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无希望。水浪是真疯也好,是逃跑也罢。那又如何,只留后世去评说吧,反正早与我等无关。这龙守山旁,洪流河边,也是不错的葬身之所。现在他们也只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希望那青梁道长能为仁教争一口气;能为仁教在此一战中留一些颜面;也能为我们的后世与妖界灵教抗争留一丝希望。

这时,也只有青梁道长有能力,将已经神志不清的水浪救回,其他人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当水浪被救回时,仁教所有众人都对青梁长门此时所表现出来的高风亮节而投去敬佩的目光。而压在仁教各派之间的不和之气,此时也是渐渐散尽了。

在排山倒海的巨轮之下,水浪正在进行艰苦的决择。以他现在的法力,很能取胜玄武。若是烂桑无极剑出鞘,或许-------,但如果------。

有人惨叫、有人惊哭,有人咒骂。

南宫云雀也迅回归本队,脸色苍白地站到了师傅的身旁。

还是始终如一的圣母娘娘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是人怎样?是妖又当如何?”

无力还手,技真不如人。

说到这,圣母娘娘略带伤感地把话题又是一转:“听玄武说,当今仁教之中,还有茅山一门,本宫真的很是高兴,遥想当年,茅山祖师茅山通,就连本教圣父灵主也是敬重几分。此人虽无通天之才,但却修得策地之能。那一念他生诀,更是旷世绝学。”接着,让人隧不及防的语声骤变,高声说道:“茅山后人安在!你们有何颜面去见你们的列祖、列宗。”

仁教阵中,没人见过亭帐中的所谓圣母娘娘,他们以前还认为灵教的圣母娘娘,不过是灵教中的飘渺之仙。但见久为强敌的午飞、池丑对此人是毕恭毕敬;而地位原来更高的玄武大人也都以她马是瞻。可见灵教中久为盛传的九转圣母,是果有其人。午飞、池丑已是很难应对,原以为玄武在后面压阵,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连玄武也要逊色几分的圣母娘娘。更使仁教众人感到此战已无逆天之势。

韩山思量再三,苦苦地说道:“等?等!那我们就再多等几刻吧。”

圣母娘娘便轻咳了一声,打断地说道:“玄武大人,此话有些言重了。想那独孤一脉与我们一样,都是托身于九龙真圣,即使偶有矛盾,也不应长记于怀。灵教盛,则是我全体教众之福,自然也是我全体教众之功。灵狐护法不肯率众离开阳夏古城,我想她也是为我灵教,而进行的周全之决定。仁教万年厚积,卧虎藏龙。倘若我教东进受阻、遭创,那阳夏古城也是我教众的庇护之所。现在东进一切顺利,一则是仁教的千年荒废,二则是我教万众一心。玄武大人,还有在坐的各位,有伤我灵教一统、团结的话就请不要再讲了,大局为重,灵教大业为重。”

绿衣女子也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玄武大人那是大人有大量,不想和你们这些后辈一般见识。”接着语气稍微加重地继续说道:“但是,现在在场的可都是长辈啊,基本的礼数还是应该有的吧。”

天光大亮,早已习惯到洪流河饮水的走兽飞鸟,已被惊走的无影无踪;而龙守山方圆百里的普通老百姓,在午夜被惊醒后,很难想象将要生的一切,都疯了似的逃命去了。

在与生俱来的信念和信仰的鼓舞下,他们劈荆斩棘、前赴后继。

“属下领法旨!请圣母娘娘放心,日落时分,就是我等踏平龙守山之时。我等誓死忠魂!”

说完一分左右,来到两边的阵前,振臂高呼:

“忠魂!”

“忠魂!”

接着,两条斗志昂扬、豪放粗犷的钢铁洪流,从圣母法驾的两侧向前杀去。

‘忠魂’之声,响彻云霄,催人疯狂

而这时,圣母娘娘又高声说到:“玄武,朱雀!”

那二人见圣母娘娘召唤,闪身来到法驾面前,等候命令。

圣母娘娘看了看两位灵教的绝顶高手,又举目远望那已经不准备退后半步的仁教阵容。

“督战!”

说完,目光一收,一如平常。依就不露半点声色。但------

她已经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她要从这龙守山离开,她要风卷残云地摧毁一切的阻拦。

她要让世人都知道,我回来了。

但她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阳夏古城的那只老狐狸知道,我回来了。

虽然她对玄武等人表示。她已经忘记前嫌,但她的内心深处依然有无法抹去的伤、无法消除的痛。虽然她也知道她自己,现在已是灵教的圣母娘娘、灵教的一教之主,她的身份,使她必须心胸宽广、必须包容一切。但积恨万年的仇恨,轻轻如何拭去;恶梦万年的结,淡淡怎能解开。

虽然,虽然她也知道,她现在的敌是仁教,她也曾想过与她彻底冰释前嫌,但万年的恩仇,能让她们和好如初吗?

她为她们的和好努力过,但她还是心存怀疑。

怀疑?怀疑那阳夏古城的她,下一步如何走?

怀疑!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