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当她看着男人们看着她时相同的眼神,就是那些除了痴迷就是赤裸裸的情欲的眼神时,她都会微笑,带着淡淡的鄙夷,抬手指着自己嫣红的嘴唇,说,“这里,只有我爱的男人能碰,我的身体,只有我嫁的那个男人能碰。”

我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息,原来,昨晚不过十做了一个太美的梦罢了,原来,醉了的时候一切都那么的容易,原来我的仍然只有锦苏一个人。

她看见我就轻轻的笑了,像一朵在暗夜里的徐徐开放的罂粟花,散着诱人的迷迭香。她微微的侧身将我让进了屋,而我却只是低着头,有些手足无措,始终无法适应,不是无法适应该怎样面对女人而是无法适应自己的身份。

锦苏,锦苏。这个女子已经在我的心里居住了整整五年了,自从我上大二的那一年的第一天开始到现在。记得开学的那天,在开学典礼过后,学校在多媒体教室里举办了欢迎新同学的仪式,由抽签决定了三十位同学上台作自我介绍,其中就有文锦苏这个名字。而我是作为老生和学生会成员才去参加这个仪式的。

俞波就笑了了,他笑起来其实也是很好看的,那么爽朗,让人看着很舒服,平静安心,他说:“锦苏,你还爱着莫南?”

我说:“是。”然后就听见他的声音里的温度缓缓的冷却了下去,他说:“好,我成全你,锦苏。”

抬手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颓然的躺在床上虚脱了一般。

我听见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碎裂的声音,没有回头,感觉到有很冰凉的东西从眼睛里飞快的坠落进那一片紫藤花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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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颓然的躺在床上虚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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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我正在电脑前写着那个洗水广告的设计文案,就接到了兰雅的电话,说是咱们都分开了两年了,今晚我们社团要在学校的舞厅里举行一个聚会。

兰雅的声音还和两年前一样,干净活泼而甜美,她在电话里大呼小叫着我的名字,说:“锦苏,一定要来哦,我们社团的成员都会到齐的哦”

我就笑,轻声的应道:“好。”心里却是百般滋味,两年了,从离开学校起已经两年了啊,岁月之间已经物事人非。

兰雅又说:“对了,锦苏,你能联系到朵安吧,她和你最好了,我找不到她的电话号码了啦。”

我说:“没问题,我通知她就好。”说罢兰雅便高高兴兴的挂了电话。而我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响,握着电话的手许久才缓缓的放下,头脑里立刻闪烁过了无数个模糊的影象。

拨通了朵安的电话,“朵安,晚上有空么?”

“恩那。”朵安的声音很温柔,淡淡的,暖暖的。像一杯热奶茶的感觉,“怎么,找我有事?”

我说,“兰雅来电话说今天晚上在学校的舞厅举行聚会。”

电话那头的朵安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锦苏,你说,莫南他会去吗?”

我愣住了,不过两秒钟的停顿,我便很快的舒展开了笑颜,“会吧,兰雅说了,我们社团的全体成员都会到齐的。”

“那,到时候见罗。”朵安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空旷而悠远。

挂了电话,,蓦然间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可是嘴角明明是带着笑的。莫南,莫南,那个名字是扎在我心口上的一根刺,拔不出来也刺不进去,它就在那里执拗的呆了六年,偶尔隐隐作痛。

其实,我和朵安一样一直都记得那个叫做莫南的的男子的,只是朵安不知道而已。而我在离开学校去实习一直到毕业以后的三年里,都在有意无意的断断续续的打听着一些关于莫南的消息,只是我们互不交集,也不曾想到过还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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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我们大一,我和朵安从图书馆里出来,迎面遇见了莫南,他穿着白色的衬衣,洗得白的牛仔裤,礼貌的向我们点头问好,笑容干净而爽朗。

后来,朵安就跟着了魔似的,每天下午都要拉着我陪她去看莫南打篮球,令我没想到的是观众席上竟然每天满座。下午六点,朵安特别准时,跟墙上的石英钟一样,但是,在这之前朵安上课可从来没有一天没迟到的。

一到球场,朵安的眼睛就特别明亮,在观众席上大声的叫着莫南的名字,比她去看刘德华的演唱会那阵势还疯狂。而莫南总是在进球后的间隙里回过身来,弯起唇角,勾起一抹温柔而明朗的微笑,像淡淡的阳光,暖暖的,带着夏天的味道。我喜欢夏天,因为我爱穿漂亮的裙子,牛仔或者百褶,要么连衣裙。

朵安打听关于莫南的一切,整个就一女oo7,然后再回来告诉我。她总是笑的很明媚如盛开在阳光下的玫瑰,拔光了尖利的刺,变得温柔而美丽。她说:“锦苏,莫南高我们一个年级,学经济贸易的,莫南是校文学社的社长,莫南是校篮球队的主力,莫南的宿舍在男生公寓的三楼,家在上海,老爸是莫氏集团的董事长,莫南喜欢喝蓝山coffee,莫南喜欢看莫泊桑、巴尔扎克和契诃夫的书……。”最后,她还说,“锦苏,我喜欢莫南,我要做他的女朋友。”

那时侯,朵安不知道,其实我也喜欢莫南,我比她先认识莫南的,起初是在学校的文学论坛上,我现他的文字那么激烈而温柔,于是就开始留意他了,然后是在学校的文学社里,有个高我一级叫做倪秋雪的姐姐请我帮忙写了一篇演讲稿子,我写好后去拿给她的时候,就在文学社里碰见了莫南,当时,他就像一个王子在闪耀的阳光和风里出现,笑容明朗,看着我说:“我知道你的,锦苏,你在论坛上和文学社里的文字我都看过的。”

就是那一刻,我的心轻轻的变得异常柔软,我就知道了,我文锦苏就此沦陷。

然而,佛主拈花一笑间给我开了个玩笑,朵安也喜欢上了莫南。于是,我只能默默的选择退出,在朵安毫不察觉的时候,我想那一切都是我欠朵安的。我三岁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一直跟着严厉的父亲长大,有过两个后母,受过她们的虐待,然后第二个后母卷走了我们家一大笔钱走了,毫无踪迹。于是,我家穷,是的,穷,我从来不否认这一点。我上高中的时候认识了朵安,是她带我到她的家和她一起吃一起玩,让我和她一起分享他母亲和父亲的爱。当我交不起学费了的时候,是她毫不忧郁的请求她的父母帮我缴了学费,让我不至于失学,所以,我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