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想家了。
你自然而然地知道，知道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其实来自同一个发声体，它由于极端的痛苦而自发分割成两份，一份寄往天上，一份埋入地里。
“！”桂圆猛然抬起头，看见衍虚已经睁开双眼，不由喜极而泣，“大人，你醒了！”
她无意间展露的片点身姿是大发慈悲，被缠绕至死时，骨骼破碎的脆响也是仙府传下的乐音。
根据灵犬诀的探查，蛇的数目比想象中少，似乎是对方有意虚张声势。
下阳。
然后把袖笼打开一个合适的大小，将兔子放了进去。
忠诚的食客早已望眼欲穿，衍虚将树枝递给桂圆，手空出来了，再把方巾拿出，示意桂圆铺在腿上。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虽然桂圆仍旧无法领会庄周梦蝶的玄奥，却也确实多了些未曾有过的体悟。
终于有了主意，衍虚心下稍定，一手捧起桂圆肉桃儿，一手按揉着她关元俞，肉柱对准穴口，重新缓缓入了进去。
妖族超乎常人的恢复力此时反倒成了掣肘，哪怕汁液丰沛，男根依旧被夹得寸步难行，伞头感受到一处冷凉，衍虚加快冲撞，眉头紧锁，热汗一滴滴落入睫羽，“桂圆，呃我后头先放缓些，你先将分身阳物纳入口中，莫叫阴气莫叫阴气失了压制”
害怕满月时分，寒毒攻心所带来的疼痛与焦灼，期待
衍虚收回视线，抬手轻触面前的瓷碗。
这股气流的威力实在太大，桂圆掌心的绣片如同烟火一般，不断迸发出荧光星点，这些火星被飓风吹散成数道绿芒，风驰电掣着掠过她的鬓边。
“而且自从在许玉笙房中见到钱梦秋起，她的行为便显出些许极端——便是情之所至，这般的无媒苟合，也实在有些轻易。”
桂圆把脚踮得只剩脚尖，还是只能看到几个黑乎乎的后脑勺，不由气馁。
这是她的脚。
“谁在那里？”
“不必多言。”风寒心热，昨夜一时托大，到底入了些病气。他轻咳一声，侍从适时递上一颗胖嘟嘟白银元宝——足斤足两，官办官制，正正好好一百两整，“一百两，银人两讫，圭媛的卖身契在何处。”
“是我杂念太重，与你无关，不必自责。”衍虚摇头，臂膀触到另一条软软的小胳膊，脊背便是一僵。
兔妖不知何时已经在他腿中转过身来，正低着头，只拿头顶小小发旋对着他。
“梦姐……”
又是诋毁大人的话，桂圆多塞几颗花生，强令自己压抑怒火，还好马少爷很快就另起了话头。
“《感应篇》说祸福自召，为何到了桂圆这里，却迟迟不见善报？”
男人感受得太仔细了，他像是一位精心挑选商品的顾客，大小、纹路、湿度冰冷而严肃的态度反而让托盘上的货物感受到了一种虚假的珍视。
木门锁闭的声音像是给她判了死刑。
第二遍，她不敢眨眼，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鲜红的心头血一点点被花朵吸收。
“呵”
桂圆指尖掐着虎口上的老茧，觉得自己接下来的问题有些私密，声音一点点弱下来，“那你为什么要帮她？”钱梦秋既然不能跟着绿萼修行，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察觉到桂圆的瑟缩，衍虚误以为她寒冷未退，大掌悬在她背后片刻，最终还是落在自己衣襟。
“满镇花信皆为我之分神。”绿萼将桂圆颊边的散发拨到耳后，微微弯腰，月貌花容带着馥郁香气凑至她眼前。
应当是问不出什么了。衍虚点头，取出几张符纸，桂圆接过，依序悬于四方虚空，衍虚凭空捏诀坐下，那些符纸便开始兀自燃烧起来。
床上没有机会大展的雄风，马老爷在床下舞得虎虎生威。
旁边也站了许多这样的人，听到老伯与她搭话，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桂圆“嗖”地站起。
桂圆并没有去过雪山，从小生活在江南，她水润的眸子里也总是浸润着灰墙白瓦的淡雅缱绻。
“辛苦了，墨香。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钱梦秋似乎早已习惯了那股怪味，她疾步上前，素手握住马少爷干瘦如柴的手腕，细心地替他理好额前的碎发。
所以，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药渣上的确携有晦气，只不过这种晦气伴随邪心而生，与病情实无关联。
“啊！！太快了，桂圆不行！”几乎是立刻，兔妖从被子中抬起头，娇声唤了出来，尾音浸满了玫瑰露，显出几分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香甜与柔媚。
衍虚从未这般紧张，不敢擅动，松开袍摆，屏息等待桂圆的答复。
“大人，你说，要同我结为道侣？是像梨公和鲤婆那般的道侣？”
梨公和鲤婆是他们在梨云荡认识的两位老者，他们一者为梨树，一者为鲤鱼；一者为白，一者为红；一在岸上，一在水里。本是云水之间的距离，却因为一场鱼戏梨云的巧遇，就此打破藩篱，结为道侣，相守百年。
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叫桂圆羡慕不已，而现在大人跟她说，他也想跟自己结为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