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不怕死，”绿螈古井无波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涟漪，她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淡黄色的药丸，递给衍虚，“吃下它。”
萨芒没想到竟然会在拔营前夕突生变故，但好歹也有多年对战经验，如此敏感的时刻，她怕是楚蛇寨的调虎离山之计，没有多加思忖，便决定留在原地。
萨芒意识到自己差点给苒苒招了仇，吓得赶紧扯开话题，还好茹茹向来粗枝大叶，并没有意识到她跳过了第一个问题。
“萨芒。”
他们对于世界起源的理解显然不同于日月朝的人民，在他们的眼中，日月并非共生，而为争辉，对于创世神的不同理解，导致了不同种族间信仰的差异。
“举手之劳，若果真可以解君烦忧，倒也算好事一桩，”衍虚并不意外他的到来，束起袍袖，在他身前坐下，“还请揭开此毯。”
难道是因为在草广镇自己发作了太多次，所以阴气不够了？
助手很快递上这叁样器具，她没有回头，遍布绿斑的右手接过，烈酒用于擦拭伤患的皮肤和刀刃，麻绳捆扎于伤口上方一寸半，找到血脉乌青最为严重之处，割——
胸脯高高上拱，挺立的乳尖透过肚兜顶在里衣上，使得那里都鼓出两个极明显的小包。
——是那根钱梦秋曾经插进心口的梅枝，他们出了幻境以后就被大人收进了乾坤袋里，今晨起来，却发现它又自己掉了出来，而且还重新结出了花苞。
“切，还在装。你敢说你不好奇？你没猜测？——哼，要我说呀，肯定是苗草又跑了，所以她们才巴巴地嘿，你推我干嘛？！我又没说错！”
倒是刚才还十分跳脱的新晋道侣桂圆，到了外人面前，反倒害羞起来，揪着大人的衣袖，半侧身子躲在他后面，不好意思地偷觑着面前满头蓝发的男子。
“大人，你要不要吃果子？”
哪怕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窒息，鼻尖如同饿极渴极的濒死困兽般剧烈地翕张，也不愿意给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放松。
“我不走”
直到被子里的小人儿唱完一轮，他才回过神，手在半空变了道，虚虚描画过她细瘦的脖颈和红润的脸颊，揩去濡湿的睫毛根部，那几滴汪汪的水。
他来自楚蛇寨，根据辛叶的说法，判火刑的原因乃是，意图掳掠巴蛇寨的雌性半妖。
“没有”一路行来，大人总是浅淡自持的，桂圆从未见过他如此盛怒，又怕他扯裂伤口，吓得赶紧胡乱抹一把脸，“没有，大人，没有人欺负我，是桂圆自己一直在哭”
此人能让这些刚才同他激战的长虫立时放下愤恨，唯命是从，想必应是她口中“巴蛇寨”的寨主，且平日积威甚重。
连接两颚的肌肉已经绷成一张薄膜，张至最大的蛇口挟洪涛之力沉沉撞击在半球形结界顶端，浓稠的蛇涎顺壁而下，锋利的齿尖已经探出腥红的龈肉，马上就要将牙下的结界刺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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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袭苍色短打，满头长发被发绳高高束起，姣好的面容上，一大块青斑显得尤为醒目。
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听见，她羞赧地抿唇，把苹果核和树枝埋进身旁的地里，仔细拍平。
果然还是逃不过大人的眼睛。桂圆扣扣脸颊，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脑中盘桓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唔出去了”
快感来得太激烈，臀儿被高高拎起，双腿都像是浮在空中一般，狂摇乱摆。
——不，不止是眼瞳。
懂得大人的意思，桂圆不再去在意旁桌的流言蜚语，乖乖放下筷子，捧起瓷碗，一口口喝了起来。
“呼呼”、“呼”
“张夫人则太过木讷。张贤的话语连旁观者都无颜细听，她却始终唯唯诺诺——从头到尾，她从未表达过自己的任何一丝看法甚至情绪，似乎只要张贤说的，便是对的。——”
甚至，昨天，对于美的探索已经突破了“看”，而来到了“触”。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也骗不了你，更救不了你。
虽说一切不过是抬价话术，但自己所言毕竟也没有掺假，想起春娘死后那些可能飞走的银子，鸨母肥唇一瘪，又是不少猫儿尿顺着脸颊滚落，“何况小圭媛也算是老鸨儿看着长大，这母女般的情分，眼睁睁看着她被娶走，老鸨儿心里也实在割舍不下”
衍虚几近失态，终于包好了，将那两边袖子系在一起，略显慌乱地坐回与之前稍差几步的位置。
透明的液体溅出，小舌儿适时地凹起，像是小碗一般接住，仿佛能听到他的心声，那柔软的舌头绕着伞面转过一圈，将表面的黏液舔尽，随后便姗姗离去。
她彻底伤了心，失魂落魄地站起，刚要走，许玉笙却醍醐灌顶一般，箭步上前，紧紧捏起那荷包，字字泣血，“梦姐不若杀了我，也好过这般作践我。”
巡到他们这里，钱少爷摸了把腰间——刚赏了春娘不少，好在钱袋里还剩一层底。他直接解下来，偏不放到碗里，而是直接顺着后生的襟口放到他胸前，退出来时，还不忘掐一把。
廊下的人声陡然嘈杂起来，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眼睛一亮，索性直接拉着大人的手去了窗边，指着下面一个正偎在客人怀里细语的姐儿，“看！大人！就是这位姐姐！她长得与马少奶奶十分相像！”
言旭的中指抬起，残忍地勾断了那糖丝。
而圭媛显然发现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变得不一样了，并且这种不一样是由玉笙带来的。
花枝开始飘浮起来，如同上满了劲的箭矢，飞速射向那最为单薄之处。
她说的话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理解，见桂圆呆在原地，钱梦秋好心解释，“生死原本不可跨越，是娘娘好心施法，将生魂与死魄融为一体。白日里，这具身子是人尽可欺的马家少奶奶钱梦秋；可入了夜”
想起方才绿萼幻境之中那女子所言，她脑子越发混乱，膝盖被压着，小臀儿就“咕叽咕叽”地前后摆动起来，定要自己每一处都被大人的气息覆盖，“大人在桂圆的这里桂圆身体里满满的都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