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君,你刚才去了哪里?”当山本俊一回到房间时,只听到藤原夫的声音,回头一看,藤原夫正坐在桌子上端着茶杯欣赏着,语气好像已经知道他的事。

山本俊一于是答道:“对不起,藤原君,刚才我去见紫衣了……”正当他还要说下去时,藤原夫气得把杯子摔到地上,破口大骂:“你,你难道不知道紫衣是什么身份,我不管你们以前的事,你要记住这是天皇的命令,我们是天皇的子民,服从就是天职。从今天起,你不能再见紫衣了,要是被我知道,我一定严惩不怠。还有,你自己的事还没完。要记得你还有任务在身,草原的大汗听说快要动兵,如果我们的任务还没完,天皇可就责怪了,到时候你我都担当不起这责任。”

山本俊一等他说完,生气完后,才敢应答:“对不起,我是不该去见紫衣的。天皇的事我一定会办好,请藤原君你放心。”

藤原夫知道山本俊一的脾气,于是道:“既然你能即使明白,那这事我就当没知道。还有,以后出去不要再那么招摇,带那么多武士出去。”说完,就出去了。山本俊一等他走了出去,刚关上门的那一刻,身子忽然斜倒在旁边的桌子上,手里按着桌子,这才支撑着。

梁信天一亮就跑到太后宫中,刚好碰上太后宫中的小桂子,小桂子吓得忙跪下来。梁信见了,问道:“长公主和太后呢?”听到小桂子说在后花园,连他都不理,梁信就跑到后花园。

梁信赶到时,刚好碰上皇上赶来了。在皇上身边的周申道一把捉住他的衣襟,训斥道:“你是谁家的野小孩,见了皇上还不下跪。”梁信听了赶紧跪下,道:“臣海东王跪见圣上。”

皇上本来还龙颜大怒,听到这小孩子居然就是自己的甥子,于是高兴道:“信儿,快起来吧,让皇舅看你一眼。”梁信抬起头,第一次看皇上,只见他身子有点臃肿外,脸色并不怎么好。

皇上又道:“信儿,你要到哪里去?等会让周公公带你到宫里走走。”梁信道:“皇上,臣听说长公主和太后在后花园赏花去,所以正要到那里去。没想到能在这里一睹皇上的圣恩。”

“哦,好了,那朕就和你一起到后花园见见母后和皇姐去。周公公,回去跟元丞相说朕不去了。”皇上说完后就拉起梁信的手一起往后花园去。

“见过皇上,海东王。”在远处的宫女和公公一看到皇上来了,都赶紧跪下。“都起来吧,母后,皇姐,朕来看你们了。”说到这里时,皇上让随行的公公把一个精美的盒子拿出来,道:“这些都是大草原的葛尔大汗刚派人送来的。你们看合不合适?”说着,长公主打开那盒子,把里面的饰精品都一件件给挑出来,看了遍。然后才说:“皇弟,这可是些很难得的饰,件件都是价值连城,你说这葛尔大汗是什么意思?”

“皇姐,你看你又来这套,这东西可是他们晋贡的,你看他们要是敢不晋贡,看哪天我的王师北上把他们都赶回漠北去。”皇上一边说一边指着北边骂道。

太后见气氛怪怪的,于是道:“皇上,既然你皇姐来了,就让她住几个月再回去,让娘好好看看她几面。”

皇上见了道:“是啊,皇姐,你既然来了,皇弟也舍不得你走,想你离开了皇弟十几年了,你看信儿都这么大了,我可听说信儿可是很聪明,今天一定要朕看看,说不定明天就是国家之栋梁,社稷之福气啊。来,信儿,朕要考考你。”

长公主正要说话时,谁知梁信道:“好吧,臣接受皇上的考验。”

皇上龙颜大悦,道:“那就背背论语中的为政第二。”

皇上刚说完,梁信已经背起来了:“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於我,我对曰,‘无违。……”正要往下背时,皇上已经欣赏性地点头了。

刚好,周审道回来了,急冲冲地。皇上问道:“怎么了,气喘得那么粗。对了,你不是最多鬼点子吗,你出个题目考考信儿,他可是个神童。”

“哦,那臣就出个题目吧,你说是太阳近还是海东近?”周申道就说道。

梁信想了会就道:“当然是海东近,从来只有听说过海东来人,哪里听说过太阳来人呢?”

刚说完,周申道就道:“但是昨天我问谢状元,他可是答太阳近啊。”说道这里,他的眼睛还斜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刚要说话时,长公主此时心里有点害怕,道:“信儿。”梁信见娘好像有点不相信,于是道:“我想谢状元的意思是我们抬头能看到太阳,但是即使我们站到城里最高的地方,也不能望到海东。不知道周公公是否认同。”

皇上听了笑道:“申道啊,今天你可碰上高手了。”长公主随声道:“信儿只是猜的,也不是靠什么小聪明,以后还要学习了。”“对了,那朕就让大儒司马达来教信儿吧,我想这老夫子会喜欢他的。”梁信早闻司马达的大名,听说他在海东讲课时,方圆五百里的读书人都争先恐后地去听。当他听到司马达就在京城,而且还有机会拜师学习时,忙道:“臣谢圣上圣恩。”

这时一个公公过来了,他给太后等人行礼后,神秘地在周申道耳中说了几句话,周申道忙使眼色给皇上看。太后看见了,道:“既然皇上有国事在身,就先行处理吧。”于是皇上就带着周审道等离开了。

等皇上离开后,太后对着长公主道:“信儿好聪明啊,居然把周申道给答得口哑了。下个月我的大寿,一定要信儿给我一份有意义的礼物。”

刚离开太后等人的视野时,周审道赶紧禀报:“皇上,元丞相给你从江南弄来了一批女子,她们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她们都是能歌善舞,纤腰如柳……”皇上早已不耐烦道:“行了,你这奴才就知道引起我对那些美人的思念之情,快给朕带路。”

“皇上,臣不辱使命,终于给您寻来了这么些美人。”等皇上的大脚刚跨进大殿时,元成早已跪着开口道。皇上没让他起来,而是直接问道:“元爱卿,你说的美人到底在哪里?”元成迟疑地望了皇上周围的公公,皇上心里明白,就让他们在殿外等旨。这时,元成才开口:“皇上,她们都在奴才家,臣不敢把她们带进宫里。”

皇上笑道:“好你个老狐狸,果然是朕肚子里的蛔虫,连朕最顾忌的你都知道。好,朕今晚就移圣驾到你家。”元成道:“臣能真做圣上肚子的蛔虫,那是臣几世修来的洪福。圣上今晚的圣临,真令臣家蓬蔽生辉。”“元爱卿,别人都说你老奸巨滑。可是朕就喜欢你,不为别的。好了,长话不说了,朕很想快点见到你给朕带回来的那些美人。”

小倩正在家里扫地时,忽然眼睛被一只大手给蒙住了,还没等那人说话,她开口道:“浩哥,我知道就是你。”

刘正浩见自己被识破了,松开手,问道:“怎么今天就只有你一个人,乳娘呢?”

小倩边扫地边道:“娘啊,今天去了天元寺上香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她说完后,嫣然一笑,“当然了,现在还有你。”

刘正浩一直看着她,小倩觉得浑身不对劲,脸红了,低声问道:“你这傻瓜老看着我干嘛?”刘正浩笑了:“我说你脸红时原来是那么好看。今天我放假,特意来是向乳娘提亲的,我要她把你嫁给我,你欢喜吗?”

小倩忙转过头,心里一阵欢喜,但嘴上还是硬着说:“你这没正经的家伙,就喜欢甜言蜜语,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跟你说话了。”“好了,我不开玩笑,这总行吧。”刘正浩见小倩这般,嘴上软道,同时,他的眼光被放在桌上的几个大碗给吸引了,问道:“小倩,你们怎么放那么多大碗在桌上,家里来了客人吗?”

小倩回头一瞄那些碗道:“不是的,最近好像黄河那里水灾,有些灾民逃离家园,我和娘见有些没了父母的孩子可怜,就施舍一些粥给他们而已。”

刘正浩听了,有所想道:“你们果然都是菩萨心肠。呆会我跟你一起去见见那些孩子吧。”

第二天朝廷上,早已过了朝会的时间了,可众大臣还是不见皇上的身影。正在大家等的焦急时,周审道出来了,他扯开那怪声道:“皇上今天龙体不恙,今天的早朝就取消了。”这时,有的大臣质疑道:“臣等担心皇上龙体,请周公公代为传话,说臣将愿去探望皇上。”

周审道就喝道:“你什么身份,就只是个小小五品官,就能随便见圣面的吗?”那官员怒道:“你这个阉人,好歹我也是朝廷命官,掌管重任。”说完,怒气冲冲地走出大殿。

元丞相见场面甚是尴尬,而且周审道有点怒了,于是大声说:“既然皇上龙体抱恙,我等就不必过分骚扰了。如果众同僚有什么事,老夫愿代为上奏。”

众大臣听了,都互相看着。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小吏道:“元丞相,我有一事禀报圣上,是关于黄河又犯大水了,灾民流离失所,有的到了京城来了,这对京城的治安有所加重。而且这汹涌而至的大水将逼近京城,京城地势险要,下官不知如何办好,特请皇上圣裁。”

元丞相听了,道:“那好吧,既然事态严重,那老夫就去禀报。”

周审道和元成走在一起时,周审道问:“你真把此事告诉圣上吗,我猜老弟你肯定不会这么做。”“知我者莫若周兄,这事一定要禀报皇上,但咱们要轻描淡写。”元成说完后,嘴角露出一丝平常不能得以见到的笑。

周审道点头了,道:“老弟的意思我明白了,看我是怎么做的?”于是他隔着门,喊道:“圣上,元丞相有关于大水的奏章起奏,请皇上批示。”皇上隔着门,很是生气道:“你们把事情办妥,不要来骚扰朕。”说完,里面就没声音了。

元成笑道:“看来还是老兄对皇上了解得深,我要是有一半就已经乐得偷笑了。”周审道摇头道:“刚才听那小吏说可能危及京城,你还是赶紧派人去治治。你也知道老兄我的家财还在京城,没来得及运走。”

元成道:“行了,老兄,这事我可会办好,不会让你我利益受损,说不定,咱们还能捞一笔了。”

“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刘正浩正在花园里练武时,看到刘福眉目紧锁的样子后问道。

刘福辞退周围的人后,把今天的事都描述了一遍道:“我看事情不太好,真担心有天会殃及咱家。”刘正浩不太懂,于是问道:“爹,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你别以为你爹只是一介武夫,就不懂什么政治。其实,身在官场,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我给你讲个故事,或许你就懂吧,以前有个农家女,有天别人跟她说吴国太子很残暴,喜欢打仗。谁知那女子听完放声大哭,别人不懂,问他,吴国太子的残暴关她什么事。那女子就答道,我的弟弟就是因为国君与邻国征战而死的,我的乡亲就是因为本国的侯爷们喜欢稀世珍宝而劳累死的,我的同伴就因为本县大人爱好女色而送到官妓府的。你说,现在吴国太子好仗,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死,所以就哭了。”

刘福说完故事后,意味深长地道:“现在皇上被元成和周审道这两个小人迷惑,恐怕就连大水逼近京城的事也不知道了。我不知道到时还有多少人无辜丧命,还有多少家破人亡的事生,说不准,这两个小人还会报复咱家。”

刘正浩还是有点不懂,道:“爹,这治水跟咱家有危难又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呢?”

刘福道:“这你就不懂,他们把持朝政,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想为父在朝中还是有一定影响的,可以说是他们的心腹之患。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他们会轻易放过吗?尽管为父一直避免和他们直接硬碰,可这事最终还是避免不了的。要是可以,为父还真羡慕那些归隐山林的隐士。可北方草原又一直虎视眈眈我大好江山,圣上还有利用我的地方,所以咱们要韬光隐晦,凡事不可太出风头,尤其是你,年轻浮躁,这缺点可是很致命的,以后一定要改过来。”

刘正浩听了父亲的教诲后,虽然还是有点不懂,但点头了。刘福道:“呆会我要和几位同僚商议,你没事也过来听听,增长些见识。”

刘正浩道:“爹,我今天有点事走不开了,圣上下旨,要我到大理寺报到,升孩儿的官了。”

刘福一听,先看周围没人,才压低声音道:“儿啊,这分明就是顾忌咱家了,明升暗调。你连墨水也没喝过多少,让你去审理案件,这……”刘正浩明白父亲的意思,忙道:“爹,既然皇上有所猜妒,那孩儿一定要学会律法,让他们不敢小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