又拔了一节,开始有了官欲。

孤狼急忙忙找个旮旯藏起来,连脑袋都躲进去,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鸡,耳边仿佛有包大虎的声音在肆意流荡——我见你一次就扁你一次!什么时候你服了就拉倒!

一路上,小芳眼泪不断,有人和她搭话,她也不知道回声,虽然孤狼没对她有更大的伤害,但女孩子家初生花朵般的身子被一个没有关系的男人看了,并且摸了,就等于失去了贞洁。

小芳正在高兴劲儿上,被这粗重凶狠的大喊声吓得一激灵,手中的黄花儿不由自主地散落在地。

约莫几分钟过去了,孤狼认为有必要做左后的冲刺,才试探着要爬上去,可是,快要生了的双胞胎大肚子阻止了他强烈的xx。

大虎二话没说,抗着肩上的孤狼,大步流星的朝大口井走去,那步履,铿锵有力,丝毫没有重荷在身的踉跄。

孤狼继续歪着尖尖的小脑袋,骄傲地重申一遍。

别看包大虎是老虎,可孤狼不怕他,心不在焉,所以,“没有”二字中间拖得长长,拖完了,小调的余音还继续在嘴里晃悠着。

大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找胡二狗。

既然把嫌疑锁定在孤狼身上,就该去找呀!可整个卧龙村都沉默了,悄无声息,去找?怎么去找?别说只是嫌疑,就算把人按在手底,证据确凿,也没有人敢指着孤狼的鼻子兴师问罪,甚至连背后窃窃私语都要鬼鬼祟祟。

二狗媳妇秀英是个细道人儿,怕那鸡晚上有什么闪失,所以,每当吃晚饭前,就把鸡窝的四周用破麻袋罩得严严实实,鸡窝门也用一块需要吃奶的劲儿才能搬得动的大石块堵着,堵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抗着自己的铺盖卷回家的孤狼,开始孤独起来,冷漠的日子一天天打着旋儿过去,报复的心理就一天天变着法儿膨胀,愚昧的野性就一天天由着性子疯狂,在卧龙村,谁都可以成为孤狼名正言顺的仇人,整个世界都是他随意狂想的xx。

正在喂猪的婶婶一看满嘴血淋淋的儿子,把猪食桶扔到地上,哭喊着,一边护住小龙,一边呵斥手里还握着砖头准备再砸的孤狼,可孤狼全然不顾,瞪着充满着血丝的眼睛,咬着牙说:

晚上,婶子在油灯下熬了大半夜,才把小孤狼的衣服给解决了。

艳花一看,坏了!人家要发大火了,就把竖起来的丹风眼收回去,声音压低八度地说:“他们瞎说。”

“老祖宗?想一千年前那个鬼魂干什么?她能给俺解决问题?”艳花的乌鸡眼圆起来。

肖伯的目光一哧溜落在艳花的身上,他发现绿花小棉袄下面是真空的,里面若隐若现一对雪白的耷拉好长的东西在肆意晃悠,他暗自叨咕:非礼莫视!非礼莫视!慌忙把眼神挪开,投向炕上。

艳花的放荡行为遭到邻居们的强烈不满,他们去找生产队长肖伯,肖伯说管天管地,不能管人家拉屎放屁!这种事怎么去管?谁愿意去管?邻居们反驳他,你不管要你这生产队长干什么?你不管难道就让她在正经的老祖宗面前随便撒野?

山下炊烟升起的地方是一个小村庄,叫卧龙村,卧龙村是辽南冰峪沟脚下一个极普通的小村庄,在县级地形图上也很难发现它的踪迹,一百多户,赵钱孙李周吴郑王马,各姓人家均在此落脚。

胡中若有所思,突然,他站起来,自己去倒了一杯水,转过身看着兰相和说:“可以招那个包大虎回乡吗?”

“不能!”

“为什么不能?”

兰相和心想,大虎在水泥厂干得好好的,如果让这家伙动用他姐夫的权势给追回来,可就坑了大虎,再说,根据大虎的性格和为人品质,就是回乡也不可能走近胡中,但他又不能直言,便编了个筐儿说:“包大虎虽然厉害,但没有孤狼能磨能缠,所以,我觉得主人要用人,孤狼是最佳人选!”

胡中听了兰相和讲包大虎因为讨个公道而把孤狼抛进水里,似乎认为那个包大虎不和自己是同路,就放弃了对大虎的兴趣,把心思全部放在孤狼身上,便问:“那个叫什么狼来着?”

“孤狼。”

“噢!对!孤狼!是孤狼,虎不可以,狼也将就!这个孤狼我要定了!你今天下午就去把他给我找来!”

中午吃过饭,兰相和就向卧龙村走去,他是奉胡主任之命去找孤狼。

一路上,兰相和后悔不迭,一个劲儿捶自己的脑袋,恨恨地骂自己:“兰相和呀兰相和!你真是个该杀的祸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怎么能把那头恶狼推荐给胡中?你怎么能做伤害红卫大队全体社员的坏事?”

其实兰相和非常恨孤狼,可以说是恨得咬牙切齿。做为治保主任,兰相和的任务是稳定红卫大队的社会秩序,调解纠纷,缓和矛盾。可是,如果什么事让孤狼知道了,他就仿佛是英雄豪杰般挺身而出,把事情揽在手里,像一只破耙子,动挠一把,西捅一下,本来正常的秩序被打乱,可以调解的纠纷越调解越难解,可以缓和的矛盾越缓和越激烈。

有人看见兰相和的动作怪怪的,就关心地问:“兰主任,你怎么啦?是不是头疼不舒服?”

兰相和苦笑着不回答,心想,我这哪儿是头疼,是心疼呀!在人家的莫名其妙中继续重复那机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