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牧闻言,嘴边竟是浮起了一抹冷笑:“我们庄主自然知道。宁澜,你从前是慕息泽身边的人,他以前是浔月教弟子,难道你不知道浔月教内是怎么回事吗?”

察陵湄见地上二人枯瘦的模子,心下不忍,抿了抿唇用手摇了摇宁澜的肩膀。

“怎么,对面那位公子,你们不送姜汤过去?”察陵湄咕咚咕咚喝完一碗略有些腥辣的汤,皱了皱鼻子问那伙计。

察陵湄看着宁澜一本正经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宁澜,我哥哥不管这些。自我爷爷去世后,这些都是我大伯在管着的。”

妇人看着放在宁澜手中的那两枚银针,顿了顿缓缓点点头。

“小小,我们两个人,你看能带下这么多东西吗?”

“有人中了这果子的毒吗?”

“宁澜,你要给我做吃的,你特意为了我做吃的?”

察陵湄心神似是被搅弄了,再看宁澜,眉间平平,无甚起伏。

宗牧点点头,心中却咯噔一下,他知道这郡主向来不遮掩对宁澜的欢喜之意,却不知她是这般的直爽,不似寻常羞赧的姑娘家。

齐申巷的巷尾忽然出现了一抹鹅黄色,细细一瞧,是个着了鹅黄色丝绒斗篷的姑娘,这姑娘身边,是一个着浅紫色大氅的男子,奇的是,明明是冬日里,这男子手上竟还执着一把竹扇。

他见我没反应,便续话道:“郡主不出去吗?”

2第一章为女主自述第一人称视角,后面皆为第三人称视角;

而诀门,听说是最奇异,熟谙口诀秘法,力量不可估测,修得好自身功力便无人可敌,修的不好,却也极易走火入魔。

而这所谓金乌教,就是从前诀门门主单夜群叛出浔月后成立的。若论起辈分,单夜群算是如今浔月教掌门白宁的师叔,只不过他如今只算是一个邪教头领罢了。

“那你们所说的金乌教人吸食人的精气是怎么回事?”察陵湄停了宁澜一番述说,似是更加来了兴趣,“连浔月也管不了吗?”

“吸食人精气恐怕是以讹传讹,我师傅曾说过诀门之道法十分精深,但是也容易让人沉迷于练决,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唯有内心纯良无暇之人方可修之。但是单夜群本想剑走偏锋,夺得掌门之位,当年没成功,便带了诀门弟子叛出浔月。如今他们恐怕将诀法修歪了,浔月自然会管,却也不容易。”

“可是……那人所说的左容村,不是我们去绊雪谷的必经之地吗?”察陵湄看着宁澜,一双眼里蒙了一层虑色。

“没错,小小,所以我看你还是……”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陪你去!”察陵湄眉眼一弯,拍了拍宁澜的肩。

宁澜偏头看着察陵湄讪讪缩回的手,笑笑摇摇头,她不会不知道他是想让她先走,他也料到她不会走。

“好了,快回房去吧。难不成后半夜都要呆在这里吗?”

“可以吗?”察陵湄看着宁澜,嫣然一笑。

“自然,不可以。”宁澜这回没有用扇子,直接用手在察陵湄额头上重重敲了一记:“再不回去,明日我悄悄走掉。”

“我回去,马上回去!”察陵湄吃痛摸了摸额头,欲哭无泪的模样,转了身快步离开,出了房门。

房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人的呼吸声。

展开竹扇,没有一点多余的花纹,看似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扇子。不知是拨动了哪里的机关,扇子里掉落出一枚银针来,不偏不倚正好被那修长的手指接着了。

宁澜从容将一手置于灯下,另一手拿了银针刺在自己的掌中炽迎穴。

仍是木讷,没有痛觉。

他记得,师傅白湛曾说过,炽迎穴,亦为情穴。

平常人,但凡有动情的能力,扎了,便会痛。

第9章

昨晚池铎城的夜空,明明是将雪未雪的昏暗沉重模样。本以为今日又会是银雪霏霏,却不曾想发白的日光早早铺在了池铎的每一寸土地上。

包括宁澜和察陵湄昨日歇下的客栈,晨曦透过窗户明纸,散落在客栈的地上,弄得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亦包括床上男子清俊的面庞。

察陵湄端端坐在宁澜的床沿,乌黑的眸子一眨一眨,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床上之人安静而俊逸的睡眼。

她刚想伸手轻轻触碰他修长的墨眉和垂挂的长睫,却不料手腕,被一把按下了。

“宁澜,你醒了?”

“早醒了。”

语气平和安然,宁澜刚刚抓住的手,睁开了明眸。那双眼里,有几分黠慧,也有几分未卜先知的得意。

“你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不起来?”察陵湄悻悻缩回自己的手,语气里没有赧意,反倒是几分对宁澜装睡,把自己晾在一旁的嗔怪。

“从你进门那一刻就醒了。”宁澜淡淡一笑,直起了身子,“怎么,看了这许久,好看吗?”

察陵湄看着宁澜一副处变不惊的神色,吐了吐舌头,“我昨晚表现不好,你威胁我要悄悄离去。我知道你向来是卯时起床,因此我早早来守在这里,还不是怕你又抛弃了我先离开