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记住,你是阿哥,他是你的额娘,所以下次切勿冲动,否则会牵连所有人,龙威不可随意触犯…”凌霜早已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微妙,若让皇上知道,后果根本无法预料。

“霜妃娘娘倒真是天真,都走到了慈宁宫的门前了,还有回头的余地么?”凌静突然从拐角处出现,盈盈向攸雨走来。

“大阿哥,轮字辈,你应该叫本宫一声额娘。”攸雨收敛其笑容,再次相逢,她已不是董鄂家的小姐,而是晴嫔娘娘。“还有,日后不要再叫本宫的闺名。”随即,擦肩而过,向前走去。顶着漫天的飞雪,她的披风无形中变为了雪白的羽翼,圆底花盘鞋在雪中踩出一个个深深的印记。

“如果你当初没有来凌烟阁,我就不会遭受这一连串的事情,这些是都来自乌雅姐妹,而矛头全对准了你;若你为我好,求你离开吧。”云婉狠下心说。

突然,小蛮推门而入,破坏了屋内的静谧。

凌霜甚是惊讶,这场险局怎会牵涉到凌静。转而又看了看剑上的血渍,终于明白为何在自己动手之前这剑上已有血迹。

“没错,”林子航恨恨地握紧拳头,“若你昨晚没有冒充凌霜,她就不会死。”

“不过是个借口罢了,这的景色不好么?”

天色渐渐昏暗,无光的天空被黑暗渐渐吞噬,没有一丝的抵抗,直至再也看不见一朵乌云。

“如果霜妃知道本宫把你调来,她会让你尽心尽力地帮助本宫,一旦本宫沦陷,乌雅家的一切将付之一炬。”凌静望了她一眼,小蛮是凌霜最得力的助手。

“这,这最多也只能说是还人情。当初若不是霜妃或许现在臣妾还在喝那毒药。”

安宁轻放下了茶杯,“这是自然。静妃轻则被打入冷宫,重则赐死。依皇后的脾气,本宫看是后者了,不过皇上也在场,这就说不一定了。”

攸雨安静地听着其他人的对话,小心翼翼地按着自己的礼盒,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她也不得不提放着。突然,她不小心打翻了自己的茶杯,茶水一下子撒到了凌静的衣服上,而碎片也划伤了自己的脚。

“呵,”安宁含笑着,不知当年她把凌霜弄这来的时候凌霜是不是也这样。

永寿宫的奴才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明白每当安宁说到这话时他们必须安守本分,否则有一点让她不满意的行为都会死无全尸。

“那天你和凌静的对话我都听见了,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

凌霜生气地甩了甩袖子,瞪着凌静:“皇上说了,还不快去请太医!”

这时,小蛮突然闯入了房内,气喘吁吁地说道:“霜妃娘娘,乾清宫的公公刚来通报说是皇上马上就要摆驾延禧宫了,您赶快回去吧。”

“算了,静妃,我们走……”凌霜按住圆木桌站起身,冷静地欲和凌静离开凌烟阁。

“后来她突然叫停了,然后对着臣妾看了半天,放臣妾走了。”

揉着微痛的头,凌静睁开眼睛,已日上三竿了,环视着周围半天才现这不是永和宫,脑海中只依稀地记得昨晚她在千秋亭借酒消愁,之后的事完全没了印象。

攸雨原以为她已不会挣扎,刚准备起身,谁知凌静反抓住她的手腕,愕然间只剩下那酒壶摔碎的声音“砰砰”作响。

“张道长说你会回来,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他贴着屏风深情地望着攸雨。是她,真的是毓雪,这熟悉的五官,熟悉的味道。

“安宁,说话要注意分寸,若不是你,毓妃也不会死。”皇后生气地瞥着眉头,不满地说。

“臣妾……”攸雨犹豫了下,这答案怎能告诉凌静。

“在这里吃了不少苦吧。”攸雨关切地问,三人辗转到了欣媛栖身的中正殿内。

只见凌静的嘴也微微地张动,合着凌霜一起念叨:“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静嫔娘娘刚准备躺回榻上休息,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从房梁上掉下来把剪子,着实把娘娘吓了一跳,然后娘娘就要生了。”

“她,现在只怕忙活着自己的事,没工夫管媛贵人的事。”

“娘娘。”张公公笑着平扶欣媛心中卷起的惊涛骇浪,“听贫道一句话,你现在去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两个月你会受益匪浅的。”

“好了,如此小事娘娘何必动火。惩罚都惩罚过了,让宫女扫掉便是。”凌静笑着抬了抬手让欣媛和攸雨起身。

“静嫔呢?”

出了景阳宫,欣媛没有停下脚步,放开抓着攸雨的手,大步地往前走,这次她没有再横冲直撞,而是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的面容。

“朕有意册封她为婉嫔……”凌霜愣了一下,云婉她不费什么功夫竟和凌静一般了。

“真的不是本宫……”直到离开承乾宫,凌霜的耳畔始终萦绕着这句话。

“霜妃一定是在想为何哀家会让你突然来慈宁宫了吧。”太后闭上眼,手指扣过一粒粒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