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早打听过了,邓牢头感冒发烧流鼻涕,今晚不来查房了,兄弟们该干嘛干嘛。”曾扩情说。

那天他兴奋地说:“本校学生能忍苦耐劳,努力奋斗如此,必能继续我之生命,实现本党主义,今我可死矣。”注@

然后他转向襄湘:“抱歉教官,在田是个直性子,他……”

襄湘最初也是这样毫无芥蒂的接受了这个优秀的朋友,不光因为跟他相处时那种舒服的感觉,更因为两人的兴趣爱好十分相似,不管襄湘说起什么话题,萧烈总能很快的反应出来。直到有一天,襄湘无意中听到萧烈向蒋住所的仆人打听蒋在看什么书,这原本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可是他却能凭此了解蒋的动向,然后做好准备,渐渐地他变成了所有侍从中最受蒋青睐的人。那时候襄湘在想,萧烈是不是也曾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翻看自己的书籍,然后刻意来赢得自己的好感呢?这时襄湘又会自己否定这个想法,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并不值得他来特意讨好。

襄湘的脸一僵,心想我真的盯着他看了那么久?

他是三队的胡宗南,还记得有一天下课的时候,他跑来感谢襄湘让他继续参加考试的事情。

襄湘脑子迅速的转了转,一改往日三缄其口的作风继续劝说:“校长,此事非大非小,处理不好会影响您的政治立场和形象。直接开除他,会让人抓住您的把柄,说您独裁,舆论也会偏颇宣侠父。而且万一他们惹起了事端,您怎么向孙先生交代呢?一些有心人会不会借此让孙先生对您产生不好的印象。”

那学生连连摇头,嘟囔道:“我听了半天,就是没听清!”

蒋停在宋希濂面前,他甚至没有转身看他,开口就问:“煤是黑的还是白的?”

蒋校长一语不发,直接起身走到了那个学员身后。

考官与那考生争执不休,惹得众人议论纷纷。考官撇到人群中的襄湘,立即上前敬礼道:“杜教员。”

襄湘一进大厅便入了宴席,大厅里烧着炭火,有些热。襄湘随杜老爷坐在圆桌的主位上,其余是乡绅依次排开,杜良默坐在次席陪酒。女客的宴席桌上,二姨太赫然和大太太分庭抗礼,一同坐在主位上,其余女客均是乡绅们的家眷,杜老爷的姨太太们并未上桌。

一个拉二胡的老头过来,把小丫头赶到一边,对襄湘说:“这位先生,班主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位,您如果不忙的话,先坐下来喝杯茶吧。”老头很机灵,唯恐襄湘现在突然走了。

二姨太摸着襄湘的脸说:“我叫你回去不是因为我在家里受了欺负,只是你到底是杜家的子孙,难道还能一辈子不回去,就算你爹那时候打了你,你也不该任性的说走就走啊。这都几年了,什么气也消了,咱们老爷说让你回去,跟娘回去吧,好不好?”

“不,不!你写的很好,我这些年一直在读你写的报告,改组党国的时候,党内吵的很凶,就是你的这些报告给了我很大的决心。”

襄湘傻眼,本来见他跟自己差不多年纪,所以说话就随便了写些,没想到……这不是明摆嘲笑人家吗?

襄湘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安禄山之爪,然后灰常无辜的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胸。”

“最近先生和许多其他党派的人士来往密切,似乎有合作的意向。”廖先生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你刚才那是怎么了?我看你最近就跟吃错了药一样,你家里的一个小伙计来找了你好几次,你每次都把人家骂跑,我看你才是最应该被骂的那个!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襄湘说:“随便抓人浸猪笼,你是野蛮人吗?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犯法吗?”

杜老爷冷笑了三声说:“你这个狗东西,你早认识姓周的那个破货?”

它有泪只往心里咽,

然而这不是全部,令襄湘和二姨太吃惊的还在后面,杜老爷让丫鬟领出了个人来,这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周兰欣!

二姨太说:“可怜我们钰儿被打了,都怪他们母子,老爷也是,明明是我们钰儿受了委屈,他却偏着他们。大太太见良默是不能上学了,撺掇着老爷让良默接手家里的田产,他们倒真是有心计。”

春燕一出门,襄湘就推开二姨太给他擦嘴的帕子说:“娘,你别这样,也不怕别人看到了笑话。”

周兰欣仍然低着头,所以她不知道淑惠听到她的名字后,脸色陡然一变。

淑惠说:“娘看看你怎么了,你这小子几个月没见,倒是黑了不少。”

“嘿!小狗崽子还会放狠话,等一会把你送进了局子,我看你还硬气不硬气。”

几个跟齐玉恒很要好的男生起哄:“想听!”

花园里春雨萧瑟,房间里阴沉沉的,襄湘在二姨太软软的乡音声中昏昏欲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兰欣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相信,“是你!是你是不是!是你联合李家人陷害我!是你把我背上有红痣的事情说出去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