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蕙讲完这段话，她已经失去了自持，她嘴角变得紫，眼睛紧张的盯着对面的墙壁，仿佛那里会跳出一个人来。我们的精神紧张到极点。我想到那天晚上，我与那双眼睛面对面时，与那双全是白眼珠的眼睛对视时的心情，我也能感受方蕙那时的恐惧
方蕙点点头，接着说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阿乙只是说他去过乌村而己！”方蕙回答道，“他谈到乌村时，神态也很平静，但是乌村之行是他和李晓燕分手的原因。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我知道一件事情，他爱李晓燕，比他后来爱我要多。”
此时李晓燕突然出现在派出所中，她的出现让阿乙觉得很欣慰，阿乙最痛恨别人骗他。
阿乙说，不论是男孩女孩对我来说都一样。事实上阿乙已经是两代单传，但他仍不会嫌弃这个女孩。
巷子里恢复了最初的平静。深夜里，只有猫还在布满长春藤小巷围墙上攀爬着，出一阵阵恼人的叫声。阿乙觉得傍晚生的事情太过诡异。他隐约觉得李晓燕和常人有着本质的不同。
方蕙讲到这里停住了，张凯说话了。
阿乙很激动，他抱起李晓燕。男人现这个结果时都会如此。但李晓燕却很冷静，她问阿乙，你会要我吗，会娶我吗？阿乙说，我肯定要你，肯定娶你。李晓燕笑了，阿乙记得很清楚，洁白的月光洒到屋子中央，照着他怀里的女人。李晓燕露出尖尖的牙齿，对着阿乙说，你不能说谎，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然后她钻进了阿乙的怀里，用她满头的秀拱着阿乙的胸脯，其实我知道你没有说谎，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做鬼都不会跟你这种男人，你天天仗着父母的钱在外边玩弄女孩，有个女孩还为你割过腕，你仗着自己有钱就可以作贱别人吗？
“阿乙的饭店，经营的是普通的川菜，开在一间巷子里，四川人天性喜爱热闹。到了夜晚，街坊和朋友都会围在他的饭店中，或两三人小聚，或摆龙门阵的打时间。夏天是生意最红火的时光，饭店里坐满后，还要在巷子里再摆上几桌。”
车开得很慢，我用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向方蕙讲述了所有生的事情，她从头到尾都是听，没有表一句意见。张凯也耐心的开着车，没有询问她。
我正在考虑可不可以告诉她阿乙的噩耗，张凯向我使了一个眼神，我注意到他问话的语气：“你为什么会被送进来，是不是阿乙送你进来的。”
“院长，”张凯问道，“她刚过来就是这么严重的吗？”
对，去精神病院，看看那个方蕙到底是谁。
在张凯的汽车上，我问他与胡忠到底说了些什么。
《明史-列传第十》：（郭子兴）韩林儿传。
薛海燕点点头。
方蕙将事情缓缓道来，仿佛在与我们谈论一个陌生人。我心里很腻味，我问了她一个隐私问题：“那么，他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我盯着她的眼睛问到。
“秦以后，火焰的崇拜，很快因为缺少一个具体而形象的人间代表而日渐衰落。但一千多年后，在中国元朝末期出现过一个有名的教派，叫作白莲教，这个教派据说传自大食（今天的伊朗），在当地被称做摩尼教，摩尼教就是拜火教。而拜火教，顾名思义，他们崇拜偶像就是火焰。但不论是摩尼教，还是这次的火焰崇拜，都是舶来品。”
“灯闸在停尸间里，我们进去再拉吧。”
我们走入了停尸房的走道。身后的铁门被惯性缓慢的合上，张凯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电筒光线可照清前方五米的空间，而这条道路的长度是五十米，灯光投入这条黑暗的隧道中，象一只迷路的鱼游进了一条深深的海沟，即看不清前面的路，也看不到归途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