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乡村风流事 > 二十、知劲草风向大转,逢乱世恶棍当官!

在孤狼的世界里,都是以制造别人的耻辱为乐,看到别人愁眉苦脸,他孤狼就有说不出的快感,听到别人低三下四哀求,他孤狼就有说不出的惬意。而今天,包大虎给他制造了个巨大的耻辱,快感和惬意已经拱手让给他曾经伤害过取笑过的人们,孤狼感到一种天地倒置的悲哀。

然而,小芳的胸可没有老娘的那么气魄,没有老娘的抓在手里可以随心所欲的感觉,孤狼像一个舞台上蹩脚的小丑,歪着嘴巴地拽,变着花样地拽,怎么拽也不出像老娘耷拉的大布袋来,反倒把小芳拽得惨兮兮地叫。不过也好,小芳惨兮兮的叫,叫得他心花怒放,叫得他好不得意,叫得孤狼把对她老子的怒气一点一点泄出来。

“哥!你、你要干什么?”

天无绝人之路,突然,孤狼的右脚触到了滑溜溜的硬物,他感觉出来了,是生产队沤在井里的木头。孤狼心中大喜,使出吃奶的劲一蹬,脚一滑一滑地蹬着水底的木头,水面上忽起忽落的圆葫芦像长了个把儿,支着圆葫芦在水面上一起一落。

孤狼在大虎的肩膀上继续挣扎着,叫骂声随着大虎的步子有节奏地一颤一颤,就像要断了电的收音机发出的断断续续的沙哑声。

孤狼歪着尖尖的小脑袋,等待包大虎的回答。

“看见什么?”孤狼歪着脑袋,小调顿时卡住,装出奇怪的样子。

娘早晨的鸡蛋水没了,只一天工夫,身体就明显差下来,一个劲儿地咳个不停。二狗是个被人称颂的孝子,看着被痛苦折磨的老娘,坐在破椅子上,一口接着一口吸着呛人的旱烟,唉声叹气,这叫什么事呀!打掉了牙齿还要自己使劲吞下去,如果是别人干的,他可以拿着证据去理论,讨个公道,可偏偏是孤狼干的,二狗只好自认倒霉。

刘银金是最村里有名的勤快人,每天早晨,当别人还在梦乡流连的时候,他就拿起粪叉和粪筐出门拣粪,刘银金专门出去拣狗粪,因为狗粪最养田。

孤狼十六岁那年,村东头胡二狗家仅有的一只老母鸡丢了。在乡下,丢一只鸡一只鸭本来不是稀奇事,而这只老母鸡是二狗娘的救命鸡,在戒备森严的情形下丢的,所以,大家伙既愤怒又感到不可思议。

孤狼是谁也不敢惹也惹不起的滚刀肉,谁都要躲着他。

校长只好把马正波找来,失去开始时的激昂陈词,很抱歉地解释一番,就让马正波把孤狼领了回去。

然而,小孤狼的孤独及孤独带来的副作用渐渐显露出来,他平日没有一句话,就连叔叔的问话,也是想说就说一句,不想说连半个字都掏不出来,但是,他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却很特别,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贼溜溜的,都在有意无意地扫描着什么,似乎有一种诡秘的动机。

“不知道!那好!我就告诉你,你和别的男人鬼混伤风败俗不说,还利用自己的身体做生意,有没有这回事?”

艳花一听,乌鸡眼又变回立起来的丹凤眼,怒气冲冲地说:“荣誉?什么荣誉!都是那鬼婆娘捣的鬼!”

艳花正坐在凳子上,对着一只缺口的镜子梳妆打扮,掉了色的绿花小棉袄套在还算苗条的身上,衬出一段妖冶的小蛮腰。

卧龙村祖宗的脸面就是那松柏常翠的望夫崖,望夫崖有一位永远无法了结心愿的痴情女。

艳花人随其名,仿佛是望夫崖山坡上随风招展的山野花,无时无刻不在向路人频频挥手,极尽荒野风流。

卧龙村虽然景色秀美,但也由于岁月的磨砺和历史的变迁,略显沧桑,与春草秋蓬的低矮茅草屋,饮风啖露的残垣断壁,状如棋盘密布的泥泞小路,浑为一体。

胡中摇着肖伯叔的那张白卷,拍着桌子大发雷霆,破口指责肖伯叔办事不力,本身就对革命行动有强烈的抵触情绪。

肖伯叔也不甘示弱,他告诉胡中,卧龙村是个民心纯洁的村子,根本就没有有这种言行的人,怎么能随便给人家强加罪名?

胡中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指着肖伯叔的鼻子吼道:“你就是捏,就是造,也要给我报一份名单来,否则,我不但要撤你职,而且把你做为对革命行动有强烈的抵触情绪的典型上报!”

肖伯叔气得冷眼瞅了胡中一眼,转身就走,把火头上的胡中撇在那儿哇哇乱叫,叫完了,他把治保主任兰相和叫了进来,要对肖伯叔采取最严厉的革命行动。

兰相和是个比较讲究正义的人,也了解肖伯叔的为人,就劝胡中说:“胡主任,这里的情况您初来咋到,还不太了解,这肖伯当了三十年卧龙村的队长,深得民心,我看这革命行动就不要搞了,免得别人对主任您”

胡中气呼呼地坐下去,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全灌进肚子,觉得兰相和说的有些道理,就说:“死罪可逃,活罪难免!革命行动可以不搞,但这生产队长给我撤了!”

兰相和小心地说:“胡主任,您正在气头上,这撤职的事儿是不是先搁一搁,也不要急着办!”说完,看这胡中,等待他的下令。

胡中忽然想起他姐夫的话,就免下了这道撤职命令,但心里已经牢牢地把肖伯叔挂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