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现在已经回到了父母身边,千万别再去演义吧这种地方唱歌了。虽然你挚爱音乐,但是我不希望你身处那样复杂的环境。好好待在父母身边吧,等着我有一天把你接来做我的新娘;……

“一定会有的,只要你比别人多付出一份的努力。我们都是大山里出来的,吃得起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就是了。”

“那你去吧。”骆然转过身,在这分别时刻,朋友和恋人都是重要的,她不能这么自私,她告戒自己,尽管心里是不舍的。

“啊――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

“给他打电话啊,在QQ上留言都可以,现在通讯这么达。”

“我想去享受天涯海角的阳光,去看秦始皇兵马俑,去参观都的故宫,你说都有哪些地方?到时候带你去玩啊。”

“喜欢大城市的花花世界?也难怪,年轻人谁不喜欢?”

远离故乡的中专生活并没有让骆然淡忘自己的大学梦。并为这个梦悄悄地努力着,背着家人利用寒暑假的时间打工,筹高辅班的学费,只为把那薄薄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当作礼物送给母亲,让出身书香门第却因年代的关系在乡下受了大半辈子委屈的母亲在她古老封建的家族中扬眉吐气。她相信这样妈妈一定会如爱姐姐般爱自己。像是命运的捉弄,当这种幸福触手可及的时候,妈妈的一个电话结束了她所有的幻想,她知道,家里已经没有能力支持自己上大学。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晚上一起吃饭吧。”他微笑,很亲切的。

电话接通了。

“别说话宝贝,我觉得我们可以,可以——”子杰语无伦次了,手顺着骆然的脖子抚摩下来。

“挺多的,但是有些不住在公司。平时就是排练,接一些演出等。姑娘们都驻场演出去了,所以现在公司就你一个女艺员。不过公司会为你物色合适的人选重新组合的。宿舍也是按组合分配的,一个组合一个套间,你就住在新艺员套间吧。现在你师兄们还在睡觉,都是昼伏夜起的动物,咱们进去的时候尽量轻声些。”

“我在广东揭阳市,你过得好不好?我很想你。”

老板说别跟我编这些,做这行的谁不这样啊?不就几张“老爷头”的事吗?不陪的话就立马给我滚蛋。

电话无人接听,现在正是他的上课时间呢。骆然挂下电话,走到街上,风吹进她的眼睛,留下几滴泪来。

“是晕车还没恢复过来吧?你先进去躺会,我去帮你开窗。”丹丹说着脱了鞋从一排被子上踏过去,打开了窗户。清新的空气夹着寒意灌进来了,骆然躺在薄薄的毛毯上,丹丹为她盖好了被子,然后关上门出去了。

“即使我离你千里之外,我依然想念你,我真的非常非常想念你,遥远的人——”松花江依然在奔腾不息。

清晨的大街,薄雾弥漫,荡漾着深秋的寒意。骆然用淡薄的外衣裹着她被撕破的睡裙,背着她的双肩包,在刚刚拉起店门的小摊前给自己买了双廉价的鞋,脸上的泪痕还找不到水龙头清洗,看上去憔悴而狼狈。吃了点东西后骆然搭车再度回到敏敏的宿舍。敏敏和同事们都上班去了,而她的离去似乎也让这拥挤的房间宽敞了许多。骆然走之前洗晾的衣服被敏敏整齐地叠放在竹条编织成的小篮子里,上面铺了一层温暖的阳光,就连那双没来得及洗的球鞋都被敏敏刷白了晾在阳台上,骆然眼睛红了。洗去身上的尘土和脸颊上的泪痕,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鞋袜,出现在镜子里面的依然是个纯净清爽的少女。只是昨夜的经历让她重新开始审视生活,压抑而伤感的情绪堵在胸口,隐隐地楚痛着,所以镜子里的那张脸,一夜之间有了成人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