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重庆,今夜不设防 > 第二章、记忆里的血腥花(中)

那年,锦苏的父亲文翔安正在和他的几个朋友合伙承包一个新的工程,说是修铁路的,每个人很稳妥就能找上个几百万。于是,文翔安便很卖力的和一个朋友跟太原方面做了联系还亲自去太原做了实地考察,回来后便开始着手寻找了大量的工人。因为那几个合伙人和文翔安都已经合作过好几次了,大家平时也都称兄道弟的,所以,几个合伙人之间这一次并没有签订什么协议之类的东西,只是在酒桌上商议了最后分成的事情,还都信誓旦旦的说,“有钱一起赚,腰赔就一起赔。”的确,做这一行的就是有赚有赔的,你要连这点冒风险的胆量都没有,还怎么出来混啊。

我说:“今天我在餐厅看见了你的,还和你打了个招呼来着,可你就愣是把我当成一空气使了。”说完我自己就先笑起来了,这不一看见她又想到叶小溪,就一下把她们那德性给学出来了,我现在这口音整个就是一假北京人儿,假冒伪劣产品啊,听说工商局的最近查得可严实了,还真怕他们把我给逮了进去。

“俞波。”小溪忙完了,就温顺的靠着我坐下来,像一只温顺乖巧的猫咪,还是暖暖的毛茸茸的那一种。我就忽然的想,若是锦苏,她一定是那种慵懒而神秘的猫,她一定不喜欢窝在人的怀里,当然,她爱的人除外,她一定会一个人蜷缩在沙的角落里,听见响动的时候就冷冷的睁开眼睛,带着一丝的警惕伸出它锋利的爪子。

我其实一直都想不明白锦苏怎么就那么的让我着迷呢,还有莫南,明明锦苏也是喜欢莫南的,我就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把莫南让给朵安,然后一个人半夜三更的躲在多媒体教室里哭,难道就因为是朋友,不是都说,当爱情遭遇友情的时候,答案几乎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会选择爱情而抛弃友情,正所谓重色轻友啊,像我和莫南,就公私分明的,喜欢了就公平竞争,锦苏倒好,我们俩她谁也没有要。

我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俞波,他的脸上还有伤痕,东青一块,西紫一块的,像幅油画。现在的他比起上大学时的那个他可成熟的多了,我们都是变了的,谁也逃脱不。

从回忆里醒过来的时候,车便到了朝天门广场,一下了车,我们就急急的往下面的码头上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的样子了,朝天门码头上的人影还是很多的,大多都是谈天说爱的,两个脑袋凑到一起估计船飞到阶梯上来崩溃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那俩脑袋也是分不开的了。

“好的,路上小心些。”

分别的时候,她忽然的问他说:“羽轩,你知道巴尔扎克、司汤达……或者安妮吗,你知道彼岸花么?”他摇了头,只是因为真的不懂,然后说:“我只知道歇洛克•福尔摩斯。”然后他就看见她笑了,抿着嘴唇笑的妩媚动人,而后对他说着再见转身离去,之后,便音训全无。

在深圳的那一年里,我每天的陪在不同的女人的身边,年龄从二十岁到四十岁不等,相貌有美丽的也有丑陋的,但无一例外,她们都很有钱。

听见门在身后脆声的的关起,我竟惶恐的闭上了眼睛,手指纠结在一起,感到了无限凄凉,婉同我是一块放在了砧板上的肉一般。

那个时候,文锦苏这个名字在男生中间是很有名的,还有她的好姐妹李朵安,背地里生的好几起打架事件,有一大半都是为了文锦苏的,然而她从来的不闻不问,生活依旧有条不紊,淡然地做她自己的事情,她总是喜欢站在所有人的背后淡淡的微笑着,仿佛没有人能走进她自己的世界,也没有尘埃能沾染她。

我微微一怔,终于还是点头,在上大学的时候我就没有瞒过他的,而事实上我也瞒不了他,自从他说了要做我哥哥以后,他似乎就变的聪明了,其实,他一直都是很聪明的,学广告设计的同时还要兼修财经,他说那是为了以后能接替父亲的公司,这是他的所谓‘宿命。’俞波说了,在他的面前,我就是一小丫头,什么也瞒不了。

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慢慢的回身,是莫南,四年后的今天,再一次与他站在这一片紫藤花下,心境不同了,却又似曾相识,百般滋味,千转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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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机上,那个叫做白羽轩的男人穿着她还叫不出名字来的名牌男装,坐在她的旁边。当她拿着机票和行李找到她的座位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带着一种惊艳的表情对着她很绅士的微笑。锦苏也笑,淡然而且高傲,因为她此时没有兴趣来结识新的男人,她去上海是为了工作,况且,那个城市里还有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虽然,已经觉得他和她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她还是不想让他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至少,这样不会伤他更深。

慢慢的,我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变成了后来的麻木,就像做了一个演员,在不同的女人面前扮演着不同的情人角色,永远的保持着不变微笑。我渐渐的开始学会了享受在女人们身上的那种快感,放开了那个职称的束缚,把那些交易当成了一场又一场的暧昧游戏,我们各取所需。也明白了,性也不过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人都会喜欢那种性爱所带来的极致的快乐和满足感。只是,我能够那么轻易的将感情和性欲分开了来,那些女人永远不会在我的心里留下位置,在那里,只居住着一个名字,锦苏,文锦苏,那个如白莲花一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