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已高,虽有云海仙界之美誉,不过此时启法院中云雾已是渐少。

止水平淡,淡写轻描!

这云霄观虽为天下重派,但其身世一直是天下悬疑。或是传说云霄观为三清教遗弃弟子所创;或是传说这云霄观本就是偷师三清教而成。但不管世间如何猜疑、质问,云霄观历来是对此等疑问不加理采。而随着云霄观的实力越来越大,也就很少有人再去关心这些了,但除了天下三清弟子。

将来?

圣羊杨争独坐疏魂殿前几日已如几世春秋。等待,焦急的等待是异常辛苦的事,虽然北爵鹤环每天都会过来,但随着十日之期的无限临近,杨争内心深处的不安、或是失望的情绪也在无限的上升。九幽冥界艰辛,独孤仰止眼神,萦绕万年跳动之心!

北爵鹤环此时心稍下放地说道:“多谢圣羊护法!”

不知为谁而鸣,早已洞穿天地!

接着将这术士各大穴脉封住,然后,快手、轻手后茅山术士已是盘膝禅定而坐。杨争在那术士面前虚划十字,然后右手迅穿过十字中心,轻点术士两眉之间。而后疏魂殿中微风在那术士周围快升起,微风中茅山术士身随风起。

杨争说那斩龙真诀有当年他的身影,当时还是以为那是斩龙真诀万年纯化的结果。但这龙守山下为什么会有他的气息呢?难道这熟悉的气息真是出自斩龙真诀,出自那龙守天人而与他无关吗?

“虽是玄幻无比,却可试上一试。”在独孤仰止几分惊愕的眼神里,杨争依然平淡地说道:“婆箩山,我杨争是无法窥其边缘。天外更天,世上或许真有这当世神仙。”

无风无浪中世事早存于心。

已入九月,东土又有九九登高旧俗,婆箩圣山威名东土,所以到此朝拜的信男信女就比平常多了许多。但今日的人群之中却另有风景:一绝美妙艳少妇伴一眉尽白、虚弱垂死的中年男子同行,引来侧目无数的同时是万千的惋惜之色。但那少妇却无一点愁容苦色,依然面带笑意地伴着白男子缓步向上而行。

独孤仰止心生敬意地问道:“玄疑重重,丝绪万千,不知师兄现在又作何打算?”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事事难料吧!”独孤仰止几分安慰在说道:“或许她当年是有意遗此玄法重咒于人间。”

暗示?

“圣羊师伯真的要来我们阳夏古城吗?”惊讶的北爵鹤环真的不敢相信,那已是虚如上仙的灵教圣羊护法会来阳古夏城,而师傅当初的信中又是写了些什么呢?

只见此人一身白衣,手打一把灰色油布雨伞。外面虽是风雨交加,但此人身上却是滴水未沾,寸污未染。

风尘中,吹尽眉稍无知之色;

韩山摇摇头说道:“龙守之战,龙守天人之功,韩山一完败偷生之人,怎可取天人之万丈光茫之余光,挡自身完败之实。天人圣法韩山是羡慕不已,想我绿竹大法修练到极品也应不差。”一扬手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惊喜刚上心头,疑问又生,望着文殊师利菩萨的背影,普卓轻声问道:“那东土妖界灵教的事不知我佛如来是作何安排啊?”

佛本无泪,善始善终;

独孤仰止一说出这两个字,北爵鹤环再无言,躬身施礼说道:“师傅保重,鹤环去了。”说完转身轻步而走。

北爵鹤环几分赞许地点头说道:“假使那西门雁行真的知道师伯在北极的行踪,那师傅您又做何打算呢?”

冰寒之源。天下至冰至寒之源,上古传说这冰寒之源藏身于北极中心腹地。为天下寒冷之终极。

这时独孤仰止又是一丝怒气地说道:“起来吧,还给师傅请安呢?这些时日音信全无,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不中用的师傅呢!”

听他说完,韩山也是诚恳地说道:“虽是如此,但小兄弟也不应急于一时,你的伤势还未全愈,面有伤痛之色,西天此去数万里之遥,险山恶水更是无数,决不是逞一时之强就能完成的。我绿竹谷离这龙守山不远,你我又是一见如故,不如你就到我绿竹谷中再休养几日,待伤势全好,再上路也是不迟。”

“这是一棵玉树!”他大声地道:

“婆箩!”

苦恼着,矛盾着的普卓瘫坐在参天大树树阴之下。

我何处?我何物!天地生我又为何!

而韩山见此地非常杂乱,非详谈细听之所,便面带微笑地说道:“你我还是找一清静之所吧!小兄弟,这边请!”

“能!”秦树坚定地回答:“灵狐护法放心,属下绝不辜负护重托。”

慢慢恢复平静的独孤仰止在房间内踱了几步说道:“走,陪我看看若晨去。”

那胡芳却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边理秀边说道:“姐姐身为我灵教护法,法术自然是天下无双。您又在这阳夏城苦心经营多年,手下是将勇兵多,奴婢确实不用为护法担心。”而后手便停在半空,面中难色更重。“只是…,只是属下另有一事还望灵狐护法能够应允。”说完她眼中带泪地跪倒在独孤仰止的身旁。

“金虎大人!留步。”看也没看,头也没回。

单膝跪拜,整齐而划一、单一而庄严。

但金虎大人却是抢他之前说道:“师叔祖您是误会了。主脉、独孤一脉本是同根,救难当然是要救的,但在救难的时间上,我们却还要好好地商量一下。”

风已停,人世多折?风又起,人世少欢!

一天真的就这样过去了吗?这一天真的太过漫长、太多煎熬了。那太多的代价让我们开始怀疑我们的明天,我们应有明天,但我的那些永远睡去的兄弟、师长呢?

韩山看了看说道:“那尊仙从山而来,又返山而去。你我已将此山看了一遍,也并无修身练法之所,难道?难道这榕树-----?”

水无声,波光粼粼;

真的结束吗?只不过是此长彼消或是两败俱伤罢了,或许仁教败的要风光些。

“真圣,圣母的弟子们!”玄武见教众还有杀敌的勇气后高声喊到:“忠心忠于真圣、圣母的时候到了,现在是考验我们忠魂意志和护教决心的时候。那白面书生不过是仁教的最后支柱。那有不流血的胜!怕死贪生就顾不了大业。为我灵教血战到底,为我灵教一定要将此人诛杀!”

而那书生根本没去理会杨争的问题。在击伤了午飞、池丑,又挡下了朱雀的神鸟功后,向那圣母的法驾看了一眼:一脸平静,一眼淡然。接着,目光极一收,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精力都聚集到自己的巨大法宝上。枪尖向下,锋芒对地;枪攥向上,借力于天。双臂顿生神力,将长枪插入无边大地之中。空出双手,胸前合拢,大母指、食指、小母指相对而立;中指、无名指实抱成拳。接着高举过头,对着太阳,放在已经朝向天空的面孔之上。

当一切恢复平常,当感到手握依然长枪,当热血再次涌上胸膛,那仇恨之火已将所有一切埋藏。

她真的成功了吗?独孤抑止苦苦地想。难道那方外高人也有失算有时候,但愿是吧,她得志总要比仁教获胜要好。

怀疑!深深的怀疑。

等待,仁教灵教几争华;

等,山河重待待后生!

待后生,河山亦繁华!

待后生,怎知后生却为多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