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脉灵法堂的后厅内,灵法堂座齐树正在厅内沉思。而他的弟弟秦树也是在旁边坐陪。虽然是整夜的劳作,但此时二人却没有半点疲态。

“哎!这也都怪本爵。诸位对我灵教的忠心是可表天地的,而你们对本爵的尊重,本爵也是体察至深。”独孤仰止略带欣慰的表白,舒缓了若干紧张的人,舒展了若干压抑的心。

独孤仰止又是高声说道:“那本爵就再跟你们说一次!”说着,抬起右手猛然落下,也不知这一击积聚了多少怒火;积聚了多少力量。

她虽是如此一说,但在坐的每个人得到的暗示就好像更多。就连平时最为谨慎,最为寡言少语的灵艺堂座郎正啸,也是怕失去机会地抢先说道:“独孤护法,您太过谦虚了,我阳夏古城能有今日之安荣,独孤护法是功不可没啊!而我独孤一脉能躲过这龙守山一劫,也全仗护法高瞻妙算之功。独孤护法您的才智、德望已经绝冠灵教。再者,以护法之身加尊位之荣,本教已有先例。而我灵教在金身护法的统帅之下,也是取得了我灵教的中兴之盛。难道独孤护法就眼见我灵教江河日下,抱世俗旧念,而对我灵教千秋大业的成败无动于衷吗?”

“是!”那侍卫转身又出去了

阳夏古城。地下离宫。在灵教独孤一脉总堂的九龙圣殿,现在,在坐的独孤一脉的几个主事脑,正在传阅北爵鹤环的来信。

韩山摇摇头说道:“赐教在下愧不敢当,只是贵门与令尊师都有恩于天下。贵门有门规为阻,我等难见尊师尊驾真容,老夫只是想,童小兄弟能否将令尊师的名讳赐下,好让天下苍生的敬仰有所托付。”

夕阳渐西中,一小年下凝神注视着眼前凄惨的一幕幕。本来已是几分悲伤的表情又增添了几分凝重。那神情,那眼神,那天地难平的气质,与那十几岁的身形很不相称。

“盟主请先行。”

阳光下,仁教的脑们很快便有了一致的方案。再次召集所有的仁教,土坡上的韩山还是重伤在身,但此时的精神要好了许多。略带几分神采的双眼将整个仁教阵容巡视了一遍。几分郑重,也是几分伤感地说到:“天不亡我仁教,但是妖界灵教也未完败,他们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斩妖卫道是我等修真之人的天职,虽有万难千阻也不能轻言放弃!我等早已是无生无死之人,有赖天降尊神之庇护才侥幸有此余生。大丈夫终有一死,鸿毛、泰山之间可有选乎?卫道除妖又怎能忘却!而灵教败而西逃,早已被尊神神功震慑得毫无斗志,这是我仁教最大限度斩杀妖界灵教的最好时机。如此机会是稍纵即逝,若不趁此灵教混乱机会,我仁教也是很难有所作为,灵教也会得到足够的修复时间。所以我们商量后决定,我们要组织几个有力的追击分队,将望风之敌再打个落风而逃!朗朗乾坤为证,我仁教誓死杀敌!”说完又将已是群情鼎沸的各派弟子看了一遍。转回身对身边的各门的主事说道:“我看各门各派的人员还是由我们自己来选吧。”接着高声喊道:“绿竹谷的弟子,暂时随老夫到这边来!”

“玄武!朱雀!灵教弟子!本圣有令,青山依就!”

正如圣羊杨争所说,此法的威力甚大。但这惊天法术中为何有他的气息、有他的流光溢彩、甚至有他的玄光之躯。那玄光是他!羽凤芷妖的心中有红色的泪流过。

震惊!震惊你我!除了震惊就是恐惧,原来还是一丝的不祥之感,现在已经被无限的放大了。近身攻击,已经伤了午飞、池丑;离远施法又是泥牛入海。而那貌不惊人的文弱书生好像还在等待什么,等待时机吗?等待时机成熟后的绝命一击吗?答案!答案好像就要有了,真的要有结果了。因为那惊天奇观又生了巨大的变化。

尘两边,杀气更盛;矛在手,霞光始升。

风骤起,卷落尘世各两旁,神龙下威堂;

她真的有诚意与我和解吗?

“属下领法旨!请圣母娘娘放心,日落时分,就是我等踏平龙守山之时。我等誓死忠魂!”

这残阳刀,本是玄武刚出道时所用的武器、法宝。原来是一柄长刀。但是在上次大战中,金至以利金诀斩化入烂桑无极剑上,硬是将同为仙家法宝的残阳刀削去一半。自从杨争帮他炼化遮天轮后,这残阳刀他便是很少用了。现在想要胜青梁,便忽然想起这残阳刀来。他要以遮天轮为锋,冲破青梁的防御,以残阳刀为主,要让青梁命丧当场。

此时青梁长门所施展的应是二品利金诀斩。利金斩,光华夺目,杀气逼人,是五行斩中的进攻利器。

烂桑出世,神鬼动容。

玄武大笑道:“这么说,道长您是没往心里去?”

感时花无泪,因为此地已找不到半点春的影子,那还有花呢。

圣母娘娘此时又听他说起了佛主,心中又是一动。

这时平和之声也无原而起,直入所有的心扉。给伤者以抚平;给高者以戒峰。

“茅山的长门,张天逃跑了!”

奇耻大辱!

杨争随即转身,来到众教徒面前,高声说道:“真圣恩重,可平天地!凡我灵教,誓死忠魂!”

圣母娘娘凝视远方:“眼下一战,想必我教已经胜利在望。鸣凤山也可以说即日就到,到了鸣凤山后,待那涅盘重生阵演化完毕。我想请圣羊护法远走那阳夏古城一次。”说道这便把目光收回,双眼凝视杨争。

这时灰衣白男子才睁开双眼,顿时两道寒光射出,二目如灯。此人接着又把双眼稍闭合了一点。然后才看了看给自己请安的后辈,轻声地说道:“还是玄武说得好,这俗世旧礼能免则免,起来吧。”

在天地,那天地间此泪最重。

一滴泪流过,痛苦万千与谁说?

“安身之地选择好了吗?”

走出卧室的独孤仰止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胡芳先是愣住了,愣了很长时间;接着是震惊,惊得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很是无奈地反问道:“就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吗?”

“大敌当前啊!”独孤仰止忽而多了几分的镇定、几分的从容地说道:“让若晨从小受一些磨难、接受一些锻炼也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吧。”

在独孤仰止继续前行中,胡芳自己却停了下来,一丝迟疑、一丝惊异地望着独孤仰止,望着那心思敏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灵狐护法。真的别无选择了吗?她开始对自己的冒失有了一点后悔。

“那护法什么时候让奴婢动身呢?”

独孤仰止也停了下来,淡淡地、没有回头地说道:“就现在吧。”

没有回转的余地。非常果断的独孤仰止亦如平常般雷厉风行地说道:“就现在吧!明天本爵就要率众出城,……”说到这,独孤仰止忽然停了一下,然后双眼一闭继续说道:

“灵云山你应该知道吧,那是本爵原先的练功之所。本爵的离去,加之仁教的屡次侵扰,想来那灵云山现在也应该荒废了。但那里本爵曾留下几道禁锢,也能保下一片净土。现在灵教与仁教在东土的西边争斗,想那东土之南暂时也应安全。待灵教此难过后,本爵再……”独孤仰止说到这就没在往下说了。

而是身形一动,向前是边走边说道:“你平时多谋心细,对若晨更是疼爱有加,把若晨托付给你,本爵也是甚为安心。”

心痛又有谁知;心疼又有何方。

身不由己,但泪也不能流。心痛、心伤,也只能独自苦愁。

胡芳又一次跪倒在地,俯彼身叩悲切地说道:“灵狐护法放心,奴婢一定皆尽所能看护好少主人,以全我灵狐一族与护法您的希望。护法您也要保重自己,少主人和灵狐一族还有赖护法庇护。”

那应该是内心的呼声;也应是内心的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