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也就是这个我最依赖,最信任,被我唤做了大哥的男人竟然在那个夜里强奸了我。

我和锦苏,是四年前在博客圈子里认识的,那时候,锦苏刚上大二,一开始我们都只是戴着网络面具在群里整天的吵吵闹闹,还专挑半夜三更的时间,疯疯癫癫的跟一夜游神差不多,锦苏说,我们就是夜猫子,一到晚上眼睛就贼亮贼亮的。

说完,我就低下头去继续切菜,许久才听见小溪的声音,她说,“我总算知道俞波他为什么那么爱你了,起先见到你以为只是因为你美丽的外表,现在才知道,你的个性才是真正吸引人的地方。”我抬起头去看着她笑了一下,但没有接她的话,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是宽慰了许多了,她接下来需要的就只是时间而已了。

我又说,“我今天被以千金大小姐扇了一耳光。”那边就沉默了半晌,才说,“锦苏,疼不?”我说,“不疼。”她立马就大呼小叫了起来,“他妈的什么破千金啊,锦苏,给我说她叫啥名字,我找人去把她的头给拎下来。”我就笑了,因为她的关心,“没事儿了,我还了她两巴掌。”“这样好,没赔还有的赚。咱不做赔本生意。”一听她这话我有些头晕,估计有轻度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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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魔鬼,变态的魔鬼。”锦苏失声的对他大喊大叫,眼里的恨意又浓了几分,她完全不能了解这个男人的做法,似乎她不过就是他的一个玩具,她总算想明白了他当初为什么肯出手救她,原来一切都早有预谋。

锦苏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她觉得这太可怕了,她不过是个刚从学校出来实习的女生,何时见过这等血淋淋的场面,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往立哥的身后躲,睁着满眼的恐惧注视着这个地下室里的一切。这里,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下面还有一个刑台,中间有一个大火炉,炉子里是两块烧的火红火红的烙铁,这个场景,这里阴森森的气氛,活脱脱就是秦始皇时代的用来逼供折磨人的大牢刑室。

后来,这个工程最后是没有做成的,太原方面也承认了要对他们进行赔偿,打了个几千万的欠条却一直不曾兑现,而下边儿的工人方面一切都得由文翔安一个人来承担,他们也只认文翔安,因为当初和那些工人签订协议的时候,其他的合作人都在忙,便由文翔安签的字,那些工人都是些低层的小老百姓,也不想管你和你的合伙人之间是怎么的,反正他们只想维护自己的利益,于是,他们全数返回了重庆以后,便派了两个代表拿着那份文翔安所签订的协议来找他要几千个工人的误工费、车费以及食宿的费用。文翔安便去找他的那些合作人,一个一个的叫着兄弟一起商量,那些所谓的兄弟却说什么字是你签的就得你负责,还反过来要求文翔安赔偿他们在这个工程上的损失。

苏眉的口气很淡漠,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说完她就继续喝酒,喝完了一瓶就叫服务生送一瓶新的过来,我看着她心里特别的难过,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啊,沦落到了这种地步,我怎么能不难过。

我抬手,轻轻地揽住了小溪瘦弱的肩膀,“今天想吃什么?”

“她今天早上对我说,展浩,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我还记得我决定把莫南让给朵安的那个晚上,我一个人躲在多媒体教室里哭到了半夜,连朵安都忘记了来找我,在朵安她们的眼里,我一向坚强,总是笑盈盈的,她们都觉得我是那种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能化险为夷的人。那天是俞波到处找我,当我一个人呆在黑暗的教室里,有些害怕,有些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的时候,打电话给他,电话一通,便立刻传来了他焦急的声音,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多媒体教室。他就说,“锦苏,你别怕,我马上来。”我便立刻哭得更厉害了。

傅追鱼的脸儿立马就绿了,难看的跟瘪茄子似的,刚才还指着展浩叫嚣的手指缩了回来立马握成了拳头,我就笑了,像夜色里的曼珠沙华,冷冷的盛开来还带着一抹妖艳,微眯了双眼看着他道,“怎么,还想打我不成?”

“嗯那,知道了。”

朵安静静的看着这样的锦苏,类似男人穷追不舍的场景她已经看到过无数次了,锦苏总是能够很快的认识不同的男人,富裕的或者贫穷的艺术家,她和他们逛街、吃饭、看电影,但是却绝不会和他们上床,锦苏对她说过,她的嘴唇和身体只有最后她嫁的那个男人能碰。于是,她从不拖泥带水,只要她察觉到她所认识的那个男人并不是她想要的那一个的时候,她就会迅的从他的生命里彻底的消失,也不会要他的任何东西,因为她不喜欢欠着别人。

慢慢的,我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变成了后来的麻木,就像做了一个演员,在不同的女人面前扮演着不同的情人角色,永远的保持着不变微笑。我渐渐的开始学会了享受在女人们身上的那种快感,放开了那个职称的束缚,把那些交易当成了一场又一场的暧昧游戏,我们各取所需。也明白了,性也不过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人都会喜欢那种性爱所带来的极致的快乐和满足感。只是,我能够那么轻易的将感情和性欲分开了来,那些女人永远不会在我的心里留下位置,在那里,只居住着一个名字,锦苏,文锦苏,那个如白莲花一样的女子。

穿着黑色蕾丝长裙的女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忽然的拿走了我手中的空杯,然后优雅的拉住了我的手,声音温柔,“陪我跳舞。”我看着她的脸,那上面的笑容如此风情万种,但我头脑里是一片空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微垂了头去,一手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纤腰,慢慢的迈开了脚步,向前三步,向后三步,然后旋转,旋转……再旋转,看见她的蕾丝长裙飞扬了起来,一切便如梦一般的不真实。

她常常在图书馆看书或者去学校的舞厅里跳舞,在轻音乐时她拒绝所有男生的邀请,只等到狂热的音乐响起以后,站在了舞台的中央,如蛇一般狂野魅惑,眼神迷离,宛若一个妖精,是的,妖精。我从不知道,一个那么美丽文雅的女子竟能将古典的婉约和现代的强烈妩媚,还有仿佛来自幽冥暗狱的诡异和小女子的蕙质兰心一同融合了,这多么的不可思议。

大伙就又爆出了一阵笑声,苏眉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你这么说来可是白说了,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说着,一双好看的凤眼瞅着有些不好意思了的兰雅,继续道,“还是我问你一点你回答一点的比较清楚,怎样?”兰雅便又咧开嘴笑了,可爱的娃娃脸上露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看着他,依旧是那一张脸,唇上多了些浅浅的浓黑的胡须,成熟了许多,也……沧桑了许多。

拨通了朵安的电话,“朵安,晚上有空么?”

然而,白羽轩却对她刻意的戒备和疏远视若无睹,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加。包括在她晕机吐得一塌糊涂,难受得要死的时候,他依然无微不至,并且保持了很好的绅士风度,没有丝毫的越距,于是她有了些许的感动,与此同时,她又想,也许,这个人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羔吧,挺有意思的,所以,下了飞机她同意了他想送她去宾馆的请求,然后在办理好了入住手续以后,非常礼貌的将他送出了宾馆的大门。当他离开时询问她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她说:“我是锦苏。”并写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

我一个人在学校里散步,想看看这个在记忆里熟悉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改变,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那一片紫藤花下,还看见了锦苏。她穿着淡紫色的裙子,化了精致的妆,眉间的那一抹忧伤已经那么的浓郁了,令我觉得心疼。她依旧美丽,可是,我知道,我们应该都变了,我们谁还能回到过去,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固执,还不想承认和妥协。离开学校四年了,转眼啊,早就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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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圳,我尝试做了很多的工作,好一些的,你没有关系是不行的,差一些的既苦又收入少。正当我几乎临近绝望的时候,那天下午,我还在酒吧里兼职侍应生的时候,领班忽然的把握叫到了办公室,塞给我一大叠得钞票,而我不明所以。

“他叫什么名字?”苏眉问。

长久的沉默以后,我忽然的抬头,目光平静,微微的踮起了了脚尖,唇微启吻上了他的唇,淡淡的,然后在他愕然的目光里迅离开,我说:“莫南,我和你都回不了过去了,我们都不再是单纯的学生,就像这样,以前的我是决不会如此主动的吻一个男人。”

“恩那。”朵安的声音很温柔,淡淡的,暖暖的。像一杯热奶茶的感觉,“怎么,找我有事?”

“但是,爱依然在,没有变过的。”他的声音有些微弱。

我说,“兰雅来电话说今天晚上在学校的舞厅举行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