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尊龙坡前巡守多日的独孤仰止,别有心情地自编了一小诗,这些天她的心情应该不错。仁教退后,西霞华阴山周围是非常的安静,再也没有半点仁教的影子,阳夏古城所担心的现在没有出现,或许根本就不会生。

现实中世间的苦难已让人们怨声再道,而一些灾难更是让人们焦头烂额、不知所措。比如东土中部,洪流河边,龙守山下。

字字明心,笔笔纳生。

苦想沉思!

山风徐过,吹起他的胡须,银髯过胸,已是享乐之年,却心怀天下众生,为天下众生而舍一世荣辱,英名天地可表。

普卓小和尚几分心切地问道:“这回生洞又有何来历?”

面对着普卓的满脸疑惑,韩山又是几分轻松地说道:“或者那真是上古的传说。实不相瞒,传说中那已经是鼎盛的妖九龙真圣,突然间像变成空气、尘埃般平地消失了。没人知道他的真正去向,也没人知道他的真正下落,忽然的来,突然的走。那些追随他的异兽灵鸟也都是瞬间地无影无踪了。心喜惊异的人们想通过一切途径搜索种种的可能,但最终却还是一无所获。于是人们便猜测是天降神兵神将将他们制服收去了,或是他们中起了内哄而自相残杀后实力大减,远循深山险谷了。更多的人却是认为那是一场恶梦,一场东土万民共同经历的恶梦,但那已经支离破碎的家园和时而再扰人间安宁的少数妖界,让人们知道那不是恶梦,那是血淋淋、残酷的实现。痛苦的教训、充满未知与恐怖的将来,让东土的众生有了自救的想法。在战争中创造和运用的法术与方法得到了很好的总结与扬,东土的一些修真方法和修真门派也是在那时出现的。虽然那九龙真圣从此之后是再无消息,但那妖界与东土人类的战争却没有因为九龙真圣的消失而停止。自从我东土有了修真习法之人,东土百姓虽然还要受那妖界灵教的侵扰,但较之从前却是有所减少。那妖界似乎也明白了,要想打败东土民众、控制东土,就要先打败东土的修真门派,所以东土的普通民众受妖界伤害的程度要小于从前。而妖界灵教与我东土仁教各派的争斗却是一直持续至今,这就是东土之上关于那妖界灵教起源的一些零星传说,老夫也只是知道这些,小兄弟不要见怪啊。”

韩山见此人口气如此之大,但说的又好象确有其事。于是摇摇头说道:“你们佛门或是出于一片慈恩之心,但是你们却对那妖界灵教知之甚少。那妖界灵教凶残成性就不必多说了,而他们修法成人的目的就是要制我等人类于死地,到时他们好取而代之,他们的意志甚坚啊!况且现在到你们西天也只是一些半化之妖。若那妖界脑也知道天山洞开缺口,而西天也是人间天堂,便会有更多、妖术更高的妖界灵教侵入西天。到那时你们这些佛门中人就该知道我们东土人士为什么与妖界灵教殊死搏斗,为什么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这时,韩山又是几多感慨地说道:“西天同道四百年已经知道了东西互通的通道,而我东土之人还在与那妖界苦斗,真是惭愧啊!”

希望升腾中:有人在喜悦,也有人在沉思。这龙守山虽然已经不是吃人的战场,但空气中尚有漂浮的血腥之味,依然紧张着那些已经平静了许多的心。

金虎又不见了,独孤仰止中心吃惊不小。接着一段段画面在她的脑中重现;种种猜测又是不断地推敲。虽然心里是如此的复杂,但脸色一惊之后马上恢复了常色。提高声音说道:“金虎大人另有重任在身,本爵昨晚已经让他连夜动身,尔等不知,暂时下去吧!”

独孤仰止这时是双眼圆睁、一把抓住胡芳心急如火地问道:“若晨她怎么了?”

齐树却是摇摇头说道:“这些道是与你我弟兄关系不大。我们在灵教中的地位本来就是不高。但从今天独孤仰止的口气中可以看出,那西霞华阴山、那圣龙总堂,却是她难以割舍的情结。如不出意外的话,独孤仰止定要尊升西霞华阴山,到那时这阳夏古城……。哈!…!哈!!”

独孤仰止问话一出,在坐诸人是同时威严起身,站到大殿中央。躬身以施重礼,庄重而又洪亮地同时回答道:“灵教大业如天,属下恭听独孤护法调遣。属下誓死忠魂!”

黄金檀香木精雕细刻,外刷青光云水漆,周身是青色玄光闪动。一盘海青龙如天外神兽般威坐如意九宝神坛之上。巨龙身上又有八条各异各色的小龙,如行走、如飞行、如翻转,与这巨龙是融为一体。

听金虎大人如此一说,齐树是霍然站起。几分责问地说道:“九龙殿上,金虎大人怎能有畏敌、贪生之语。我辈与仁教世代共仇,我等参法修真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凌驾于仁教之上;完灵主真圣之宏愿、成灵教之千秋大业。遇强敌而屈身避形,岂是灵主真圣之后,怎为灵教忠魂之士。”

“禀师叔祖!”金虎大人仰面抱拳说道:“入夜时分,虎儿是突感心中烦乱,又想到我灵教教众在龙守山下血战,而心中若有所失之感更重。虽隔千里之遥,但都是托于灵主真圣,想那龙守之战,我灵教定是凶多吉少。龙守一动,则天下动。虎儿是担心,心中的感应若是成真,那我阳夏古城若是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则我灵教最后的根基、屏障也难保得周全。虎儿这才私自巡城而去。是才那龙守失利恶号传来,虎儿也是马上赶回。虎儿定是顽性难去,但轻重缓急心中还有分寸。”

独孤仰止是面含严厉地看了看他,接着眼睛一闭,身形一正,口中幽幽在说道:“难道还有比灵教生死存亡更大的事吗?难道要等到人家仁教打到我阳夏古城,才是符合敲响十震金钟的条件吗?”然后是双目怒睁,“啪!”又是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蠢材,难道还要本爵亲自去一趟蝉钟阁吗?”

童江是赶忙说道:“老前辈言重了,这吩咐二字,晚辈是万万不敢的。只是家师素爱清静,这龙守一战过后,以老前辈您的身份都是源山而来,那今日之后,这天下同道拜会本门的定是不少。但一来本门规难越,恐伤了天下同道的和气;二来家师尚静,同道中人败兴而回不说,这龙守山也要再无往日安宁,扰了家师的心情。所以晚辈恳请韩长门下山之后,能以仁教主事的身份告知各门各派,我龙守一门,门弱人稀,门中之人也只不过是为了健身强休而已,并无与天下英雄共同持锋斩妖之能。只不过此次人妖大战在我龙守山下进行,但我龙守一门却是寸功未建。”然后看了看眼中疑惑更多的韩山,一正身形又说道:“龙守山今后的清静、安宁能否依然如初,就全仰仗韩山长门了。老前辈多多保重,家师还在等待晚辈的消息,童江就此别过老前辈。”

韩山听他这么一说,也是觉得自己刚才说的有些不妥,但那又完全不是自己的本意,只不过是见到自己心中已是尊仙之列的龙守之人,而想说的一些敬重之语。此时连忙摆了摆手说道:“童小兄弟和令尊师是多心了,现在天下苍生对尊师、对你们龙守一门都是心存感激之情。韩山拜山,一则是感谢令尊师的鼎力相助,助我仁教与天下苍生渡过此生死难关;二则是有意请令尊师出山,仁教与天下苍生的大局还是希望令尊师能够辛劳主持。但龙守山上却未能一见令尊师仙容,现在还望童小兄弟待为转达。”

奇特!但奇特中更显神秘。

那长老惭愧得满脸通红,顿说道:“绿竹谷虽有今日之败,但有长门这博大胸襟,也可谓天惠我绿竹一门。在下愚昧至极,有毁于本门长老之位,请长门师兄恩准我也加入西征阵营。”说着,便躬身以施重礼。而这时又有几个身负重伤的弟子要加入西征队伍。

当他逃出那九道旋风,转身再看这惊天的斩龙真诀,也是被这天地间的人造奇观所折服,又一次天降巨碗于龙守山下,又一次溢彩霞光夺目冲天而起,冲向那九天之上的太阳,真是古今未见。而这时,自己的身边多是已经毫无斗志、只顾夺路而走的本教教众。有心重整队伍,但一想身后的斩龙诀,也是心中顿生寒意。难道灵教就注定没有翻身的机会吗?一个旷世不出的斩龙真诀,就将一个鼎盛、庞大的灵教杀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玄武又是摇了摇头,也是很是无奈地随着这后退大军漫无目的向后逃去。

真的放弃吗?当然!这些年的苦心等待、这些年的坚持应该就是等他的再次出现,这次我真的放弃了一切,不会再离开,虽然是我的一厢情愿。

“哎呀!”一声惨叫传来,转头一看,小师侄南宫云雀在一群恶鸟中身形已经摇摇欲坠,而她的胸口非常吓人地插着一根淡黄色的羽毛,危险!已经伤得不轻了。

圣母娘娘惊喜而又疑惑地看着那长枪之上的盘旋之物。一种天大的希望油然而生。

猜想,人已猜想,那龙守山中应有救世的天纲。

“如果鹤环还有信来,你就把信直接送到疏魂殿。”说完,一转身形,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