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肯定的回答,前天中午和阿乙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还与我讨论了他的婚事,张凯准备和他的未婚妻在明年结婚。如果一个男人愿意讨论他的婚姻,至少说明他的精神和身体处于一个正常状态。

“这张照片,”我指着报纸,结结巴巴的说,“也许是阿乙用软件做出来。”

“先要承认一件事情,警方并没有在14日晚上和15日凌晨接到任何人关于命案的报案。但是昨天下午我看到了报纸,就立刻去了滨湖小区,去了那个生命案的7号楼的9层的安全楼梯上。“张凯看着我说,“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张凯听到了这句话后又沉默了。他端起面前的茶杯猛喝了一口,茶水有些烫,他被烫的哆嗦了一下,突然向我反问道,“他将那片新闻稿给你的那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安静并不可怕。可怕是现在这个时间里的安静,竟象是被人刻意安排了似的。我突然觉得,我的身后有双眼睛正在盯着我。

回到办公室里很快陷入了工作状态,但阿乙成为我的心病,作为社会部最重要的记者,直到下午三点,他的人影也没有出现在办公室里,难道这个家伙连手机带人一起丢了?我往他家中打了电话,电话倒是没有人出现盲音,但是嘟嘟的长音一直在耳边回响,显示家中无人接听。表明他手机关机,而且人也不在家。

我转过头看着张凯。为了这件事情,昨天晚上刑警队可能已经忙了一夜。我看到张凯眼圈下深深的眼袋,“你们昨天晚上搞了一夜?”

“嗯,”张凯的脸上挤出些许笑容,“你也看出来了。”

我坐在车上,桑塔纳的硬质坐椅烙着我有些酸的腰部。看着路边的法国梧桐树不断的向后倒退着,我试着想让自己把心情放轻松点。路边行人表情各异,很多事情已经生了,人只有根据事情的展来做出判断。对一个每天等着新闻出现的人来说,这次我参予到一条独家新闻的故事里,也许,我脸上苦笑了下,也许,我正在创造一条独家新闻。

看到老家属区门口那根电线杆时,张凯的手机响了,“嗯,我知道了,我正和贺斌一起去找一个叫朱小五的人,这可能是条线索。”

这是他单位打给他的电话。我依然无法理解张凯怀疑阿乙的意义。我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坐位上,因为马上就快要到朱小五的家了。

十分钟后,我们进入了老家属区。这是这座城市即将被改变的土地,但是她的存在能够让人回忆起滨城建设初期的困难。滨市是一座煤炭城市,她最初的建设者和定居者都是矿工,而我,也是矿工的后代。

张凯的普桑好不容易挤进这条只有三米多宽的巷道,巷道的两旁堆满各式杂物,我找到朱小五居住那排平房的里弄号码。这是上个世纪五十代中国建造的典型的平房。清一色的青瓦红砖,下水道的明沟在冬季依然带着一股腐臭味从房前淌过,几棵柿树把里弄中本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