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真的!”有人在狂喊。

芷娇已和万年前的芷娇一样安心地等待,等待只属于她和他的那个瞬间、那个永恒。

惊呼!欢喜!惭愧!

圣母娘娘已将法驾的红纱轻轻御起,那杀气的几分熟悉,已让她难平心中的喜悦。她忘记了这是生死的战场,她已准备让教众进行忠魂盛礼。但万年了,早已定了生死的他,真能从这龙守山上再现人间吗?她是焦急而又满怀希望地望向龙守山。

窒息!无论仁教还是灵教,都被这紧贴地面的乌云压迫的快要窒息而亡。

因地处东土边缘地带,所以盗匪兹生,搔扰百姓,不过这个问题道是好解决。此地最大的隐患就是妖孽丛生,而又离仁教各派甚远,仁教对此也是鞭长莫及。有时组织大队人马而来,却找不到妖孽所在;派几个弟子,却让众妖得势赶回。也就是在千年前,这原本就不太平阳夏古城,忽然又来了一个灵教大妖。具说此妖在灵教中的地位很高。她的到来,便使得这阳夏古城更加永无宁日。

说完,便踉跄地往阵前走去。绿竹谷的弟子赶紧上前搀扶,韩山一下把他给推开,说到;“老夫尚有力气杀敌!今日,老夫就给你们当一回先锋看看。”说着就来到了阵前,凝神注视着妖界灵教的阵容调整。

但玄武会让他们得尝所愿吗?

玄武刚想问这烂桑图是如何落入他手中的,但青梁长门根本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两脚并为一线,左手胸前虚划太极,紧接着,右手太极烂桑图一转,两道寒光旋即飞出,那是两道利刃飞快地向玄武击去。

是什么让水浪如此心难?别人无从知道。但水浪自己非常清楚,横亘在自己面前的——烂桑无极剑圣则第一款,却是连他这个长门,也是数千年来历代长门人都无法参悟透:烂桑圣则第一款,烂桑一出,必取敌之性命,若败,不入岱宗祠堂。

山风唤起他花白的胡须,唤起他战斗的豪情。

自从跟随师傅修行、学法以来,师傅对她是恩宠有加。但今日之败,实属她使料未及,不但是她,就连她师傅也会因此而威望扫地。越是懊悔,面色越是难看。圣母娘娘何等灵心之人,一切仿佛就在眼中、心里。当即说道:“雀儿,你已经连胜两阵,,也是有些累了。你玄武师叔出手也无他意。以对方的身份,和那宝剑的剑气来看,此人手中的宝剑,应该是三清教的烂桑无极剑,具说此剑为三清教三大镇教之宝之一。而且你玄武叔叔又与此利器恩怨颇深,顾而才援手助你。这世间的恩仇恐怕没人能说清楚,还需自行解决。你行休息一下,那使剑的道人还是让你玄武叔叔与他了却千年恩怨吧。”

小和尚也高声说到:“车轮滚滚,向前而去。小僧虽初到东土,但对东土之事也有所了解。据我所知,你们这些所谓灵教修法高人,都要经历千年以上的磨练,才能有机会演化成人。而还需要数千年的修炼,才能达到世人一、二百年的修炼境界。但除法力之外,其他的你们又知之甚少。试想,上苍若是有灵,岂能让车轮倒转。”

巍巍上苍,不曾负我。短短一生,我负苍天。

终于,终于有人好像坚持不往了。只见有一人趁别人不注意,左手连盘九次十花,口中轻念法咒,忽而右手向前一指。瞬间,也就是一瞬之间,此人原地化为无物,只留半点灰烟飘落。

不过,绿竹翁还是强组阵容,又以强者姿态,率众向前侵了一阵。列队排开,绿竹翁、青梁道长、水浪长门等一干高手又向前走了两步,扎住阵脚。

一声大吼,那是走在前面的玄武大人喊出的。“灵教弟子,恭迎圣母娘娘金驾!”说完,一转身,退到一旁,单膝跪拜。

玄武赶紧上前,撩衣跪拜:“玄武是个粗人,虑事很不周全,经圣母教诲,玄武知错了。现请圣母重责。”

南宫云雀连忙说道:“多谢圣母教诲。此席圣诲,云雀定当铭刻心中。”

青青的草地上有死去的生命,有呻yin的声音,有战斗的你我。洪流河已经成为千里赤江。

战旗催人老,战鼓让人狂。本是青草展绿时,却引来万千铁骑坠花间。

“不破西霞,终不东归!”

无酒,歃血为盟!早已同仇敌忾。

壮行前,一身是胆;伤口处,血还未干!

这是一支用意志支撑身体、用信念武装精神的仁教敢死之师;这是一支不惧生死、卫道除妖的仁教忠勇之师;这是一支可爱、但又可悲可叹的仁教弱小之师。他们无畏!他们无求!他们无愧于心!

人渐远,微风阵阵;

水无声,波光粼粼;

山欲啸,我心朗朗!

那是一条凶险之路,或许好是一条不归之路!但真能成为光荣之路吗?或许天也不知道。

有人笑过,因为或许就没有因为,只不过笑笑而已。

龙守山依然龙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