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人来了。”

“别哭了,要是李扬对你有半点心思,这几天定然会有动作。快擦些药膏,你那身指痕,看着教人难受,李扬是不会喜欢的。”

秋棠不作声,半倚在床上,吃着馒头。

王氏性格泼辣心狠,眼中容不下他人。这半年间死在她手里的奴仆,少则五、六个。

李濯冷笑了声。

每日风餐露宿不说,中午顶着太阳晒得头晕欲呕。平日好几天不能梳洗更衣,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干了又湿,浑身长满疹子,脚底磨出了血泡。

琴湘呿了声,瞪了人一眼,道:“怎留?绑起来不成?”

秋棠没有接话,确如少年所说。一个低贱小倌能得今日的结果,已经是极好了。

百般无奈,也只得忍下。云仲是李濯派来监视李扬的人,要是自己栽在她手里,李濯是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事成了吗?”李濯倚在榻上,手中执起一本书画,下巴扬起,一眼也没抬过,等着跪地的人回话。

拖着极其疲累的身体,一进屋,便命仆人准备热水沐浴。

“行了,睡吧。”秋棠挥挥手,让人进房。

秋棠叹了口气,跟春桃道:“桃儿,要不然你也请个先生来教你习字。”

李濯听得此言,脑中百转千回,有些话将要从嘴里冲出来,最终却是咽下去。

李濯冷笑道:“算他识相。”

琴湘一个叫好,“我去领些酒来!公子慢着!”

秋棠见了顿时火恼起来,道:“该不会是把你卖到李府里吧!”

男人接过金叶子,笑得脸上的肉都快要挤成团,垂眉顺眼着,道:“一定一定!李濯大公子早就跟奴才吩咐,要好生照顾洛公子。若是有奴才不懂事,公子尽管打骂便成。阿富!大贵!快带公子到东苑休息!”

朱大叔背着人回到李扬屋里,就叫那些仆人看顾好春桃。

白幽叹了气,又喝了口茶,再道“李国公死后,国公夫人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打点府中大小事务,丈夫死后半年,国公夫人也随人而去。唉,才二十多岁便香消玉殒。先帝感念开国公忠良,又怜惜李濯年幼,便下旨封他为太子伴读。”

春桃嘴角微笑着,替李扬整理衣襟。

“自然是会等的。”胸口痛得连呼吸都成问题,只能张着嘴巴用力喘着气。

白幽没想到少件是如此爽快的人,看着就是个柔弱扭捏作态的人,以为这人必定会闹得凶狠,心中早想好了几个法子整治他,瞪眼反问:“最快明早,他哥真的撑不了,你真舍得?”

舍我而去

上京

“谁说要跟你吃酒泡澡!”

“怎会是吃闲饭呢?娘子每日浇菜圃,捡鸡蛋又要喂鸡养兔子,屋子打扫得如此洁净,这些事都让你一个人做完了。”

“是有股味儿。”李扬皱了皱眉头,在少年身上嗅了嗅。

春桃眸中三分怒,七分羞的瞪着男人,满脸通红,扭扭捏捏的回:“关了房门,别人还管得着么!”

“嗯,我俩成亲,就算没宴客,也该到村里头走走。”李扬拎了十斤猪肉,几斤喜糖喜饼,包了二十多颗鸡蛋,便带着少年到村里几家辈份高的叔伯家打招呼。

少年被插得失神,只能无力地承受着李扬的摆弄,张大了口,喘着气,声音颤抖着哭喊起来。

“哥哥,我回来了。”少年喊了几声,见没人回应。搁下篮子,便走进屋子里找人。

惠阳城虽不如其他大县地般繁华,但这里是进京必经之路,不少官商都喜欢在这里买地置宅。是以不少大宅商铺一家比一家奢华气派。

李扬将人抱到大腿上拥着,“没事,就是村里来了几个叔侄来帮忙。桃儿,外面都是些粗糙汉子,怕吵到你。这几天没事不要出房了。”

哥哥,我要洗身。

“哥哥,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是么?”

琦玉没心思跟他们嘴碎,欲转身离去时,不经意对地上了李扬的视线。

妈妈自是然把这些看在眼中,她长吁了一口气,漫不经意地道:“桃儿是的我同村一个女人交托给我的孩子。那年翻地牛,我刚好没在村里才躲了一劫。”

春桃一番道谢后,琦玉就离去。

“今日的菜真不错!快吃完休息去了,明天有得忙的!”男人抓起一张麻酱烧饼,沾着菜汁,有口有口啃起来。

“你又不像我们是被卖到楼里的,又不是贪那几个钱,为何还要待在这鬼地方呢?”

“好了,别哭,都怪我,说话没分寸。桃儿,你知道我的心意便好,要是你目前不愿跟我过日子,你也要保重身子。”

李扬听后,乐得心里炸开了花。牢牢捉着了人的手,笑得开怀。从几年前离开了村,李扬一直比旁人更努力地赚钱。打杂,苦力,当跑腿,饿了随便买几个馒头灌着水,或到路边山地翻点野菜煮吃,睡的是破庙,草地,衣服多是打工时发下的工衣,磨破了便补,真的不行,李扬连死人衣服都扒来穿过。

“这铜钱你拿去吧,我帮你买东西用不上这么多。”说完,塞了满把铜钱在人手心中。

“小骚货,什么时候要卖了,爷第一个给你棒场!”

“无妨。”

少年放软了身子,直接倚靠着男人胸膛。

“昨晚不是我要罚你,是丫鬟没向你通传。”

春桃摇了摇头,拽紧李扬的衣袖,抽泣道:“爷,昨晚是春桃失礼。爷要罚我,应该的。但但爷你真的忘了我我很难过。”

男人见他哭得厉害,抱着人的臂紧了紧,叹道:“乖孩儿,别哭了,到底什么回事了?你以前见过我?”

少年用力点着头,豆大的泪止不住的掉下。

“告诉我,你怎认识我的?”男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