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中气愤,所以语气中颇有了几分质问。但那普卓小和尚却丝毫没有在意,一如刚才,依然甚为客气地说道:“韩老施主勿急,听小僧先说一言。原来西天之上也是分争不断,百姓疾苦不堪,西天流离思索之人甚多。千年前,我佛如来还是西天一国之储君,但他眼见西天已是民苦如天,世无宁日,于是怜悯怜爱之心在忠直刚毅之躯中升腾。为解世间之无休争斗,为化人心无止私欲,亿毅然舍弃世间无上的金身浮华,而于万苦菩提树下参悟人生平和的无上我佛修身齐性大法。惠于此佛法的恩化与点拨,西天之民善心渐盛,行善之德已成,私心敛收,私欲止于公理。千年以来,西天世风日上,人们很是安居乐业,更加感激我佛如来的无限功德”

白衣仙子衣锦梦,青风弯渠洗绿洲。

无彩旗,心中鼎沸,天已成旗;

但那胡芳却没有起身的意思,依然跪在地上说道:“那金虎大人护法您曾经对奴婢说过,说此人是我灵教白虎大人的转世寄身,待天时一到则复白虎大人真神,重为我灵教一代悍将。护法您从小便把他收至麾下,这实为我独孤一脉将来着想。奴婢深知您对此人是恩宠有加、厚望颇深,而奴婢也为护法得此强援而深感高兴。但是……,但是不知护法可知此人平常的所作所为?”

齐树这时看了看弟弟说道:“以现在灵教的形式,对千年来都想有所作为的独孤仰止来说,是最有利的时候。明争也好,暗取也好,这独孤仰止都会得偿所愿意,现在没人能够阻拦她了。”

说着脸带微笑想了想,继续说道:“本爵有位方外故人,可以说此人的才华是本爵万年仅见。古往今来,天上地下,此人是无所不知,无所不通。而且此人最善博论过去与推算未来。本爵曾与此人畅论未来百年,而此人只是告诫本爵,灵教未来百年以忍为安,以退为进。如进如动,则‘消得千年空’。然而以本教当今之实力、圣母娘娘之决心,再忍百年也是很难做到。若此时本爵再进退避、忍让之言,其他人会认为本爵是别有用心、貌合神离。而本爵的那位方外故人也是当世的仙人,从无狂论。本爵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选此下策,才拒绝了圣母娘娘的盛情,留自己一时之骂名。这也是天意弄人,未想那方外故友的话真的是灵验了。本想在圣母娘娘东进成功后,我到那婆箩山讥讽此人一番,现在看来往后我还要更加高看此人。“

日久年深,却无半点灰尘;年深日久,却依然傲气逼人。

齐树刚才还有一番大论没说就被独孤仰止拦回,而这番大论就是独孤一脉如何利用这一机会,变被动为主动。他听独孤仰止这么一问,便抢先说道:“唇破则齿寒,天下通理。仁教盛,则独孤一脉衰;灵教盛,则独孤一脉兴。龙守一战,灵教主力西走而回,已成惊鸟之势,若仁教此时顺势西追,则我灵教西退路上的损失定要大于龙守之战。所以属下认为,我独孤一脉的要任务便是向东接应西退灵教教众,全力阻击来犯仁教。此举费一力而得百誉,还望灵狐护法三思。”

独孤仰止看了几眼此时甚为恭敬的金虎说道:“金虎大人给我一女子请安,让我如何消受得起啊!我阳夏城是不是小了点,难容你金虎大人的金驾啊!”

此时的独孤仰止又将在场的众人看了一遍,对身旁的侍卫说道:“金虎大人怎么还没有来呀?难道你们没有通知金虎大人吗?”

这时韩山是异常坚定地说:“那救世尊仙定是出自你们龙守山;这如此巨大的山顶榕树也非常人渡生之所。你们龙守一门既建大功于山前,却又为何敷衍事实于山上呢?”

“小兄弟,这位就是你要见的我仁教领袖,韩山韩长门。”

而到了龙守山山脚下,三人心中的疑问就更大了。此处分明是那书生下山与上山的地方,但却为何没有上山的通路。只是大片重叠茂盛的苍松翠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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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羊师叔的话把玄武等人唤醒。清醒的玄武一看四周死伤已是无数的灵教弟子和那又将旋转的九道旋风,更加清醒的头脑是轻轻摇晃。“唉!天不佑我灵教,也罢!”接着是一抖精神:

还坚持吗?既然他要亲自带我离去,那就这样完成我们万年前的诺言吧!虽然也有悲伤。

时机成熟了吗?应该是吧!就在灵教教众还在慌乱之际,那中年书生已经收回双手,目光虎视前方。前方!前方法驾中的圣母娘娘还是处之泰然地注视前方。前方!前方的那份熟悉气息,那使我心潮澎湃的气息越来越浓,千万年来或许等的就是为了如此的近。她依然不惧任何危险地等待,等待她的万年等待。危险她从未想过。

此人看上去像个中年书生。黄缎子的对襟长衫,内罩黑衣,腰中系着一条黑白相衬的大带。面容几分的憔悴,几分瘦弱,给人一丝弱不禁风的感觉。但手中却握着一柄与他极为不合适的大长枪,而那长枪之上,又有一巨大之物盘旋其上。千斤!万斤!但那书生手拿此物,却依就步履飞快。

遮天难,日重生,纵舞霞光抚众生,谁与我争锋。

在种种的猜疑、疑虑,甚至是抵触的情绪下,她把玄武的一番好意,一一回绝了。但她还是非常关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