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紫色倒是不错,可是紫色的花也太多了蓟?薇?”
桂圆的脑中在这一瞬间闪现出无数种肉沫四溢的血腥场面。
“你倒是乖巧,若是当年焱焱也像你这般懂事,不至于撞断了鼻梁,治了许久,还是留下一个小坑。”
还好客院就在族长家附近,说话的这几步路,他们已经到了族长门前,此时两扇厚实的木门大开,露出会客厅中两道正在交谈的身影。
热药入喉,桂圆逐渐恢复了气力,她既有身体自发的渴热,又有病人脆弱的依恋,五指刚刚可以动作,就立刻捧住道士的后脑,像只急于吸人精气的狐妖,软舌焦躁地伸进男人的嘴里,来回扫荡。
桂圆欲言又止,抓住被角,自发挪到衍虚怀里,懵懵懂懂地继续看从墙外漏进来的那点昏黄。
他蹑着木屐的双足“哒哒”向前两步,抬起右手,惊疑不定地指向桂圆的面颊。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成为众兵家眼中的扫把星之后,未龙山脉反倒迎来了各路商家的青睐。
“你就不怕这是颗毒药?”
她知道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这次出走失败,那就是真的“打草惊蛇”,之后再想有机会,就难了。
“哎,大母昨夜反复要求我再叁检查”
“这家伙又跑哪里去了?”
辛叶将面前的金匣推向衍虚,“所以辛叶在此再次恳求高人,可以为了心中的正义,为巴蛇寨出战——我知晓阿堵俗物只会辱没了高人,所幸我寨为应对战事,素产蛇鳞盔甲,这件盔甲本为我此次出战所用,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应当勉强也称得上是件宝物,在此赠予高人,望真情永驻,友谊长存。”
失去了一切遮挡,他腿部的情况一清二楚地展现在了在场众人的面前。
桂圆同他说自己在那晚大战时曾成功发出过几颗冰凌,虽然威力甚小,但聊胜于无,这是比之之前极大的进步,今日得空,他便想看看桂圆的功力处于何等地步。
助手急忙点头,打开身旁的木箱,按照位次找出一小瓶盛于琉璃器皿中的淡黄药剂,同一根银针一道递给她。
衍虚安抚地摸过她绯红的面颊,右手的拇指便再次被含住了,桂圆捧着那只大掌,抬起臀部,小裤被徐徐解下,因为两人距离太近,没能扯落,只是松松地留在膝盖以上。
那树枝曾是绿萼的一部分,本来已经干枯而死,为什么会突然复活,复活以后又会导致什么,不到最后一刻,谁也猜不到。
他就是苒苒?
见桂圆看着她,茹茹缩了缩脖子,别过视线,并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重新牵起绳子,就要拉着江离离开。
同命契作为心证,并无实质约束,但缔约前后,心态却是天翻地覆。
大人,你一直在害怕,在拒绝的东西,在今晚,终于被你战胜了吗?
桂圆几乎要把手中的莲针捏断,等不及大人的审判,索性借着酒意,将心中的缠绵已久的少女情事,淋漓尽致地倾倒个痛快。
脾气就这般被勾起,她嘴巴一扁,两行清泪飞快顺着圆眼的弧度划进鬓角。
辛叶言及此处,黑纱外的半张芙蓉面面沉如水,置于案几上的十指收紧,语调沉痛,“可敌强我弱,鄙寨族下多为老幼妇孺,楚蛇寨又举寨皆身怀剧毒。便是我寨子民有心以命相搏,我作为族长,又怎可眼睁睁目睹他们自寻死路?”她举起酒杯,郑而重之向衍虚敬上一礼,“昨夜一会,冒犯实为无心,敬佩方乃真意。高人身怀不世功法,辛叶在此以巴蛇寨族长之身,斗胆请求高人,略施一二援手,为人间除大孽,还未龙以太平。”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夜里的那些长虫都是无毒的巨蟒,她不用担心稀奇古怪的蛇毒进入大人的血液,可相应的,被尖狠有力的蛇吻撕扯出的伤口,也比普通伤口深刻严重得多。
“高人客气,可鄙寨失礼在先,若不摆宴敬酒,实在心中难安,”辛叶轻笑一声,银杖顶端血红的宝石蛇眼幽幽指向结界内部,“何况高人道高魔重,您这位茕兔族的同伴却似乎状态不佳。继续僵持,打斗起来,鄙寨不过丧失一员莽将,高人的这位同伴却是冰雪可爱,如果伤重,着实令人叹惋。——鄙寨绝无恶意,只是有些微小事相求,心意之诚,日月可鉴。”
碎冰声渐渐盖过了闷响。
苍狗的目光第二次瞥向衍虚袖口露出的几根白毛,凌厉的眉尾微微翘起。
种族天性,当真是血脉中难以割舍的禀赋。
“你可是不希望他恢复?”捕捉到兔妖声音中潜藏的低落,衍虚脚步略缓,问得迟疑。
此刻是进退不得,衍虚没了法子,自袖中取出一张锁闭符,轻轻贴在桂圆阴户。
“桂圆吃不下了”
这是身体不由自主献上的,对于圣物的朝拜。
奶香四溢,他的心里也温温热热,像是浮起一层奶皮。
少女的掌心柔软而冰凉,青年用沉默温暖。
“不错。春夏秋叁人的举止分开来看,便怪诞至极,但若将之按照顺序一一排列,再合而为一,那么一切,便会顺理成章许多——因为她们本就是由钱梦秋一人分裂而来。”
是为了安慰她吗
察觉到她的视线,衍虚有些不自在,偏过身轻嗽,“你郁结于心,昏睡了半日。言旭这副身躯修为尽失,言府又正好蓄有温泉池水,我便先借着外力替你抒发一二你既醒了,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她未醒之时哭得凄惨,不知梦到了什么景象。
春娘这次沉默了许久,微弱的呼吸声忽轻忽重,蒲柳的生死如同风中残烛般瞬息变幻。
他们这次来,一则是为了给自己赎身,再一则,却是为了从春娘嘴里买些情报出来——钱梦秋的愿望尚不明确,目前所有线索都指向钱少爷,若想探听消息,最好的人选便是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