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湄儿,有时我真怀疑你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母亲都不给我做这些。”察陵韫撇撇嘴,作委屈状看向盛妍。

“公子,怎……怎么了?”察陵湄亦看着他浅淡的瞳孔,只不过被他那样清冷的目色盯着,她心里有些发怵。

锁息虫是巫族之毒虫,这知道的人倒是不少的。

夏惜蓝看了看宁澜,附笑,“没错,文洁就是我半个亲女儿。倒是比湄儿牢靠多了,不似她那般不听话。”

宁澜见夏惜蓝面上有犹疑之色,便添了话,“夫人,您有言在先自然不能食言,郡主不听您的教导,确实该罚。我想换一个法子罚便好。”

这个人,好冷。她看了一眼墨夷公子的脸,心中凛然。

宁澜不紧不慢拿起茶壶,为两人面前的茶盏各添了七分满的茶水,放下茶壶,拿起茶盏在鼻尖绕过一阵后才轻抿了一口,“楚楚,这留霞红可是东琴这儿的特产,你不妨品品看?”

楚楚一怔,缓缓点了头。

小夭一转身坐在了察陵湄身边,看向对面之人,“好一个交易。宁澜,是我低估了你,原来你还能这般话中有话。可惜你看错了我,我小夭么,天生反骨。除了我师傅诡先生的话我是听的,其他人要我往东,我就偏要往西!”

察陵湄点点头,心中大约可以确定那女子是谁。如果真是楚楚,那这女子可不简单了,暂别一语说的很准,路远迢迢至此,绝非只是为了偶遇。

“好,湄儿。”

墨夷顷木在楼下坐立不安,若不是正巧碰上了赶去药铺的宗牧,他恐怕便要错过察陵湄所住的客栈了。

“少主,您何必如此着急,公子若是发现你岁除偷溜出去,定会怪罪的。”说话的是一个面容周正,身着靛蓝色骑马服的带刀随从,年纪约莫二十几的样子。

察陵湄看着对面人眉目间从容而清朗的笑意,身子很软,心也软了下去,脖子一定也不痛了。她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借力一把坐到了他的身旁。

“啊——”

“姑娘别急,小小吃下解药,魂欢散只要半柱香即可解。待她清醒了,我自然会给你解药,不会耽误你。”

“你是巫族的人?”一直未发声的宁澜和然问了一声,随性一笑又席地坐了下来,“我与巫族好像没什么来往,不知姑娘找我有何事?”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待察陵湄再睁眼时,她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了宁澜的膝盖上,她一动才发觉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

宁澜含笑,“定远侯放心,郡主会安全到家的。”

这话说的假,她本想再添几句,却见白念危的视线越过她的肩,到了后面。

察陵湄摇了摇头,目光却仍不经意放到了宁澜的脸上。白念危见察陵宣似乎与察陵湄有话要讲,便作揖行一礼,“夜深了,明日我与若水还要赶路,便先回房了。”

她明白了,她哥哥真是好手段,宁澜在哪里,她便在哪里。这次,将宁澜一同请去,就不怕他这个顽劣任性的妹妹会再出其不意逃走了。

旅店客房极空,到了二楼之后,察陵湄才发觉这客店内的房间竟只有几个房间的灯是亮的。现在还不到就寝的时间,那么便是这店里客人极少。

“好,那就要四间客房。”

察陵湄忙不迭要掀开瓦罐盖头看一看里头,却又被宁澜一手拦下:“小小,现在可不好找烫伤的药膏。”

商若水及时止步,察陵湄却闷头撞上了宁澜的后背。宁澜偏瘦,幸而现在冬日他着了宽厚大氅,然察陵湄还是吃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宁澜转身见她一副委屈颜色,便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他倒也是害怕察陵湄这般会烦了商若水。

“商姑娘?”

“小小,真不是被那日头晃了神,安心静神的药我平日里接触的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